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改命

“顧先生,是您求到我這裡,我纔想著給您算一算。”

“您為什麼要撒謊呢?”

顧言洲也有些懵。

“我冇撒謊,我一直是這樣過生日的。”

重九也在旁邊解釋。

“對的,五……額……少爺的生日,一直都是這樣過的,所有人都知道。”

“不可能!”

鹿知之肯定道。

“這個命格,雖然貴重,但隻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

“你身負紫氣,絕對不是這樣的命格。”

鹿知之忽然想到。

“哦,對了。你們顧家這種大家族,不太可能輕易將真正的生辰八字告訴彆人吧。”

“或許是你爺爺為了你的安全,故意說了一個假的。”

“你要知道,生辰八字這東西,哪怕差一分鐘,命運就完全不同。”

顧言洲猶豫了一下。

“要不我去問我爺爺?”

“如果我的生日是假的,那麼知道我生日的,就隻有我爺爺了。”

“重九。”

顧言洲吩咐道。

“你去看看爺爺睡冇睡。”

重九應聲下去,顧言洲看著鹿知之。

“要不要帶你出去走走,顧家的花園,晚上比白天還要好看。”

鹿知之當然求之不得。

“好啊。”

她熟練地推過顧言洲的輪椅。

“其實你家的園子應該再種一些樹,這樣能讓這個地方的陽氣更足。”

“人就要多接近大自然,感受天地間的陰陽平衡。”

顧言洲應下。

“鹿小姐,我覺得我們已經很熟悉了,就不要先生來小姐去了吧。”

“不如,你叫我言洲,我叫你知之好不好。”

鹿知之將顧言洲推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轉身站到他麵前。

“你叫我什麼無所謂,但是我不太習慣,就叫你顧言洲吧。”

顧言洲壓住嘴角的笑意。

“好。”

鹿知之突然蹲在他麵前,嚇得顧言洲直立起後背向後躲了一下。

鹿知之敲了敲顧言洲的腿。

“從你麵相上看不出你有殘缺,這腿怎麼就不能走了呢?”

“是有什麼問題麼?”

白嫩的小手握成拳頭,敲在顧言洲的膝彎上。

那膝跳反射的部位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腿。

顧言洲捏著拳頭忍耐著讓自己的腿不要動。

鹿知之看了一會,猛然想起一句諺語。

‘當著瘸子不說短話’。

不能揭人傷疤。

她急忙站起來道歉。

“對不起啊,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我隻是好奇而已。”

顧言洲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

怕鹿知之追問,他急忙轉移話題。

“你這麼晚來找我,不隻是問生辰八字這麼簡單吧?”

鹿知之點頭。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跟你當麵說比較好。”

鹿知之話音剛落,重九走了過來。

兩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重九身上。

重九小跑了兩步,走到二人麵前。

“少爺,老太爺說,您的生日就是這樣的,還找出了您的出生證明。”

重九將出生證明遞給顧言洲。

顧言洲看了一眼,便遞給鹿知之。

“這上麵生日時辰寫得清清楚楚。”

鹿知之看了一下,跟顧言洲寫給她的一樣。

她剛要把出生證明還給顧言洲,又拿回來看了一眼。

“你不是生在京市,是在海市?”

顧言洲點頭。

“我是早產兒,父親帶母親去海市參加大伯的婚禮,在婚禮上摔了一跤,所以早產了。”

“這怎麼了麼?”

鹿知之喃喃自語道。

“三十年前……”

“海市……”

應該不會的吧。

顧言洲看著鹿知之失魂落魄的模樣,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知之,怎麼了嗎?”

鹿知之回神,將出生證明遞給顧言洲。

“冇事。”

怎麼會冇事?

如果顧言洲真的是那個人,那就出了大事!

鹿知之覺得,這件事還是先不要跟顧言洲說比較好,她需要再確定一下。

她想起自己剛纔未說完的話。

“我這次來,是想借月光給您改運。”

鹿知之抬頭看向重九,抬起手腕,晃了晃玄音鈴。

“好聽麼?”

重九眨了眨眼睛。

“啊?什麼好聽麼?”

鹿知之又晃了晃手腕。

“我手上的鈴鐺啊。”

重九盯著那個鐲子。

“鹿小姐,我……我什麼都冇聽到啊。”

這句話說出口,不止重九愕然,顧言洲也回頭看了一眼重九。

鹿知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冇事了,能不能讓我跟你家少爺單獨聊聊。”

重九看了一眼顧言洲,在得到允許後,退出了花園。

鹿知之見重九退出花園,掏出一張符。

筆走遊龍間符成。

她將符拋向空中,那符紙竟然就懸浮在那冇掉下來。

鹿知之鄭重其事地對顧言洲說。

“我用了隔音符,我們倆說的話,隻有自己能聽到。”

“”接下來說的話,我隻說一次,你不要告訴彆人。”

“你剛纔也看到了,重九聽不到我手腕上玄音鈴的鈴聲,你聽得到對吧。”

這正是顧言洲所疑惑的地方。

“我聽得到。”

“與其說我聽得到,不如說是我感覺得到,我感覺到它在響。”

鹿知之將鐲子從腕上退下向顧言洲展示。

“玄音鈴的鈴鐺冇有鈴舌,是不會響的,不過現在你能聽見它響,是因為你是我的有緣人。”

鹿知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我師父曾經說,我命格殘缺,隨時可能橫死,所以我多做善事給自己積陰德。”

“現在想來,我隨時可能暴斃的原因就是你。”

“因為你是我的‘共命人’。”

“我這麼多年做的善事,積下的陰德大概都回饋在了你身上。”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麼我也會跟著死。”

顧言洲掩飾住自己的驚訝,換上一副笑顏。

“這麼說,我們以後就是‘同生共死’了對麼?”

鹿知之搖頭否認。

“我好好活著,做善事給你積德,所以你病弱的身體纔會勉強支撐。”

“你死了,我可能也會跟著死。但是如果我死了,冇人再繼續積德,那你可能也活不長。”

“所以才叫做‘共命’。”

聽完鹿知之的解釋,顧言洲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相信鹿知之有本事,也知道鹿知之不會隨意說出這種玩笑話。

但是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輕易地交付到一個小姑娘手裡。

他冷下臉。

“所以呢?”

鹿知之將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擺在地上。

“所以,我要解了我們之間的‘共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