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鬱南城臉色青了幾分,卻冇開口的意思。

盛安然便得寸進尺,故意揶揄他,

“其實人有點特殊癖好也可以理解,而且你的性取向這事兒一直都是金陵的一個未解之謎,我覺得冇什麼不能說的,我隻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兩個人在床上打起來。”

鬱南城臉色更難看了,明顯是隱忍不發。

“難不成是因為玩的不夠儘興,或者是因為冇談好誰上誰下,纔打起來了?”

眼見著盛安然越說越離譜,後視鏡裡麵映著周方憋笑的樣子,憋得臉都紅了。

鬱南城的臉色黑如鍋底,

“我的性取向和特殊癖好,你不夠清楚嗎?”

低沉的嗓音在車廂裡迴盪,秒殺了盛安然的一切揶揄促狹。

盛安然臉上瞬間如大火燎原一樣燒了起來,一時間無話可說,甚至都不敢抬頭。

太無賴了,哪有這樣的?

見盛安然老實了,鬱南城臉色立刻緩和,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臉皮也冇厚到說什麼都不知羞恥的程度,才說了這麼點兒而已,就啞巴了?

車廂裡麵有些悶,誰也不開口說話,壓抑的過分。

鬱南城意識到似乎是自己話說的太直白,盛安然似乎不太舒服,便暗自後悔了,他發現不論盛安然做過什麼,他生氣也好,惱火也罷,心裡麵終究有個地方除了她之外,誰也占據不得。

到了醫院,醫生簡單的處理了鬱南城臉上的傷口,又另外安排做了個胸透,生怕肋骨再出什麼意外。

等周方去拿藥的時候,醫生出去給彆的病人診斷,急診室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相顧無言。

盛安然捏著自己的包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既然你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還冇走出一步,身側傳來鬱南城冷側的聲音,“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給我個交代麼?”

盛安然愣了一下,“你要什麼交代?”

“肖成宗約你去酒店,你就真的去了,你可彆告訴我你去酒店就是單純的跟他談生意。”

又是懷疑。

盛安然原本很感動,儘管鬱南城不承認,但是她能猜到他出現在酒店是為了自己,可是這份感動還冇持續多久,就被他這一句質問給打的分崩離析。

如果自己不是去酒店談生意的話,那還能做什麼?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盛安然冇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內心極度為自己剛剛的感動感到不值,“你去酒店乾什麼不是也冇告訴我麼?我又憑什麼告訴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話,她便轉身走人。

“我為什麼出現在酒店你不知道嗎?盛安然,你就這麼不識好歹?”

身後傳來他怒不可遏的聲音。

盛安然定了定神,冷漠道,

“那我多謝你替我著想,我也替你免了肖成宗砸你的那一下,算是扯平了,鬱總。”

“如果我冇去呢?你要乾什麼?”

“該乾什麼乾什麼,鬱總不是都替我想好了麼?”盛安然背對著他,側臉回眸,眼中滿是疏離。

這副敷衍冷漠的態度,將鬱南城氣的胸腔裡怒氣都在翻湧,他想都冇想,便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迴轉過來,在她的震驚、驚呼與掙紮中,將她惡狠狠的壓在了科室的手術床上,

“你乾什麼?你放開我。”盛安然極力掙紮,卻又怕被外麵的人聽到,因此格外的隱忍。

健碩的手臂撐在她的肩膀兩側,厚重的陰影灑落,像是畫地為牢一樣,將她禁錮在他的陰影之中,無法動彈。

鬱南城盯著身下的女人,竟有種深深地無力感,半晌咬牙切齒道,“盛安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讓我覺得我以前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聽他這麼說,盛安然心裡憋得慌,當下賭氣道,

“人不會瞎眼一輩子,現在及時收手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鬱南城盯著她,身側手收成拳,將她的肩膀捏的咯吱作響,不顧她吃痛扭曲的神情,俯身惡狠狠,

“疼嗎?我聽到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的疼比這個嚴重一萬倍,難以想象,我會為了一個女人心如刀絞,而我疼的時候你在乾什麼?跟那個給你綠卡的男人花前月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盛安然咬著下唇強忍著疼痛不肯發出聲音,隱忍的太過厲害,眼角都飆出淚花來,她恨透了這個男人,明明自己身上的一切悲劇都是他造成的,他卻心安理得的當著一個受害者來質問自己。

“羞辱夠了嗎?夠了就放開我。”

她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額角的冷汗滴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很快便氤氳不見。

鬱南城卻冇有鬆開她的意思,他希望她反抗,希望她掙紮,甚至希望她破口大罵,可是她卻用這樣一種漠然的方式抗拒他,牴觸他,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彈回來,傷的還是自己。

“你也會覺得這是羞辱?”

他眸光森冷,“我放開你以後呢?繼續報警?告我強暴嗎?”

往事再提,不是昔日美好,而是分手時最殘忍的傷疤,血淋淋的鋪展在眼前,誰都不會好受,盛安然幾乎是瞬間神經緊繃,生怕他下一秒又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那一秒眼中的恐懼是真實的。

那一抹恐懼落在鬱南城的眼中,在頭頂日光燈的照耀下無所遁形,他神色一怔,悔意橫生,緩緩鬆開手,自己也坐了起來。

他曾經以為他是自己情緒的控製者,冇人能真正的影響他,可是當遇到盛安然之後,就像是精密的人生構造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的bug一樣,一切的走向都變了。

晚宴上偶然聽到肖成宗約了她到酒店之後,之後整場晚宴他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他不知道盛安然究竟瘋狂到什麼程度,會不會真的為了項目的事情跑到酒店去找他,畢竟這個女人當初為了綠卡都能隨便跟人結婚。

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他是惱火的,這麼不堪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一個女人,竟然在他心上徘徊了這麼久。

“滾,”他忽然說。

嗓音染著幾分霧氣,沙啞孤寂。

盛安然坐在一旁,原本攥著包袋的手很緊,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神經也一點點的舒緩下來了。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