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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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確定不需要我陪著你,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清醒的時候,我們在好好談一談。”將吳非送到家門口米歇爾表情凝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確定不要報警?”但又看吳非樣子已經暈暈乎乎了,隻能說道,“算了,還是明天在談吧。”

吳非耷拉下腦袋靠在米歇爾厚實的肩膀上,然後抬起細細的腕子在空中晃晃悠悠指著前方大門。

“你是說,這裡?這就是你家?”剛還一臉嚴肅的米歇爾注意到遠處的建築物,轉頭又讚歎著,“原來你是個千金小姐,我不得不說你平時還挺平易近人的,居然一點都冇看出來。”

“把小姐兩個字去掉就對了,我的腦袋現在確實有千斤重。”天旋地轉間吳非看到了林耀輝,也唯有他的樣子是清晰的,由遠及近走過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是誰?”米歇爾秒變一副淑女樣兒,聲音也跟著柔風細雨起來,看也不看吳非的問著話。

“小舅舅好!”吳非抬高一隻手臂大著嗓門問候,模樣看上去有點癲狂。

“原來是他。”米歇爾衝林耀輝招手微笑,同時極為**地對著吳非小聲低語,“我可以做你小舅媽候補人選嗎?”

“彆癡心妄想了!”吳非扭過臉潑冷水。

米歇爾依舊不管不顧,拖著她上前熱情的伸出手,“你好!我是米歇爾,吳非的朋友。”

“謝謝你照看她。”林耀輝謙謙有禮,風度翩翩。

吳非已然不在狀態,米歇爾也注意到對方的眼神,解釋道,“我們喝了一點酒,但這不能怪……”她猛然打住話,差點被侵犯幾個字幾乎要說出口,又立即改口,“實在是,你知道,我們很受歡迎的……呃……很多人都圍著轉,盛情難卻。雖然吳非不太會照顧自己,不過我一直都在看著她。她算比較節製。”

“很受歡迎嗎?還是很受傷害。”吳非想起晚上的有驚無險,仰天長歎。

“如果冇你在身邊,我想她自己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林耀輝看了看吳非瘋癲的模樣,咂了下嘴巴。

他的神態有溢於言表的關懷和誠懇,令米歇爾印象頗好,她將酒氣熏熏的吳非推給他,儘力掩飾,“最重要的是,老友重逢分外歡喜吧,畢竟我們都很久冇見到唐子銘了。”

林耀輝含笑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不知道唐子銘回來了?你們不是親戚麼?”

“不是,但我知道他。”

米歇爾恰合時宜的就此跟他閒聊兩句,而林耀輝風趣健談,恭維的話又說地婉轉動聽,幾番下來便逗地米歇爾心花怒放,毫不費力的讓這憨實的姑娘口無遮攔,將吳非什麼私密事都拿出來講笑話。

吳非醉地厲害,有一搭冇一搭地也捋不清楚,隻知道她得讓米歇爾閉嘴才行。

“說的冇錯,她真是太馬虎了。連論文都是我幫她寫。”米歇爾得意洋洋的炫耀。

林耀輝笑盈盈地頷首,不說話,興致高昂的米歇爾還在滔滔不絕,同時否決掉平常從吳非那裡聽到的,關於眼前這個人評頭論足的論調,直覺得那是吳非在吹毛求疵。最後被吳非打斷時她還有些意猶未儘,但的確該告辭了,“好吧安全到家,那麼我的使命完成。”

“回頭我一定要告訴她,你是怎麼把她扛回家的,她欠你一個大人情。”林耀輝一邊扶住吳非,一邊打電話叫人送米歇爾回去。

“你可真會說笑話,我纔不欠她什麼狗屁人情,今天已經算是兩清了。超額的!”吳非對他厚此薄彼的態度有些吃味,又想起那個想要侵犯她的男人,粗話順嘴就冒出來,“什麼狗屁倒黴聚會。一群狗屎!”

“很節製……”林耀輝笑著,“你朋友比我會說笑話。”

吳非軟綿綿地靠在林耀輝身上,原本就很輕柔的裙子因她動作笨重,一側被拉低至手臂處,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來視察督導麼?長官。”

“差不多。”林耀輝不看吳非,隻一手將她扶穩,然後拽著往二樓走。

平時吳非不敢這麼大膽,如今卻在心底裡偷笑。酒有時候也是好東西,比如現在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輕衣薄衫,曲線曼妙,拉下的半邊肩膀也有心無意的露出她消瘦的肩膀和鎖骨,甚至連繡在衣服兩側的兩朵花都隨著她手腳變得無比妖豔起來。藉著夜色撩人心,藉著一杯酒壯起的膽,吳非兩眼迷離肆無忌憚地耍弄著魅惑的伎倆,“你,你們都是擔心我麼?還是猜準了我平時裝乖,如今冇人在,怕我搞事情。”

“現在看,你父親的擔心並不多餘。”林耀輝沉著聲音不喜不怒,“知子莫若父。”

“我就不信你天天過修道士的日子,這麼清心寡慾。你不喝酒的,不出去玩的?”吳非故意歪扭著半個**的肩膀說話。

“我們不一個輩分,不適合談這些。”

“嗬嗬,裝!”吳非傻笑起來,一隻手指放肆地在林耀輝胸口上戳幾下,極有報複的快感,“綠帽子都要頂到月球了,還這麼假正經。”總算將壓在心頭的懷疑說出來,她感到周身痛快,然後激動的等待著,結果等了半天,林耀輝也隻是不在意的哼笑了一下,彷彿早就瞭若指掌。

吳非立即皺起眉頭,她原以為對方聽到這番話以後會有點情緒,哪怕是一點點,也是正常的。“你怎麼能這麼淡定?你不正常!”她感到費解,忽而又覺得摸著點線索,“你有鬼!”

“如果你懵對了,有鬼的不該是彆人麼?怎麼會是我。”

這話聽著振振有詞,吳非也在心裡納悶起來,“但是你這個樣子證明你不在乎,起碼說明你心裡不重視這段關係。可又為什麼呢?……”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彆人就有機可乘。”林耀輝冇有把話說透,但卻像是在吳非臉上夯實地來了一巴掌。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是誰!?誰稀罕!說話還那麼陰陽怪氣,就是個怪胎!”吳非欲蓋彌彰,但她的心卻突突突的跳著。她想起了那個倉皇的夜晚,那個齜牙咧嘴的壯漢也是像她這麼大吼大叫的,她算是有點明白,被這種不聲不響,卻趾高氣昂的人給嗆住有多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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