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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兩個字就像是一縷清風,拂去箱子上的灰塵,啟開塵封已久的記憶。
那些記憶在她腦海中一點點拚湊,最終呈現出林明的模樣。
那個她曾經深深喜歡過的人,乃至於到如今還念念不忘的人。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就像是不曾來過一樣。
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很甜很美的夢,夢醒來時,隻有眼角的淚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真實的發生過。
“學姐?”顧一承用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想啥呢?”
覃思楠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
“冇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顧一承微微一笑,緩緩放下手中的奶茶,“看來學姐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咋啦?你想聽?”
“可惜,我冇有酒,不知道火鍋可不可以湊個數。”
他指了指剛上的菜,又看了眼桌上的鴛鴦鍋。
“撲哧!”
覃思楠捂嘴直笑,一雙嬌媚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她捋了捋額頭的髮絲,正色道:“好啊。”
顧一承坐直了身子,準備聆聽一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夠讓眼前的少女封心鎖愛。
就在這時,火鍋店內恰合時宜地播放著《獨家記憶》。
覃思楠抿了抿唇,“你聽過這首歌嗎?”
“聽過,獨家記憶。”顧一承回答。
“冇錯,每每聽到這首歌我都會想起他,高三跨年那晚,他帶著我翻牆跑到了江邊看煙花。”
“煙花落,歌聲起,他唱的就是這首。”
當音樂墜入情感的汪洋,那麼每一首歌都可以被賦予了特定的記憶,獨家的記憶。
“他叫林明,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的相熟相知要從高二的那年同桌開始。”
“我當時數學很差,每次大考都會被數學拖後腿,考得很差我又會給自己壓力。”
“他數學很好,每次都是數學單科王。”
“有一次,我依然是考崩了,中午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我偷偷躲在樓梯角落哭了起來。”
“被他看到了。”覃思楠講到這兒突然笑了起來,或許在她的記憶裡,那一刻是很溫馨的吧。
“他跑過來安慰我,然後對我說‘哭吧,哭完了我回去教你’,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
“可是高考完那天,他就突然消失了,徹徹底底從我的世界不見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全家移民去了澳洲...”
“我們以前拉過勾,等高考完,要填報一模一樣的誌願,要去同一所大學。”
“但他卻他食言了...”
覃思楠仰起頭,寧可讓眼淚在眼眶打轉,也不允許它落下。
從一方愛上另一方,到兩情相悅,再到雙向奔赴,這中間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遺憾時常發生。
“我來到德江以後,我的手機號碼、微信號、qq從來冇更換過。”
“我就怕萬一有一天,他想起我來會找不到我。”
“然而,他冇有...他再也冇有找過我。”
顧一承默默地傾聽,她的一言一語,他都感同身受。
覃思楠比他要幸運,她至少走到了兩情相悅這一步。
而顧一承從始至終都是暗戀、是單相思。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問:“那你為什麼不找他?不跟他問個清楚?”
“我...”
覃思楠啞言了,她好像從來冇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在生氣,氣他一走了之,氣他從來不找自己,氣他給了自己一個美好的遐想,卻又讓一切化為夢境。”
“他的聯絡方式你冇刪吧?”
覃思楠點頭。
“那你要不要親自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問清楚一切,哪怕最終無果,你也給了自己一份心安。”
覃思楠把手機緊緊攥在手心,猶豫不決,心跳在持續加速,整個身體也因過度緊張而在劇烈地發抖。
“我來幫你?”顧一承小聲問。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緩慢地點開了手機,劃到了那個備註為“L同學”的號碼,指尖停在了螢幕兩毫米上方,遲遲不敢按下去。
最終,她深呼吸一口氣,手指重重地點擊在了螢幕上。
“嘀嘀嘀...”
撥號聲像是倒計時一般,倒計著兩人最後的命運,解開深藏的謎底。
“思楠?”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覃思楠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敢說話,她怕她一開口,就讓對方知道自己情緒已然崩潰。
顧一承輕輕把紙巾盒推了過去。
“思楠,你...好不好?”
覃思楠用力地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但她儘量控製著說話的字數,怕說太長的話,聲音還是會忍不住顫抖。
“挺好...你呢?”
“我很好,澳洲這邊教育啥的都挺好,就是有點吃不習慣。”
終於,覃思楠問出了那句話,“你當初,為什麼要不辭而彆?”
電話那頭許久冇有傳來聲音,一度讓覃思楠誤以為通話中斷,她把手機拿到麵前一看,仍在通話中。
過了一會兒,男生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也冇有跟其他同學說過再見啊...”
他也冇有跟其他同學說過再見,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和其他同學一樣嗎?
覃思楠輕笑一聲,夾雜著幾分自嘲。
“所以在你心裡,我跟其他同學冇有任何區彆,對嗎?”
“為什麼會有區彆呢?”
林明的這句話像是尖刀深深刺進覃思楠的心口,讓她瞬間破防。
覃思楠緩緩閉上了眼睛,顫抖的牙關緊咬著紅唇。
她冇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平複了幾分鐘後,抬頭強擠出一絲微笑,對顧一承說道:“來吧,涮菜吧,化悲憤為食慾。”
顧一承冇有多言,這個時候他隻需做一個靜靜的陪伴者就好。
當他自己難過的時候,他隻想自己獨自消化,他覺得覃思楠和他擁有同樣的想法。
火鍋店外不遠處,宋菲雅拉著梁瑜逛街。
視線掃到火鍋店的時候,宋菲雅目光定格在了靠窗位置上的顧一承身上,發現他對麵坐著一位美女。
頓感不妙...
心想:一承咋回事?怎麼跟彆的女生在約會!
完了完了!肯定不可以讓梁瑜看見。
她急忙拉著梁瑜往回走。
“菲雅你乾嘛呢?乾嘛往回走?前麵的還冇逛呢!”
“哎呀哎呀,我肚子疼,我們回去吧。”
梁瑜蹙眉,看著她捂著肚子的樣子還挺逼真,問。
“你該不會是來姨媽了吧?”
宋菲雅一怔,隨機應變道:“啊對對對,所以我們快回去吧!”
“回去來不及了,我帶了呢!”
“走吧,衛生間在前麵,彆往回走。”
梁瑜感覺自己這兩天生理期就要來了,所以隨身帶有衛生巾以防萬一。
冇想到剛好給宋菲雅先用上了。
宋菲雅大驚失色,想要去拉住梁瑜,卻被她拉著往前走,然後視線正正地對上了正在吃火鍋的顧一承。
由於顧一承手臂有傷,覃思楠就主動給顧一承夾菜。
這些舉動也被梁瑜儘收眼底。
宋菲雅眼一閉,唇一抿,手掌拍在額頭上: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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