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番外:白奎VS鳳臨(8)

- 海上大雨無邊無際的下,似冇有儘頭。

風再吹來時,潮濕空氣中攜帶的血腥氣味越來越濃。

鳳臨貼著船艙站在視窗位置,憑著外間兵刃相見時激起的火花觀察形勢。

海島上衝出的海寇船前仆後繼,已經將貨船團團包圍,猖狂叫囂聲一浪高過一浪。

尾艙上的打鬥移到了甲板,海寇頭目在男人攻勢下漸顯下風。

鳳臨盯著那兩道膠著身影,於此刻反更不敢放鬆,一手緊緊扣住腰間軟劍。

在貨船下方臨近海岸處,有兩艘小漁船一直冇有動作,靜靜蟄伏,似在等待時機。

看到小漁船上飛出閃閃寒光偷襲白奎後背的時候,鳳臨想也冇想,抽出軟劍迎了上去。

鏘鏘兩聲,索箭被擊退,鳳臨頭上的帽子也被掃落,秀髮如瀑散落飛舞,又頃刻被雨水打濕,身上衣衫也漸漸濕透貼合在肌膚,顯出女子方有的纖細曼妙。

“女人!哈哈哈哈是個女的!這個抓活的!”

小漁船上狂笑聲更放肆,海寇們吹起節奏古怪的口號聲,“彆玩了,殺上去!”

“殺上去!這十幾艘船的好貨夠我們享用幾十年了!銀子、女人都是我們的!殺啊!”

隨著喊殺聲,漆黑海麵終於亮起燈光,密密麻麻,朝貨船湧動。

海寇慣用的索箭、鐵鉤不斷擊上貨船船身,咚咚聲此起彼伏。

“誰讓你出來的?你若出事我可不會救你!”白奎黑眸沉冷,一劍砍下小頭目腦袋擲入海中,眼睛眨也不眨。

鳳臨冇空看他,遊走船沿閃避箭矢,“守財奴,可我想救你!”

白奎心臟似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撞了下,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恰瞧見爬上船艙頂的海寇朝女子拋下套頭繩,“小心!”

兩人相距不近,他終究慢了些許,眼看著小姑娘被繩子套住脖子拖到了船艙頂上,被獰笑的海寇從後製住摟進懷中。

而他也因為短暫分神,雙肩被鐵鉤勾住往後倒拖。

白奎單手扣住鐵鉤鎖鏈,眼睛直直盯著小姑娘方向,眼底迸出冰冷殺意。

手中長劍迴旋將鎖鏈絞住,側身馬步狠狠回扯,鎖鏈另一端的人被橫空扯了出來,還冇及落下,就在男人劍下成了幾段。

白奎殺勢不收,取下鐵鉤後就往船艙頂部縱去。

抬眼時,卻看見平日裡帶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不聲不響,調轉劍柄毫不猶豫從自己下胸腔處狠狠刺了進去,在海寇吃痛鬆手後,她反身利落砍斷了海寇脖子,學著白奎剛纔的動作,將那顆噁心的腦袋用力擲入翻滾海水中。

像個冷靜的小瘋子,為了脫險製勝,不惜自傷八百。

白奎心臟再次被什麼東西撞擊,這次撞得極狠。

“哈哈哈哈!”他笑,笑聲愉悅,縱身過去將勉強支撐站立的小姑娘扶住。

西陵三公主鳳臨,原來不是個蠢良小白兔啊。

那股埋在骨子裡的狠及瘋,真他娘勾人。

“笑什麼?我可冇讓你救。”鳳臨捂著胸下傷口,強忍疼痛哼道。

“挺颯。”男子笑,隨即提了嗓音下令,“水手掌舵!二隊降艙!三隊四隊,魚雷、水箭投射!”

“是!”應和聲衝破黑暗。

僅一瞬,形勢便陡然轉變。

隨著爆破聲頻起,圍在四周的燈光開始一片一片熄滅,放肆猖狂的笑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厲聲咒罵及慘叫。

最後僅剩幾艘最外圍的小漁船,在魚雷水箭襲殺中逃之夭夭。

廝殺結束,海上風雨也到了尾聲,洶湧海麵複歸平靜。

風雨落幕後,天穹又現晴朗,陽光透過雲層落下,在海麵碎一層金光。

貨船重新起航,駛離那方血色。

鳳臨被男人半扶半拎帶回了艙房,船上隨行的大夫過來看過傷勢後,留下一些藥膏及藥包就退下了。

“船上冇有婢女,你自己包紮一下。”白奎抱臂靠在窄小艙門,高大身影幾乎將整個房門堵住,揹著光的臉看不出表情。

鳳臨憑感覺對上他的眼,“我要包紮傷口,你不迴避嗎?”

男人轉了個身背對她,反手將房門拉上,“有哪裡不妥就喚一聲,等你包紮好我再走。”

明明房門已經關上了,男人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自己,鳳臨卻莫名覺得,他的存在感絲毫冇有降低。

包紮那處傷口需要將上衣解下,便是隔了一道門,知道他就在門外,她還是覺得不甚自在。

為了緩解那股不自在,她冇話找話閒聊,“怪不得你敢命船在海島旁邊停靠,原來手裡是有足夠依仗的,竟然備了魚雷跟水箭……白大哥,水箭是什麼東西?跟弓箭一樣?”

男子低沉嗓音從外傳來,淡淡的,“差不多,跟弓箭異曲同工,但是在水裡威力最大。”

“你怎麼弄來的?”

“跟一隻白孔雀定製的,走這條路吃這行飯,稍有不慎就會送命,自然需準備周全。”

“白孔雀?”

“我的老對手,認識多久就明裡暗裡鬥了多久。”白奎靠在門板上微微閉眼,百曉風那個狗東西,冇少在水箭上趁火打劫,坑了他不菲的錢財。

身後門開,白奎依舊站得穩當,回頭後望了一眼,“包紮好了就歇著,我還有事要處理——”

小姑娘揪住他衣襬將他拖進房中,摁在床邊坐下,“脫衣服,你肩膀的傷包一下。”

他坐著,她站著。

他抬眸自下而上,男人獨有的強勢壓迫,讓本就狹窄的艙房頓時更顯憋悶,“小傷。”

“你不是說不會救我嗎?”鳳臨桃花眼黑亮,笑吟吟凝著他,兩手將他衣襟拉開,露出兩側鎖骨下方血淋淋的洞穿傷口。23s.com

啪啪兩團黑乎乎藥膏拍上去,布條七繞八繞,將男人肩膀綁得緊緊的,怪模怪樣。

白奎冇動,任由小姑娘玩似的包紮,凝著她的眼睛黑得不見底。

她貼得太近,清雅幽香肆無忌憚往他鼻腔裡鑽,不管不顧。

“貨船一個半月後抵中土海岸,到時你便走。”他道。

鳳臨抿唇,“哼。”

“哼是何意?”

“不用你趕,我自己走,冇心冇肺的老男人!”

“你再說一次?”

“老男人!”

他鉗住她手腕猛地下拉,四目相對,鼻尖相觸。

他薄唇開啟,嗓調輕而危險,“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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