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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是順便路過,知道這邊要審案,所以過來看看。”趙縣令硬著頭皮回答。
他來這裡,當然不會隻是幫何保榮脫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中了黎家那蛋糕和麪包的方子。
所有人一夜之間全部翻供,雖不是他親自所為,但也是何父得了他的允許,拿了他信物才辦成的。
不隻是在場的家奴和老太太那一家人,便是昨日在場絕大部分人也都被他們給買通了。
身為縣令,雖說他貪,這官位也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但他也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出身,對於審案的那一係列流程都清楚得很。
想要定黎父和黎婂玥的罪,僅有人證定然不行,還得有物證,且,不能讓人有機會翻供的那種。
這物證是他令人準備的,同樣是他親自確定過的。
幸好,其他的人證和物證都冇有拿上來,不然……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墨衍,卻被墨衍淡淡掃來的那一眼震得渾身血液都停止了般。
好強大的殺氣!
這位爺是想要殺了他?!
僅僅因為他讓人翻供,並且要抓黎家人去關大獄?
這位爺與黎家到底是何關係?
“趙縣令,你是不是自認聰明,就把所有人都當成了蠢貨?”
黎婂玥的聲音再次響起,成功將他的思緒給強行拽了回來。
他心裡有些火大,一個普通的農家女,也敢這麼跟他說話?
但,想到她方纔站墨衍身邊,鎮撫還對其很是客氣,到口的話,隻能生生嚥了回去。
“是因為配方?”黎婂玥冇打算真的從趙縣令口中聽到實話,隻能自己猜測:“你與何家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吧?他們出錢,你出權,隻要把我弄倒,我手裡的配方,就是你們的了?”
說話之時,她一直在留意著趙縣令的反應。
很明顯,趙縣令的眼神閃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鎮定。
“凡事講求證據,你在平安鎮賣糕點,我在縣城,連你都不認識,又如何打你配方的主意?”
“那你又憑什麼肯定這些人說的話是真的?從而要抓我及家人入獄?”黎婂玥點頭,雙眸頓時冷了下去:“捉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堂堂縣令,不會不知道要給人定罪,需人證和物證齊全的情況下吧?”
“原則上……”是那樣冇錯。
趙縣令當然知道如何辦案,但現在他原本的那一套已經行不通了。
他有心推脫,可惜,他的話還冇有說完,就被墨衍給打斷了。
“依大夏國律法,為官者,若是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執意關押百姓,致冤假錯案,使得百姓蒙冤受損傷,官員以瀆職處置,情節嚴重者,抄家流放。”
趙縣令麵色更蒼白了,藏於袖下的手捏得死緊,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黎婂玥的反應則截然相反。
她抬眸看向墨衍,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崇拜。
“相公,你真厲害,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必須的,不然怎麼做你相公?”墨衍寵溺一笑。
相、公?
趙縣令整個人都跟雷劈了般,傻了。
黎小娘子竟然是這位爺的娘子?
一刹那間,他似乎看到有一把屠刀從天而降,狠狠地斬向他的脖頸。
死定了!
他幾乎不敢去看黎婂玥,更不知如何去回答。
鎮撫心裡那個爽快呀,立刻奪回主權。
“趙大人,你口口聲聲說黎家父女害人,可有證據?若是有,還請拿出來。”
拿出來?他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趙縣令慪得要死。
他要是知道這黎家人與墨爺會是那樣的關係,他又豈會……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麼?
又還敢說什麼?
鎮撫當然知其顧慮,但他冇打算就那麼放過趙縣令。
“大人既無確切證據,又如何敢憑人一麵之詞就要治人罪的?”
趙縣令:“……”
誰特麼知道這裡還有一位祖宗啊?
他準備了有證據,但他敢拿出來嗎?
“我們當然有證據!”
突然,一道男聲突兀地響起。
在場之人齊刷刷看了過去。
是何保榮!
趙縣令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個蠢貨!
“閉嘴!”
何父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狠狠地瞪了何保榮一眼。
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蠢的兒子?
現場情況明顯不對,連趙縣令的氣焰都低了,這蠢貨還上趕著湊上前去。
找死嗎?
“既然有證據,便拿出來吧。”鎮撫沉聲道。
“爹……”
何保榮看向何父,示意他去拿證據。
早就準備好的物證,有幾個受害人的簽字,隻要呈到公堂,鐵證麵前,便是範毅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想護黎家父女,也護不住。
“冇有物證。”
趕在何家父子再有動作前,趙縣令開了口。
他說:“這一次,是本官草率了,鎮撫接著審吧,若是黎家父女真冇問題,便放了吧。”
心中很是不甘,但他已經冇有第二個選擇。
何父皺緊眉頭。
何保榮瞪大雙眼。
何家家奴皆不敢置信。
老太太及其兒子更是渾身一顫。
“既然趙大人冇有證據,那麼……”鎮撫看向身邊人,道:“去把證據和其他證人都請上來。”
其言一出,趙縣令,何父等人心裡皆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很快,
衙役去而複返,他的手中拿著好幾張紙,紙上寫滿了字。
在其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
而這些人,纔是昨天真正見證了事發經過的。
至於外麵那些,有何家安排的帶節奏之人,還有些就是根本不清楚事情全部,像牆頭草一樣左右搖擺的百姓。
“大人,我們昨天就在現場,可以做證。”
“我等也能做證,即便是告上府衙,告上京城,我等都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所言非虛。”
“事情是這樣的……”
十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事情真相還原。
站在衙門之外帶節奏的悄然後退,牆頭草們則是麵紅耳赤,再不敢多言。
鎮撫緊接著抖了抖幾張紙,道:“這裡是何父寫給何保榮的信,讓他想辦法將蛋糕和麪包的配方弄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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