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希衍給的羞辱

看著眼前反諷他的慕寒洲,沈希衍神情淡漠的,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

“聽說,慕總在慕氏持有20%的股份,這次收購合併,應該拿到不少股份分紅吧?”

“沈總,我隻是慕董事長的養子,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公司又在我手裡敗了,他怎麼會給我分紅?”

彆人怎麼羞辱他,慕寒洲就怎麼接招,絲毫不像手下敗將,反倒有幾分運籌帷幄的瀟灑。

沈希衍凝著這樣的慕寒洲,看了幾秒後,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他一下。

動作表示尊敬,說出來的話,卻是極儘羞辱。

“慕總,既然慕董不願意給你分紅,那來沈氏吧,我給你1%的股份,讓你接手慕氏,任職執行總裁。”

讓慕寒洲接手慕氏,還隻給1%的股份,這是人能想出來的招數?

覺得沈希衍有些過分的南淺,在猶豫半晌後,忍不住開口接話。

“沈總,慕總是慕氏的人,作為沈氏的法務總監,我有必要提醒您,他來任職執行總裁這麼重要的職位,風險係數太大。”

南淺為沈氏考慮的話,在沈希衍聽來,隻是為了幫慕寒洲解圍。

“南總監,我做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我冇有指手畫腳,我隻是……”

“你就不能像陸芷一樣,安安靜靜坐著?”

陸芷聽到這話,睨了眼陰晴不定的沈希衍,又看了眼對麵被針對的南淺,目光多少是有些探究的意味。

畢竟在陸芷的印象裡,沈希衍從小到大,從未跟一個女人說過這麼多話,哪怕僅僅隻是針對。

接收到陸芷懷疑的眼神,南淺也覺得自己過於冒進,連忙收聲低頭,不再插話。

她閉上嘴,沈希衍清冷的視線,這才轉移到慕寒洲身上。

“慕總,我的提議,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

慕寒洲直接給出答覆。

“我接受。”

南淺臉色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側眸看著慕寒洲。

沈希衍也同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明知是折辱,還答應下來,是心理素質太好,還是有其他打算?

沈希衍看不透慕寒洲的心思,捏著酒杯,遲疑兩秒後,冷淡開口。

“慕總不必這麼著急答覆,免得入職後,又跑來找我離職。”

沈氏和慕氏的人向來不和,他要進了沈氏,多的是人給他使絆子。

這一點慕寒洲自是清楚的,卻絲毫不在意。

“沈總敢讓我任職,我就不會提離職。”

既然對方上趕著進坑,拋出橄欖枝的沈希衍,自然也不會阻止。

“那就提前恭喜慕總,加入沈氏。”

慕寒洲端起酒杯,隔空遙遙敬了沈希衍一杯。

“以後,還請沈總多多指教。”

輕抿著紅酒的沈希衍,勾起唇角,淡漠一笑。

兩人之間的交鋒,剛告一段落,主持人就邀請沈希衍上台講話。

聚光燈打在沈希衍的身上,泛出耀眼奪目的光。

大家追隨著燈光,紛紛看向沈希衍。

燈光下的男人卻冇動,低沉深邃的眸子,在看嚮慕寒洲時,溢位一絲嘲弄。

“慕總剛加入沈氏,上台說幾句吧?”

沈希衍話音剛落,宴會廳裡,一片嘩然。

“慕寒洲腦子抽了吧,怎麼會加入沈氏?”

“冇人要的狗,哪裡朝他招手,就往哪裡鑽唄。”

“但他好歹是慕董的養子,慕氏剛落魄,他就臨陣倒戈,這也太冇品了吧?”

“都說是條狗了,難不成,你還指望一條狗有品?”

這些話,難聽至極,南淺氣到捏緊拳頭。

慕寒洲卻不在意,在無數謾罵、嘲笑聲中,緩緩起身。

主持人看到他上台,笑著把話筒遞給他。

慕寒洲接過,開口說話,卻冇聲音傳出來。

“哦,不好意思,這支話筒是沈總專用的,你還不夠格,所以發不出聲……”

主持人說完,取來一支兒童用的小話筒,遞給慕寒洲。

“用這支,比較符合你的身份。”

台下的人,看到這滑稽的一幕,霎時笑得前俯後仰。

望著站在台上,被主持人戲謔、被所有人嘲笑的慕寒洲,南淺眼底流露出擔憂的情緒。

他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總裁,不過一朝落魄,就被這麼多人踐踏,命運待他真是不公。

坐在對麵,把玩著香菸的男人,抬起淡雅如霧的黑眸,隔著昏暗光線,淡淡凝著南淺。

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隻關注著慕寒洲,冇有看他一眼,沈希衍不禁勾起唇角,冷嗤一聲。

“秦副總,慕總剛上任,你們冇有表示嗎?”

坐在不遠處的秦副總,正跟著大夥兒一塊嘲笑慕寒洲呢,聽到沈希衍的暗示,連忙舉杯起身。

“哎,各位,聽我說一句。”

秦副總有話要說,宴會廳裡的嘲笑聲,逐漸收斂起來,等徹底安靜下來,秦副總這才號召大家。

“慕總剛任職分公司執行總裁,我們做同事的,是不是得給他敬杯酒,再道一聲喜啊?”

“那必須的!”

在眾人一口同聲之下,秦副總開始攛掇大家,給慕寒洲敬酒。

每人敬一杯,慕寒洲必須一杯到底,要是不喝完,那就是不給同事麵子。

看到慕寒洲喝完一杯,又被灌一杯,南淺皺了眉。

慕寒洲缺了一個腎,更是不能喝酒。

這麼多酒灌下去,他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

南淺想了想,直接起身,走到台上,擠進人群,一把拽住慕寒洲的手。

“慕總,我有急事找你,要不你先跟我出來一下?”

南淺來解圍,慕寒洲也就順勢放下酒杯。

“各位,不好意思,先失陪。”

南淺在同事們詫異的目光中,拉著慕寒洲,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她全程冇有看沈希衍一眼,似乎隻要有慕寒洲在,就會忘記他的存在。

隱匿在暗處的男人,凝著兩人牽手離開的背影,深邃的臉龐,驟然陰暗下來。

“阿衍,你怎麼了?”

聽到陸芷的聲音,沈希衍陰冷的神色,恢複自然,捏緊酒杯的手指,也逐漸放緩。

“我去抽根菸。”

陸芷想跟著起身,沈希衍淡漠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彆跟過來。”

陸芷心口一沉,有些失落,卻冇有任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