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藤如水,藤飛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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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燭影搖晃!

一隻酒杯,被置放在幾案之上。

這是一兄薄胎細瓷酒杯,輕盈纖薄,用力稍微大一點,就會將它打碎。

李扶搖死死地盯著這隻酒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修煉《青藤訣》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準備動用這門法訣。

原本李扶搖是打算用天涯海閣中的用柱子作為目標的,後來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用幾案上的那隻酒杯作為目標。

若是這門法訣威力強大,在梁柱之上射出一個深洞或是整個摧毀的話,動靜太大,黑風四煞一定會看出異狀的。

而打碎一隻酒杯,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方便掩飾。

“青藤如水,藤飛如箭!”

隨著李扶搖的手指微微一動,一道青色的光線他的指尖噴湧而出。這股力量彙聚了他全身的精氣神,如同一顆流星劃破夜空,向著那隻酒杯疾襲而去。

那隻酒杯像是預見了自己悲慘的命運,它靜靜地立在桌子上,彷彿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波!”

在那道青光接觸到酒杯的一瞬間,發出一聲微弱無比的輕響。

酒杯安然無恙,隻不過被勁氣推動,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然後又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它好像也在嘲笑李扶搖的不自量力。

“這……”

李扶搖看著這一幕,眼中全是失望之色。

他苦練了大半個月的《青藤訣》,居然連一隻酒杯也擊不碎。

“再來!”

李扶搖咬了咬牙,再度凝聚起全身的仙靈之力,運起法訣,這一次他不再保留,全力以赴!

一道青光再度從他的指尖彈射而出,大約是他用的勁太大了,這一下根本冇有擊中酒杯,而是打中了那一點幽燃燒著的青油燈火。

“波!”

青油燈火一閃而逝,整個房間頓時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一刻,李扶搖的心,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原本他還打算用這《青藤訣》出其不意地製住黑風四煞,誰知道這《青藤訣》的威力居然如此不堪。

這也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他唯一的希望,不得不重新寄托在張保身上。

他在深巷之中,被王橫綁架之時,趁亂將自己的隨身攜帶的書袋扔在了地上。書袋中裝著的都是他的文房四寶之物,如果張保撿到這個書袋,一定會知道自己出事了。

可是為什麼張保直到現在,還冇有找到自己。

難道張保冇有找到書袋?或者他找到了書袋,但是冇有看出其中的含義?又或者,他已經知道了李扶搖的危險,但是卻無法過來救他?

李扶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焦慮,他不知道張保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他隻能繼續修煉,希望能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以便在關鍵時刻能夠自保。同時,他也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張保能夠早日找到線索。

他倒不希望張保親自前來營救他。這黑風四煞和那老者的實力,強大得驚人,絕非張保和梁城府衙中的那些捕快公差可以對付。

他隻是希望張保能夠打草驚蛇,讓這夥人如之前一般,換一個地方囚禁他。

這樣的話,他在路上說不定可以找到可以逃脫的機會。

李扶搖對於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修煉成果,還是頗有信心的。

隻要給他一塊堅實的陸地,他絕對可以跑得比上次張保在追他的時候,還要快上好幾倍。

這黑風四煞再厲害,也終究是凡世間的高手,絕不可能追得上自己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李扶搖深知張保查案的手段,他心細如髮,就像一頭嗅覺靈敏的獵犬,再微小的線索,他也不會放過的。

被綁到這裡之後,他所索要的文房四寶之物,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都隻有特定的地方纔能買到。

比如湖筆,隻有鐵筆莊中有得賣。

鬆煙徽墨,隻有王家老鋪有。

澄心堂紙的宣紙,也隻有澄心堂有,產量不多,一次要三刀紙,絕對會讓澄心堂紙的宣紙賣斷貨的。

梅花坑的端硯,隻有梅莊那裡有,其中有梅花斑點,間有月影星華的端硯,據說全城更是隻有一塊,那是梅莊之主梅輕雲的家傳之物。

梅輕雲對這塊端硯視若性命,旁人便是看一眼,他都不許,更不要說讓他割愛轉讓了。

而此時,這些東西全都到了他的手上,包括這一方極品的端硯,也被送了過來。

難道這方端硯不是梅輕雲的那一方?可是那主人又是從哪裡弄來了這麼一方極品端硯呢?

不管那老者背後的“主人”有多麼神通廣大,除非他全是從自己家裡拿的,否則的話,隻要他派人到店中去買,也會留下線索的。

這麼明顯的線索,除非張保是瞎子傻子,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查不到。可是為什麼張保還是冇有動靜呢?李扶搖不由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查不到,也好!

他心中又是一陣的暗自慶幸。自從他修習了破布上的仙訣,就已是大逆不道之人,罪無可赦,若是事情暴露,是要誅連九族的。

他孤家寡人一個,倒是無牽無掛,冇有必要再把張保一門老小都牽連進來。

在梁城,張保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可不想張保有事。

何況這“主人”身份神秘,來頭極大,手下高手如雲,眼線眾多,絕不是張保這麼一個區區的縣衙的捕頭可以對付得了的。

若是張保驚動或觸怒了這個“主人”,極有可能遭遇到危險。

有時候,李扶搖也會抬眼望向湖麵,他是多麼希望這湖麵能夠遠遠地掠過一艘舟船。

這樣的話,他便可以拚力一躍,出其不意地跳到舟船之上。

讓他失望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彆說是舟船了,就算是漁船,也冇有出現過一隻。

彷彿這一片的水域,已經成了禁區。

看來這個“主人”絕對是權勢滔天之輩,否則的話,他絕不可能控製這麼大一片的水域。

這個“主人”到底是什麼人?

一時間,阿橫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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