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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放下手中的檔案，吳難趴在桌子上直視吳二白“那二叔啊，這一次下去所獲得的東西，究竟算咱們誰的呢。”
“雖然說很想算在自己的口袋中，但是這個畢竟是家裡尋來的塚子。那不如，就抽出一半的提成好了。”
吳二白看著這個和自己講價的小孩頗有些無奈，他家這個小侄子什麼都好，可就是有點太認錢了……
“最多給四成。”用自己那把不離身的扇子敲了敲桌麵，吳二白最終給了自己的讓步“這一次你帶著貳京調給你的夥計下去。”
“好。”應下這件事的吳難在和吳二白進行了短暫的交談後，他才站起身準備離開“那麼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剩下的具體事宜我將會等張麒麟到來後在細做打算，至於其他的那些事情，現在並不是應該開始的。還有大哥那邊，也需要加派人手去警戒。”
“現在咱們這裡的耗子過於猖獗，大哥的安危依舊是家裡的重中之重。”
剩下的話被吳難自己咽回了肚子裡，他的目光掃過桌子上的檔案後又和吳二白的視線對上“二叔，您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讓大哥陷入險境。”
“可是現在的局麵已經有了一些變數，甚至這些變數連您都冇有預料到。這樣的話，我就更需要儘快的變強。”
“二叔，我從來不覺得我自己去麵對這些事情有什麼的，至少，我很慶幸我能夠有這個能力去站在大哥的身前。”
“這正如大哥之前說過的，我可是他親自挑選的家人。”
“一個兩個的都是混蛋，”笑罵了一句後的吳二白揮了揮手“接下來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都老了，也管不了你們了。”
“纔不是。”反駁了吳二白的這句話後，吳難藉助現在這個氣氛將自己接下來的一點計劃說給那道上以足智多謀諸城的老狐狸“二叔，接下來的時間我會緊最大的可能在黑瞎子和張麒麟的身上學到更多更有用的東西。”
“腦力這方麵依舊要辛苦您來教導我，至於人手和夥計這裡，現在我的身邊都是吳家曾經的那些老人，雖然新人也有，但終歸貳京叔疼我，新人相對來說還是很少的。”
“我想將汪燦收入手中，”微微低垂了眸子，吳難在這個時候並冇有那麼大的膽子去直麵吳二白那彷彿凝結成實質的眼神“在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我曾拜托汪嵐前輩將我的簽子留給了那孩子。”
“我想要這個人，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條，可以不讓大哥受那麼多苦的道路。”
“我承認你的想法很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的吳二白接著用他那在任何事情麵都波瀾不驚的語氣接著開口“可站在上帝視角的你，對那個耗子伸出援手的你，真的對得起他的信任嗎。”
“二叔，”在這個時候已經勾起唇角的吳難直接反問“曾經您同意我能留在家裡麵，那這個時候的您會後悔曾經的那個決定嗎。”
自然是不會的。
這個答案早在吳二白將吳難看做自家孩子的那一刻，就已經紮根在了他的心裡，直至時間的儘頭。
“您看，”隨意擺了擺手的吳難笑的頗有些欠揍“您的表情和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有我作為前例，更何況咱們家從最開始就對家裡的夥計格外的好。”
“那麼自認為在愛裡長大的我，就算是有著利用那個孩子的心思，我想我也依舊會讓那個孩子和我一樣。”
“不，不對。”臉上掛著和吳斜如出一轍的笑容，吳難此時笑的極儘溫和“那個孩子倘若真的在日後歸在我的身邊，那他一定會比我還要幸福。”
“即便是作為棋子的存在，他的本身也是了不起的。再加上在我知道的那些個情報中，這個孩子之前的日子並不好過。”
“功身之前就是攻心，二叔，咱們吳家最擅長的不就是，訓狗了嗎……”
“雖然本身並不是家裡的孩子，但我自認為這一套訓狗的手段還是得到家裡真傳的。”
“我吳難看上的一切，我都會將他牢牢的抓在手心之中，至死不休。”
“看看你說的那些混賬話，”吳二白的這句話雖然帶著反駁的意思，可他那冇有一絲變化甚至隱隱帶著同意的腔調都足以說明，他並不會阻攔吳難日後的那些事情“還不給我滾回去睡覺。”
“得嘞。”狗在屋簷下一定要低頭的這個道理吳難還是懂得，索性時間也不早了，倘若他還在霸占自家二叔的時間，那貳京叔恐怕要開始訓練他了。
“小難，”在吳難剛準備關門時，吳二白突然開了口“我不會過問你和那個黑瞎子之間的事情。可你也應該明白，我是你叔叔。”
“在任何時候，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吳難記下了。”頷首應聲後，是吳難緩緩將門關閉的動作。
二叔這是……歎了一口氣的吳難順著熟悉的路線走向自己的房間。
二叔那樣人精的人自然是能看出這幾日他和黑瞎子之間的不對付，可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一個老東西啊……
他想要的東西很多，多到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內。
但他一想到吳斜在日後要自己獨自一個人撐著這個吳家，在那風雨飄渺的困局中，一步一步的登上最高，他做不到自己獨善其身。
或許曾經留在這裡的念頭是一時興起，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之下，就算是鐵打的心也被那個滿懷最真摯的感情向你走來的人焐熱了。
吳斜太乾淨了，他乾淨的就是一張白紙，任何一滴墨都可以在他身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他是哥哥啊……
摸了摸自己手腕內側的一小條疤痕，那是他穿過來之前，他這具身子被折磨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傷痕。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一日他在迷茫中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逆著光的吳斜和他伸向他的那隻手。
你在發光啊，吳斜……
不知道是被光吸引，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他在抬手握住那一雙小小的手後，他彷彿得到了光的偏愛。
他握住了他的手，而他則認為，是他自己握住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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