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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洛陽嗎?”
一輛奢華的馬車行駛在洛陽直達皇城的朱雀大街上,
馬車的車簾被輕輕的挑起,露出兩張稚嫩的臉來。
車窗外的朱雀大街,行人熙熙攘攘,喧囂吵鬨,路邊的小販瘋狂的叫賣著,
街道兩邊店鋪,飯店裡熱騰騰的蒸汽縹緲而出,
衣品店裡閃著如水一般的光澤,玉石和瓷器店裡擺放著昂貴的器皿。
“小叔,洛陽好繁華啊。”董白一臉興奮的透過窄小的車窗興奮的向外看去。
一道身穿黑色鐵甲的身影出現在車窗前,遮擋了兩人的視線。
“華雄你給我閃一邊去,你擋著我的視線了。”
華雄聞言一愣然後說道:“我這是在保護公子和小姐。”
“我怕這些人當中恐有對公子和小姐不利的人。”
“畢竟滿朝洛陽勳貴們似乎不太歡迎我們西涼人。”
董白用一種哀傷的語氣說道:“他們不喜歡我們嗎?”
董秋雙手托著下巴用一種哀傷的語氣說道:“是的,他們不喜歡我們。”
華雄聽著董秋的話心中頓時像是被蓋上了一層陰影,
他看向那雙看向車窗外流連在大街小巷的眼睛,像是沙漠中的海子。
真像啊,他心裡想著,公子的眼睛像極了已經病逝了的主母。
“那怎麼樣才能讓他們喜歡我們呢?被人討厭的感覺很不好,”
“我不喜歡被人討厭的感覺。”董白眨巴著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董秋收回了看向車窗外的眼睛,轉而看向董白,
他的嘴角掛起一抹寵溺的微笑,輕輕封揉了揉董白柔順的長髮,
董白將肩膀輕輕的靠向董秋,他很喜歡被董秋撥弄頭髮的感覺。
“他們是永遠不會喜歡我們的,因為我們奪走了他們最在乎的東西。”董秋用一種淡淡的語氣說道。
可就是這淡淡的語氣,卻在華雄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華雄當然知道董秋嘴裡所說的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麼,
他隻是驚歎於董秋小小年紀便看出了相國和士族集團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不明白,小叔你說的他們在乎的東西什麼啊,我們為什麼要奪走,還給他們不好嗎?”
董白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
董秋笑了笑看著董白一臉天真的表情:“這個東西是不能還的,一旦還了,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你不想看著你英俊瀟灑的小叔死在你麵前吧?”董秋調笑著。
華雄看著車窗內關係十分要好的少男少女,心中滿懷惆悵。
少男少女一個是相國唯一在世的孩子,一個是少主的女兒,
他看著董白的臉,腦海中回憶起了少主那張冷峻的臉來,
雖然少主的臉十分的冷峻,
可華雄知道那冷酷的外表下隱藏在身體裡的是一顆溫柔滾燙的心。
他忽然感到心臟一陣絞痛。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啊?”董白刨根問底的說道。
“這個東西叫做權力。”
董秋的話像是臘月的寒冬一瞬間讓車窗內外的兩人感到一陣寒顫。
華雄定定看著董秋似乎想要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這個東西能讓我們擁有整個世界,我們會追隨主公的腳步,”
“用刀劍和馬匹征服整個世界,所有的諸侯公卿們都得匍匐在我們的腳下。”
華雄看著董白那似懂非懂的臉一臉認真的說道。
然後他調轉目光,將目光投放在董白身旁的董秋身上:
“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也會是公子的。”
“因為公子是相國唯一在世的孩子,我們打下的江山終究需要公子來繼承。”
“我逃不掉嗎?”董秋突然看向華雄一臉認真的說道。
華雄詫異的看了董秋一眼,
然後用堅定的目光看向董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公子宿命,公子是逃不掉。”
董秋沉默了片刻,然後將馬車的簾子拉了下來,耳邊隻能傳來集市上的喧囂。
當他們抵達董卓位於長安的府邸時已經是日暮時分。
桔橘色的光照在被黑色鐵甲騎士簇擁著的馬車上,
馬車的車門被緩緩拉開,有眼力見的小廝,
立刻將一個三層高的小梯子擺放在馬車上。
車簾被挑開,一個白淨的少年從馬車內探出頭來,
接著是他的上半身,他穿著如初雪般白淨的外翻著絨毛的襖子,
頭髮束的很整潔,少年如同海子般的眼眸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府邸,
府邸的兩旁是高大堅聳的箭樓,
大門上麵的牌匾用濃密書寫董府二字蒼勁有力,
光是看著那兩個字就能感受到寫這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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