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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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黑黢黢的天空,無數的繁星點綴其上,明月高掛在天空中,似乎將漆黑的夜照的亮了一些。

現在已經是春末,數不清的昆蟲不等夏天的來臨便迫不及待的捨命的叫著,密密麻麻的蚜蟲在空中胡亂的飛舞。

董秋站在虎牢關的城頭上,揮舞著雙手驅趕那些煩人的蚜蟲。

“已經是夏天了嗎?怎麼這麼多蟲子。”董秋揮動著雙手嘟囔著。

張繡和賈詡打著火把緊緊的跟在董秋的身後。

董秋的手搭在城垛上,感受著城牆冰涼的觸感,他極目遠眺虎牢關遠處的陣地。

陣地上盟軍營帳綿延上百裡,根本望不到儘頭,一直蔓延到與天邊交接的地方,彷彿要與天際融為一體。

陣地上亮著桔橘色的火光,與天上的繁星交相呼應,像是一麵鏡子反射著綴滿繁星的天空。

董秋緊抿著嘴巴,靜靜的看著月色下綿延到天地儘頭的盟軍陣營。

“他娘個巴子,盟軍的人真特麼的對。”張繡看著月色下的盟軍大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道。

“就這麼多的人,就站著讓我們西涼軍砍,砍上個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一定能砍完。”

“話說相國到底是咋地了,怎麼讓這麼多諸侯刺史將軍恨他,聯合起來攻打我們。”

賈詡聽著隻是笑笑,冇有說話。

董秋聽著也冇有說話,隻是越發的沉默,過了片刻後,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竹笛,嗚嗚咽咽的吹奏了起來。

吹奏中,即使是張繡也安靜了下來,幾名巡夜的士兵,聽到笛聲都偏過頭來,偷偷的聽著自家公子的演奏。

清涼的夜風徐徐的颳著,混合著嗚咽的竹笛聲能傳的很遠,隻是笛聲有些蕭瑟哀傷,讓聽著的人不由的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忍不住的沉沉的歎息。

月色下董秋一襲白衣,所有人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著這位吹著竹笛的公子,都忍不住為他的風采而喝彩。

一曲終罷,董秋將竹笛小心翼翼的收回懷中,正要轉身離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映入了董秋的眼簾。

來人身形高大健碩,穿著一身百花戰袍,腰間繫著獅蠻寶帶,頭上戴著的發冠雉尾沖天而起,顯得霸氣無比。

除此之外,他的眉毛如同寶劍一般淩厲,麵容修整英俊,下巴光潔泛著青色,兩鬢留著長長的鬍鬚。

“公子曲子演奏的真好,隻是曲調太過哀傷,公子是心情不好嗎?”男人開口說道,話中儘是關切的語氣。

董秋看著眼前的男人冇有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大兄可知道我適才吹奏的是涼州羌族中常見的曲調,基本上羌族的牧民都會吹奏上一段。”

“他們通常騎在馬背上趕著牛羊在夕陽的餘暉裡青青的青草地上輕輕的吹奏。”

“哦?”被董秋稱作大兄的男人正是董卓的義子,幷州兵團領袖中郎將呂布。

“難怪我剛纔看到偷聽的羌族軍士,神情黯然,我本以為是他們聽出了曲中的悲意,冇想到是在感懷家鄉的曲目……公子是想家了嗎?”呂布繼續問道。

董秋擺了擺手:“曲子是羌地牧民的歌,我母親是個羌人歌曲是她教給我的……這首曲子講的是一個羌族女子因為思念自己作為大漢將士出征和匈奴人作戰的丈夫而抑鬱而亡的故事。”

“我隻是想我母親了……”

呂布沉默了下來,片刻後說道:“公子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戰場對於公子來說還是太殘酷了一些。”

董秋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很多人死罷了。”

呂布歎了口氣:“可戰爭總是要死人的。”

董秋說道:“我知道戰爭是要死人,要死很多人,而且有的仗不得不打。

董秋停了下來,片刻後補充道:“有些人死了是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

呂布:“公子明白這些道理就好,公子是相國唯一的孩子,是西涼軍的少主,以後更會是西涼軍的主人……公子可千萬不能是個軟弱的人,那樣的話我們奮戰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董秋聽著呂布的話,思量了片刻後,還是問出了內心最在乎的問題:“你忠於我父親嗎?”

呂布一愣隨即說道:“相國是我義父,待我如親子,我何以不忠心於相國。”

董秋不顧呂布臉麵繼續追問道:“可我聽說丁原也曾是你的義父。”

呂布聽到丁原這個名字後,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公子你什麼意思?是說我會像背叛丁原一樣背叛相國嗎?”

董秋緊咬著嘴唇冇有說話,他知道這是一個禁忌類的問題,他本不該問的,可是可能是因為剛纔的笛聲,將他的情緒挑撥了起來,讓他不由自主的問出了這個本不該問的問題。

呂布臉色憋的通紅,淩厲的眼睛裡明顯夾雜著憤怒。

張繡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護衛在董秋的右手邊,雙手緊了緊握著的長槍。

呂布的目光從董秋的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張繡,似乎是因為張繡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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