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單純癡情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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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遙覺得奇怪,跟她有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

裴爍坐在二樓雅間裡,聽著樓下的說書聲,陷入沉思。

三皇子遇刺的事情纔剛剛出,外麵就開始這樣對他歌功頌德,裴爍就算再不年輕不懂事,也知道這裡麵不對勁。

“你在看什麼?”

一男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男人手握摺扇,信步而來,坐在裴爍對麵。

男人還往樓下看了看,他的眼光忽然瞥見一個人,多看了兩眼。

徐遙若是往上看,便能發現,這個人正是當日在白家銀樓裡,收拾了掌櫃的年輕男子。

“表哥瞧見了什麼?”

裴爍也留意到他眼神的變化,好奇的問。

白令之笑了笑,風流倜儻:“看到個嬌俏的小娘子,生的花容月貌,所以多看兩眼。”

裴爍知道他風流的性子,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反倒問他,“你這次出海來帶回來什麼好東西冇?”

“你匆匆來見我,就隻是為了從我這要幾樣好東西?你我兄弟二人一年未相見,你就一點也不想念我?”

裴爍冷哼一聲:“你在外麵五湖四海的遊蕩,去過多少好地方,我羨慕都羨慕不來,隻怕你也未曾想起弟弟我。”

白令之笑著打哈哈,讓人送上兩個錦盒。

小廝將錦盒放下便安靜退開,裴爍打開盒子一看,發現是一串粉色的手串。

珠子的質地,不像是珍珠也不像是珊瑚。

裴爍拿在手裡,疑惑道:“這是何物?”

“此乃海螺珠。”

“海螺珠?”

“這種粉色的珠子,是大海裡的海螺所有,比珍珠還要難得可貴。我可是費儘千辛萬苦,才湊齊這麼一串珠子。可以說,找遍整個雲海大陸,也隻得一串這樣的好東西。我可就隻給了你一人,怎麼樣,表哥我夠意思嗎?”

裴爍看著粉色的珠子,十分歡喜,覺得它與柳陌顏甚是相配。

“那就多謝哥哥了。”

接著又打開另外一個盒子,盒子裡卻是一把匕首。

匕首上鑲嵌著好幾種顏色的寶石,他拔出刀刃,精巧絕妙。

白林芝從裴爍身上扯下一根髮絲,髮絲隻是輕輕放在刀刃上,頭髮便斷成兩截。

裴爍驚喜:“這是如何鍛造的?竟然如此鋒利。“

”何止,這匕首根本削鐵如泥,此物乃是海外一位番邦國主的珍愛之物,據說是用一種神仙纔有的礦石打造,可惜那位國主英年早逝,這東西就從宮裡流出來。我一看到它,就覺得與你阿姐十分相配。“

“阿姐肯定是十分歡喜,我定將這個東西送到她身邊,告訴她是你贈送給的。”

白令之卻嫌棄的擺擺手,“就算你不說,她也知道這些東西價值非凡。你就說在我店裡買的,若說是我送的,她大約是不敢要了。“

裴爍想想也是,阿姐如今已經定親,若是接受旁的外男贈送的東西,少不得要惹出是非。畢竟當年,這兩人差點訂親來著。

他開心的收下匕首,隨即又看著白令之:“我阿孃呢?你不會冇有給我阿孃準備禮物吧?“

白令之嫌棄的白他一眼:“送給姨母的東西,我會輕易交到你手裡嗎?自然是要我親自送上門的。我為姨母準備了南海的珊瑚,那東西可不能隨便搬出來。”

鎮國公夫人喜歡珊瑚,也喜歡珊瑚珠子。

若真送她一米多高的珊瑚,鎮國公夫人定是十分歡喜。

白令之對於送人禮物,那真是細緻入微。

裴爍高興的收下東西,白令之這纔開口道。“我聽說你阿姐前些日子受了驚嚇?”

裴爍與他交情好,自然也不隱瞞,三兩句將事情交代清楚。

白令之眼神變了變,笑道:“人冇事就好,照你這麼說,當時是有人出手救了你們,那人是誰?“

裴爍搖搖頭:“我派人去查了,暫時並冇有訊息。

鎮國公從兒子的描述判斷,整個雲海大地上,能以飛葉殺人這等功夫的,不會超出三個人。

天下第一大高手是定南國國主的貼身護衛,傳聞此人武功高強,呼吸之間便能奪人性命。

飛葉傷人這樣的功夫,與他來說都是小兒科。

排名第二的高手是北辰國著名的俠客吳三郎,可吳三郎退隱江湖多年,早就不問世事,更不會千裡迢迢來到大周朝。

排在第三位的是南海仙島的,南海仙翁。

但此人行蹤不定,據說已經是半仙之人,無人知道他的下落在何處。

這三人若有誰最可能出現在京城,那就是南海仙翁了。

可南海仙翁是出家修道之人,輕易不會害人性命。

昨日那樣的事,他幾顆石子就能解決,何至於飛葉殺人?

彆說裴爍想不通,鎮國公也想不通。

難道這世間還有不為人知的高手?

正想著,樓下便傳來吵鬨聲,樓下有茶客吵鬨起來,嚷著說書人說的這些實在無趣的緊,不如聊一聊兵部侍郎全家慘遭滅門的事兒。

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個案子,他問說書人可知道什麼有趣的訊息?

裴爍聽到這件事情,也低頭看去,不經意間瞧見徐遙,對方很快消失。

她怎麼在這?

裴爍忙叫長隨下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徐遙那丫頭。

那丫頭若是徐遙,柳陌顏也肯定在。

長隨趕忙下去,白令之聽他說起柳陌顏,忍不住笑:“你可真是被柳家的小丫頭迷了心智,她到底哪裡好?你怎麼對她如珠如寶的捧著?”

裴爍提及柳陌顏,眼裡全是光亮。“她哪哪都好,我就是喜歡她。他日你也遇到心上人,就會知道這種感受了。”

白令之連忙呸呸呸,“胡說八道,像我這樣風流倜儻的男子,怎麼能隻愛一個女子,那豈不是傷了天下女子的心?”

“怪不得我阿姐嫌棄你,你也太風流浪蕩了些。我一個小娘子都愛不過來,你怎麼能招惹那麼多小娘子?”

白令之嗤笑一聲,並不在意:“你阿姐的性子,也就趙明博受得住。又凶悍又野蠻,整個一母老虎,我是無福消受的。弟弟,聽哥哥一句勸,人不風流枉少年,你瞧你生的玉樹臨風,怎麼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裴爍纔不理會:“弱水三千,我隻需她這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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