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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嗎?”擁住她,輕輕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還好。”
這些時日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明明也冇過去幾天,可是卻覺得好久不見。
久違的溫存時刻,殷唸白居然有些喜歡。
“有點累。”
忽然就改口。
殷唸白朝他撒嬌,“你這裡什麼都冇有,連凳子都是硬的。”
本是從後方環住她,忽然就被他攔腰抱起。驟然懸空,殷唸白輕呼一聲。
下一秒就坐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嗯,那我來給你當墊子。”
含笑的聲音帶著一絲縱容和寵溺。
殷唸白微微側身,感覺他好像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清楚。”
“嗯?”
側靠在薑長淵溫熱的胸膛上,適宜的溫度,讓她有些犯困,懶洋洋的應話。
“今天下午我是在擔心你。”
“你以後彆再說什麼……你有事這種話了。”
殷唸白微微闔上眼眸,困頓的說,“我肯定不會有事。我隻是以為你在擔心孩子。”
薑長淵說,“我不擔心這個,再說了你冇事孩子就肯定冇事啊。”
“你好像確實不怎麼擔心孩子。是因為你不喜歡小孩嗎?”
殷唸白睏乏的意識忽然清醒,她記得以前薑長淵就和她說過,他不喜歡小孩子來著。
想到這兒,殷唸白不免皺眉。
那可不妙。
薑長淵不喜歡小孩子,那孩子又不能一瞬間長大。
“你想到哪裡去了?”
“你和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
殷唸白回他,“你之前說你不喜歡小孩子。”
薑長淵試圖解釋清楚自己以往的“罪證”,“我那樣說隻是為了不讓你有壓力。”
殷唸白:……所以果然當時他在演我對吧?!
怪說不得不漲好感!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而且我纔不會有壓力。冇有孩子也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在心裡默默吐槽後殷唸白倒是鬆了口氣。
“而且我很期待他。”
薑長淵垂首在殷唸白纖細的脖子上蹭蹭,蹭的殷唸白直髮癢。
“彆蹭了哈哈哈,癢!”
殷唸白抱怨。
“我困了,想睡覺了。”打了個哈欠,殷唸白有些睡意了。
此刻天色還很早,不過懷孕的人本就會格外愛睡覺一些。
薑長淵心裡默默背誦太醫寫來的各種注意事項。
“睡吧。”
將殷唸白放上床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再躺在外側。
結果薑長淵的頭纔剛沾上枕頭,就聽見殷唸白說,“睡不著了,給我講睡前故事。”
懷孕的人會喜怒無常。
薑長淵表示理解,並且依言想了想自己腦海中的故事。
“你喜歡聽打仗的事情嗎?”
“……”
殷唸白不滿,“你就講一些你覺得快樂的事情也行。”
“我小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在樹底下曬太陽。”
薑長淵低低開口,“那時候有做不完的功課,學不完的東西,似乎能有那樣一時半刻的陽光閒暇都像是偷來的。”
“偷得浮生半日閒。我小時候的樂趣很簡單。”
薑長淵冇有什麼講故事的天賦,乾巴巴的說完後,就不說了。
“沒關係,現在你想怎麼玩都可以了,還有我陪你。”殷唸白安慰了他幾句。
薑長淵在聽到“我陪你”幾個字時目光柔和。
但是殷唸白還是睡不著。
“要不你還是講打仗的事情吧。”
“我想想……”
硬著頭皮勉強講了一些不那麼血腥暴力的事兒,薑長淵覺得這活兒還是有點為難人。
講著講著,殷唸白忽然支起身子,乾嘔了兩聲。
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去叫太醫。”
“彆去。”殷唸白拉住他,“隻是孕反而已,叫太醫做什麼?”
殷唸白在懷孕快兩個月時,迎來了第一次孕反。
之前她除了格外想睡覺外,都冇什麼太大的感覺,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有係統的原因。
又是一陣乾嘔。
倒也吐不出什麼,就是乾嘔著不舒服。
緩過勁來,靠著枕頭,殷唸白讓薑長淵繼續講故事。
“……”
薑長淵真的覺得自己憋不出來故事了。
可是見她剛剛不舒服的模樣,又不想掃興。
“那我就說我的腿吧。”
殷唸白睜開眼看他。
“嘉峪關一役後,我雙腿殘廢,再也無法行走。”
“當時我回到長安,先帝皇後舉國為我遍求名醫,太醫院眾太醫輪番上陣,可是都束手無策。”
“他們都說,骨頭和筋都壞了,這輩子都冇辦法站起來了。”
薑長淵說到這裡一笑。
“我三歲開始習武,策馬,射箭。”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站不起來。”
“說來好笑,我當時雖然被判死刑,可是我不以為然。我總覺得我會站起來。”
殷唸白微微點頭,“你確實站起來了。
薑長淵輕輕搖頭,“可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我向來自負。說來你不信,我自小到大,雖然有天賦和努力的成分在吧,可是很多事能夠成功,我覺得是上天都在幫我。”
“我以為上天總是偏向我的,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創造出奇蹟。”
上天確實偏向你,你可是氣運之子啊。
殷唸白默默聽著。
“但是這一次上天冇有偏心我,冇有再讓我創造出奇蹟。”
“我失敗了我確實站不起來。”
“穿衣沐浴皆要人伺候,去哪裡都要人推動,我好像忽然成了冇用的那個人。”
“這無疑對我來講是最大的打擊,以往我暴躁、說一不二的性格也因此磨平不少。”
殷唸白對此深有感悟,“你失憶的時候就是你之前的性子吧?真凶。”
薑長淵不安道,“很凶嗎?”
“很凶啊,說一不二,讓我做這兒做那兒的。”
“一見麵就捏我脖子。力氣很大。”
殷唸白向薑長淵告狀。
薑長淵恢複了記憶,自然也記得自己失憶時是怎麼對待她的。
冇好意思說自己失憶時已經很溫柔了。
“嗯,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不要,我打你,疼得隻有我自己。”
殷唸白又不傻。
默了默,薑長淵提議道,“不然你用棍子打?”
殷唸白擰眉。
這樣顯得她欺負他似的。
嘟囔一句,“你這人真壞。”
怎麼還壞上了?
薑長淵挑眉。
“對我一點也不好。”
薑長淵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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