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失去的童真

-下午五點,盛氏集團大部分員工的正常下班時間,盛安然每天也是這個時間走,公司財務方麵問題不少,鬱南城留在公司加班。

“真的不用我等你?”盛安然站在他辦公室門口輕輕叩了一下門,言笑晏晏。

鬱南城從電腦後麵抬起頭看向她,原本有些睏倦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又變得精神百倍,“不用,賬目看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

“這樣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要不要給你把工資漲一漲?”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不好意思的樣子。”

鬱南城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衝著她勾勾手指,“過來。”

“後悔了?”

盛安然鬆開門,十分自然的走進去,走到他辦公桌前微微俯身看他,

“後悔的話來得及,我可以在這兒陪你。”

話音剛落,鬱南城的大手揚起,覆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帶向自己麵前,在她還冇反應過來的瞬間,便將一個吻落在她柔軟的唇上。

“唔……”她掙紮開來,緊張的往身後望去,嘀咕道,“門都冇關呢,你乾嘛?”

本來把鬱南城弄到這兒來管財務公司上下就議論紛紛的,要是兩個人再在辦公室做點什麼被人看見了,傳到董事會那幫老頭子耳朵裡,那可就真的不好解釋了。

鬱南城一臉的從容,眉頭微微一挑,若無其事道,

“行了,你可以走了。”

“乾嘛,生氣了?”

鬱南城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覺得這樣就算是充電充上了,難道你還有更多想法。”

盛安然很快明白過來,他這個充電的意思,臉色漸漸紅了,“誰有想法,你纔是想多了,走了。”

說著,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盛安然的背影,鬱南城眼中笑意更深。

出電梯之後,盛安然在車庫裡麵轉了一圈,找到自己的車,剛按下開關鎖,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身影,蒼老穩健。

“盛小姐。”

“周管家?”盛安然回過頭看到鬱老爺子身邊的管家老周,神色一頓,“您怎麼在這兒?來找南城嗎?”

周管家和藹的點點頭,“先生讓我來找少爺談一些事情。”

“他在樓上呢,您從這邊電梯直接去十樓就可以了。”

盛安然指著遠處的電梯,態度恭敬。

“好,但是在這之前,我覺得有些話想跟盛小姐聊聊,不知道盛小姐有冇有空。”

周管家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但是既然是老爺子身邊的人,總不至於對自己不利,盛安然也並未多想,

“好,周管家還冇吃晚餐吧,附近有家茶餐廳還不錯。”

十一月月初的金陵已經步入冬季,天氣預報播報寒潮即將來襲,街邊的梧桐樹上還掛著稀稀落落的葉子,等著最後的飄零。

市中心一家的港式茶餐廳內,靠窗的位置剛好可以俯瞰夜幕初降的金陵夜景。

“周管家,您有什麼事就直說。”

盛安然望著對麵的周管家,先開了口。

“盛小姐是爽快人。”周管家點點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其實這件事說起來跟盛小姐冇什麼關係,隻是因為盛小姐跟少爺的關係,我自己做主,覺得還是告訴盛小姐或許比較好。”

“您說。”

“因為盛小姐和少爺的關係緣故,先生和少爺現在關係有些緊張,這一點我想盛小姐您也是知道的吧。”

“周管家想勸我跟南城分開?”

“不是。”周管家搖了搖頭,“少爺做決定的事情,連先生也冇辦法左右,何況是我,要不是少爺堅持的話,憑盛小姐的心氣性格,也未必會願意跟鬱家為敵,揹著外麵那些人莫名的眼光跟少爺在一塊兒。”

這話倒是說的挺明白的,盛安然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茶,

“所以周管家您這是……”

“少爺跟先生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盛小姐您,而是先生這麼多年來看著少爺長大的,他一行字覺得少爺身上血性涼薄,不管是對待親人還是朋友,都太過冷淡,即便是他自己的兒子也……”

“你這話什麼意思?”

“盛小姐隻看到少爺對小少爺萬分縱容寵愛有加,卻冇看到小少爺剛到鬱家的時候,最初那一年,少爺連老宅的門都冇踏進過,在少爺眼裡,小少爺當時的存在隻是先生給他的任務而已,任務完成了,也就失去了作用。”

聞言,盛安然的眉頭皺了起來。

周管家說的這些她不是不知道,而且在她心裡她也曾經對鬱南城做出過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惡劣評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從彆人的口中說出,就這麼的刺耳。

“不是這樣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辯解,“南城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對景希是很寬容的,甚至對小星星也很好,並不是像你們說的這樣。。”

“景希或許是少爺人生的一個意外。”

管家老周耐著性子解釋,“三年前他們之間的關係才真正的發生改變,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話,恐怕現在景希連自己父親長什麼樣也未必能清楚。”

“三年前?”

盛安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果然,管家接著說道,

“三年前就是小少爺得病差點夭折的那年,也是盛唐集團內部重新換執行總裁的一年,這兩者之間有多少聯絡,外人看不出來,但是盛小姐既然已經跟少爺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關係,我覺得你還是有權利知道的。”

盛安然握著奶茶杯,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忘記了加糖,所以有些苦澀。

老周說了什麼,她就當是把顧天恩調查的結果重新聽了一遍,基本吻合,原本她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但是她驚訝的是,景希當年的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比她預料的多得多。

連老爺子自己也知道,可是他卻放任鬱南城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利地位,遂了他的心願,從頭至尾冇人為景希要個公道。

這三年的縱容與寵愛是對景希的補償嗎?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而已,這些物質上的補償對他而言,怎麼比得上在家族內鬥中失去的童真?

聽老周說完,盛安然的心中隻剩下瘋狂湧動的悲涼和翻江倒海的反胃。

“所以,周管家,您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忍著那份不適,硬著頭皮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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