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短暫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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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樣的緣法?”李扶搖舉起杯,卻是敬了吳大牛一杯,“倒是吳店主,修了一身煉器的好本事,拜入了煉器仙宗,當不是難事。”

吳大牛本來就不是酒量宏大之人,幾杯酒下肚,已是麵色酡紅,腳步歪斜,他連到李扶搖的話,輕輕搖頭:“我這點本事,在兄弟麵前……又算得了什麼……你那……”

“吳兄酒多了。”李扶搖見吳大牛收不住嘴,連忙起身將他一把摟住,遞上一碗清茶,要幫他醒酒。

“好好,我不說,不說……”那吳大牛知道,自己酒後失言。他卻冇有接那茶,而是舉起杯來,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長歎了一口氣,“兄弟誌向遠大,非我輩可比。隻是這仙路艱難,殺機重重,一步錯,便是萬劫不複。試煉一途,非隻有妖獸凶蠻,更有那人心難測,凡事要小心在意,謹慎再三……”

“多謝吳兄提醒。”李扶搖端起杯來,亦是一飲而儘。

他知道,吳大牛是在提醒他,試煉凶險,人心莫測,萬事都要小心為上,還要提防那些不安好心的隊友。

各門各派,每年招收的弟子的數量,極之有限,而前來應試參選的散修或家族的修者,卻人數眾多。

十個之中,能有一個被門派中選,已實屬幸運。

專有一些心胸狹隘者,為防止他人選上,專伺在試煉之時,下黑手暗害那些資質卓越之輩。

吳大牛道:“我靈根駁雜,資質淺薄,本不是修煉的材料。若無先祖之遺德,實不敢希求這非份之福。若是能沾一點先人的恩得,進入那煉器宗,為一火工弟子,此生便足矣。”

吳大牛祖上曾出過一位仙師,在家族中留下了幾枚昇仙令。誰知一連數代,家族子弟之中,卻冇有人擁有靈根。

直到傳到吳大牛這一代,才從家族子弟之中,找出了幾個身具靈根之人。

吳大牛便是其中之一。

那仙長見他資質稍差,心性卻十分堅毅,便授他修煉和煉器之法,囑他在桃源村耐心等候煉器宗的人前來接引於他。

這也意味著,當彆人還在為加入仙門而求索無門時,他的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仙途。

李扶搖正色道:“吳兄大材,進入煉器宗之後,定會有所作為。”

修仙一途,天賦固然重要,便心性與毅力也極為重要。吳大牛的性子堅韌,意誌如鐵,能忍受艱苦,若是投入宗門,必定能有一番成就。

“可惜那天符宗,今年不來這裡招人。”吳大牛歎了一口氣。天符宗是一個符修門派,對於在符道一途才具非凡者,往往會破格錄用。

李扶搖樣樣都好,就是年紀偏大,修為又低。若是尋常的宗門,對於這樣的散修,是不大願意收留進門派的。

縱然機緣湊巧,勉強收入門中,也多為雜役之流,不會作為重點培養的。

對於這一點,李扶搖也是心知肚明。

他已經年有十八,而那些仙門招收弟子,一般超過十六歲的,就不會再招錄了。

除非這人的天資卓越,才具非凡,這纔會破格錄用。

吳大牛安慰道:“縱然天符宗不要人,彆的門派也是要有一技之長的弟子的。李兄不要氣餒,一定會有機會的。”

李扶搖搖頭。他自知自己並非煉器或符陣一道的天才,隻不過是觸類旁通,靠著從小打下的書法和篆刻的底子,這才能在符道一途略有所成。

書法鐫刻和繪符銘符之道,一者是凡人的手段,一者是仙家的玄奧法門,看似大道殊途,其實曲徑幽通。

他能煉製法符,銘刻法器,所憑藉的不是天賦,而是源自於長年累月的練習,並非一蹴而就。

隻不過,他這樣的水平,在真正的仙師那裡,隻怕也不夠看的。

“李兄弟有隊伍了嗎?”張大山突然對李扶搖問道。

“還冇有。”說起加入獵獸隊的事情,李扶搖就有些頭大。

他的修為才堪堪突破煉氣二層,在桃源村是墊底的存在,並冇有人願意邀請他進入自己的隊伍。

便是張小桃的修為,也遠在李扶搖之上。

她在進入桃源村的時候,修為已經到了煉氣二層的巔峰期,經過這些日子的苦修,近日又突破了煉氣三期。

而且她能夠加入獵獸隊,對方看中的還是張大山的實力。

張大山天賦異稟,力大無窮,體內靈力渾厚至極,彆看他的修為隻有煉氣三層,實力卻遠非同階修者可比。

張大山道:“我們的隊伍中,有一名修士退出了,正好有一個名額空出來。如果李兄弟願意的話,我去和隊長說一下,說不定能行。”

原來張大山的隊伍中有一個名叫暴虎的傢夥,實力很強,結果竟被那陰陽怪的隊伍挖了過去。

這把隊長氣得不輕。開獵在即,隊伍中卻被挖走了一員大將,這事情放在哪一個隊伍,隊長都得急。

隊長隻好讓手下的隊員去四處找人,以頂替那個退出修士的位置。

“如此,就有勞大山兄弟了。不過,也不要勉強。”李扶搖對張大山拱手一禮。他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畢竟那隊長要是的能頂替那個退出修士位置的人,而不是隨便找一個人。

不過,他卻冇有說出來。張大山一片赤誠,李扶搖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

張大山兄妹出身低微,卻是誤打誤撞,走上了仙途。在這一點上,他們倒和李扶搖特彆相似。

他們在一處山洞中,發現了一冊獸皮畫卷,也冇有文字,兩人照著裡麵的圖像修煉,冇想到竟也修煉出了仙靈之力。

兩人曆經千辛萬苦和許多艱險,終於來到了這桃源村,隻為那叩開仙門,求得一個進入山門修煉的機會。

他們一路走來,其中一定經曆過許多挫折和陰謀詭計。不過,他們仍然珍藏著一份與生俱來的善良和純樸。

這倒讓李扶搖感到十分意外。

“我這便去。”張大山卻是個實在人,他立時便起身去找隊長商量。張大山一起身,那張小桃也坐不住,跟在他身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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