第18章

第18章

但小傢夥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點醒了其他幾個孩子。

原來還可以這樣呀!

孩子們都坐不住了,紛紛效仿,把餅子扔給了周暄。

周暄麵黑如鍋底。

儼然把他當作了廢品回收站!

樊桃“噗”的笑出了聲,瞧見某人不善的目光,她又趕緊憋住。

孩子們一臉期待的瞅著她,好幾雙亮燦燦的眼睛呢,她想忽略都不能。

“都看著我乾嘛?”

周華峰滿臉堆笑,“娘,我肚子好餓呀。”

樊桃冇好氣的道,“你肚子餓,為何不吃餅子?”

周華峰笑得越發諂媚,“娘,我想麪餅子。”

樊桃一臉冷酷,“冇有。”

孩子們傻眼了。

周華文紅著眼睛指控,“娘你自己偷偷吃,卻不給我們吃,你壞!”

哦豁,之前怕原主怕得要死,現在倒敢指責起她來了?膽子肥了是不是!

樊桃眉頭倒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了?”

的確,她真冇吃麪餅。

這擺在明麵上的食物,經放又打眼,她儘可能留著。

但她吃了空間裡的食物。

三個大肉包子,用袖子蓋著嘴巴,一口一口,差點冇把自己噎死。

不過她水溫杯裡灌滿了熱氣騰騰的豆漿,誰也不知道。

彆人冷水都捨不得多喝一口,她卻有喝不完的豆漿。

就是這麼任性!

周華文被她的話噎住,怔怔地看著她,眼淚忽然大顆大顆掉下來。

其他幾個孩子,也對樊桃怒目圓瞪,眼裡有著失望和傷心。

原以為這個惡毒後孃變好了,哪知她還是那麼壞,故意設圈套給他們鑽!

導致他們現在冇了食物,要餓一整天肚子!

好恨啊!

肚子也好餓!

大的三個和周暄同坐騾子車,他們望著周暄懷裡的野菜餅子嚥了口口水,弱弱的問,“爹,我能拿回來吃嗎?”

“不能。”周暄一口回絕,拿出一塊布,把幾個餅子慢條斯理的包起來,“做人要守信用,既給了我,便不能反悔。”

三個孩子垮下雙肩,周華庭和周華宇怨恨的小眼神,化作小飛劍,嗖嗖的朝樊桃射去。

樊桃冇好氣地道,“這麼看我做什麼?是我讓你們不要餅子的嗎?”

不是。

兄弟倆低下頭,沮喪極了。

車子“軲轆軲轆”向前,戚老太抬頭看了樊桃一眼,卻什麼都冇說,又低下頭,繼續忙活。

隻要樊桃不作死、不虐待孩子,她是不會管的。

幾個小的吃了虧,也是他們自找的。吃一塹長一智,在自家人手裡吃了虧,好過在外頭被欺負,記住教訓,以後不再犯就是。

她手裡在編織草鞋。

樊桃給她、孩子們和周暄都穿上了新布鞋,可週家其他人,腳上穿的都是草鞋。草鞋不禁穿,這麼不停歇的趕路,一天就能磨壞一雙,損耗太大,不但是她,就連馮氏、陳氏都得邊走邊織,不然不夠走路的這幾個穿。

過得一陣,戚老太掀掀眼皮子,見樊桃走得滿頭大汗,衣服都濕了,便直起腰,捶了捶後背,“哎喲,這把老骨頭,坐得腿都麻了。老三家的,你上來坐吧,我下去走走。”

這三媳婦改變了許多,還治好了自己的傷,自然要對她好一些的。

但老太太這麼一說,另外兩個媳婦不乾了。

馮氏跺腳,“娘,我也是你兒媳,你咋不喊我?你偏心!”

陳氏直接抹眼淚,“娘,華順是你的親孫子啊,你怎的不讓華順坐啊?”

戚老太把眼一瞪,“人老三媳婦在家是被父兄嬌寵著長大的,細皮嫩、肉的,到咱家吃苦也就罷了,眼下還天天趕路,哪兒受得住?做妯娌的,不多體諒些,還在吃那吃老醋,像話嗎?”

妯娌倆人頓時呐呐,不吭聲了。

現在吃的糧食都是周暄供給的,她們有什麼底氣鬨?

樊桃卻忙擺手,對老太太說,“不用,您歇著。”

開玩笑,自己坐著,讓腿腳不利索的婆婆走路,村裡人不朝她吐口水纔怪。

這“惡毒”的罪名,她以後彆想摘下來。

說完,也不等老太太答話,便對幾個孩子說,“你們想吃麪餅,也不是不可以。要麼給我乾活,用勞力換取;要麼下來走一個時辰,換我上車坐。”

孩子們眼睛“刷”的澄亮。

還有機會拿麪餅!

趕路是冇有什麼機會乾活,但可以走路啊。

不就是走一個時辰嗎?他們可以的!

“娘,我願意!”

“娘,讓我先來!”

周華文和周華峰爭先恐後的舉著小手,隻有端著架子的周華庭和城府深的周華宇不吭聲。

樊桃道,“好,從小的開始。”

“好噠。”周華文又從牛車上跳下來,十分狗腿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娘,您請坐。”

“嗯。”樊桃端著臉,跟個慈禧似的坐到了牛車上。

牛車明顯的一沉,戚老太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怕壓死這頭老牛。”

樊桃老臉一紅,兀自嘴硬,“眼下冇田耕,牛的唯一作用便是駝人駝物,若是這點重量都承受不住,倒不如趁早殺了吃,好過死在路上呢。”

戚老太看了她一眼,“小嘴叭叭的挺能說啊你。自個兒重,還不讓人說了?”

“我是……”樊桃差點說出“我是憑自己本事長的肉”這句話。

但轉變一想,原主是從幾個孩子嘴裡摳出的口糧,才把自己吃成這樣的,她有個屁本事。

她要這麼說不是招人恨嗎!

惹得老太太發火,一腳踹她下車,她哭都冇地兒哭!

戚老太懂她的未儘之言,白了她一眼,“說呀,怎的不說了?”

想起她乾的那些惡事,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道,“黑心腸爛肝肺的玩意兒,以後再那樣對我孫兒,看我不弄死你。”

老太太看在樊桃救了自己一命、又作出改變的份上,說這話算客氣的了。要是以前,早就拿菜刀砍她了。

樊桃也懂這一點,摸了摸鼻子,冇有和她杠。

這時,她旁邊的周華秀和周華寶也不約而同的跳下了馬車。

樊桃驚訝,“你倆做什麼?還有位置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