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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快開門,父親在走鏢的路上出事了。”
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拚命地拍打著房門。
“弟弟,你說的可是真的?父親出什麼事了?”
從房間內走出的少年約十五六歲,眉目間隱約與敲門少年有一絲相像。
“大少爺,我們走鏢到白頭嶺,遇見一幫歹人,雖然最後打跑了他們,但是我們傷亡慘重,老爺腿部受傷無法行動,特派老奴回來取藥。”
身邊一仆人打扮的老奴搶先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老奴這就準備出發。”
說罷,仆人便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自幼習武,既然歹人作怪,萬一來個回馬槍怎麼辦。”
“哥,我也要去,我也能幫忙,那也是我父親。”
敲門少年急忙喊道。
“不行,畢竟連父親都受傷了,這麼危險。你必須……”
話未說完,隻見敲門少年已經往門口跑去。
“罷了,罷了,你需時刻跟隨在我身邊,你我同騎一匹馬。”
年齡大的少年名為王浩,是騰龍鏢局的大少爺。
王浩,今年十五歲,雖然自幼習武,但是平日裡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隻喜歡讀書。絲毫冇有一點鏢局大少爺的樣子。
年齡小的名為王羽,是王浩同父異母的弟弟。
王浩生母過世的早,父親又續絃另娶,生養了王羽。
兄弟兩人雖然同父異母,但是平日感情很好。
王浩天生與世無爭的性子,使得他比較寵愛這個弟弟。
然而他卻冇發現。
今天王羽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似乎,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三人兩馬一路往白頭嶺方向趕去。
白頭嶺,位於大乾國境內,山勢險峻,易守難攻,自古就是強盜歹人的聚集地。
騰龍鏢局,大乾國最大的鏢局,高手眾多,以前從未有過膽敢襲擊鏢隊的事情發生。
而今聽聞父親受傷,王浩也來不及思考,隻恨不得立即出現在父親麵前。
“哥,你說會是什麼人襲擊了父親。我們騰龍鏢局一直聲名在外,誰這麼大膽。”
“不好說,尋常歹人不足以對父親的鏢隊造成影響。但是絕對來者不善,等下你一定跟在我後邊,我纔可以隨時保護你。”
“我也一直有習武的,尋常毛賊我還是足以應付的,你彆擔心我。”
“大少爺,這次老爺受傷,估計得休養一陣子了。好在並無致命傷,無需太過於擔心,老奴已經帶足了療傷藥,足夠大家服用。”
“還是要謹慎一點,我們加快速度。”
說著兩腿一蹬,繼續加快了速度。
而此時,老奴卻雙眼閃過一絲毒辣的目光,轉瞬即逝。
馬不停蹄的前進中,離白頭嶺越來越近。
老仆人的馬匹也離王浩的馬匹越來越近。
“噗嗤!!”。
王浩腰間一疼。
低頭一看右側腰間插著一把刀子,刀光中明顯帶有一抹綠色,這是塗了毒。
王浩不敢置信的扭過頭去。
隻見王羽的臉上充滿了狡詐又帶點害怕的複雜表情。
王羽的雙手,正緊緊的抓著刀把往王浩的腰間壓去。
“你,你,你這是……”
劇烈的疼痛以及不敢相信的念頭讓王浩無法完整的把話說完。
並未等他繼續說話,王羽緊握的刀子又深入了一寸。
“為什麼,為什麼?”
王浩無法相信,自己一直關心愛護的弟弟在身後給了自己一刀。
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以及無法接受的表情。
有疑問,有傷心,有不解,有懷疑。
“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
“你是長子,你武藝比我高,你不死,我怎麼繼承鏢局。”
“我偷偷聽到父親說過,以後由你繼承鏢局。”
“憑什麼,憑什麼是你而不是我,你整日除了看書,你還會做什麼,你有什麼能力執掌鏢局。”
“而我呢?日常我已經接觸鏢局業務,憑什麼以後要由你繼承,我哪裡不如你。”
隻見那王羽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此刻的他,恨不得撕碎了王浩。
全然不顧這個從小就照顧他的哥哥。
突然,王浩另一側的老奴冷不丁出手。
又是一把短刀插入王浩另一側腰間。
王浩幾乎要疼暈過去。
“小少爺,彆和他廢話了,這次騙他出來。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夫人那邊也冇法拖太久。再晚會讓人懷疑,抓緊乾掉他吧。”
“你們,你,原來你也……”
此時的王浩哪能不明白這是王羽的母親及仆人早已策劃好的,就是借父親遇襲把他騙出來而已。
王浩隻是與世無爭,並不是傻子。
此時仔細一想,騰龍鏢局作為大乾第一鏢局,白頭嶺又距離鏢局總部不遠。
哪會有不開眼的強盜歹人敢打鏢局的主意?
隻是王浩救父心切,忽略了這個疑點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了?不怕告訴你,我知道大乾國皇帝準備冊封父親為世襲王爺,利用騰龍鏢局的影響力來穩固國力。”
“你要是不死,我隻能當個王爺弟弟,哪輪到我當王爺。”
“哥,我求求你,你不是很照顧我嗎?我請你,請你,去死!!!!!”
說罷,一掌拍向王浩的腦袋,王浩身體一歪,從馬匹上跌落下來。
刀傷加中毒加最後這一掌,已經斷絕了王浩的生命力。
王浩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
隱隱約約間看到王羽向自己走來。
“哥,你放心吧,你會被髮現死於白頭嶺強盜之手,騰龍鏢局會給你風光大葬的。”
“可惜你看不到我當王爺那天了。”
“那個老東西,就因為你是長子,就要讓你繼承鏢局。”
“我怎麼甘心,我怎麼甘心!!!”
王浩的生命力逐漸流逝,思緒間頭腦中浮現出過往的一切。
王浩是那麼的珍惜這段兄弟感情,也並冇有想過繼承鏢局,他知道自己的性子,隻想過個平淡且與世無爭的生活。
可偏偏,這隻是王浩自己的想法而已,原來他隻是做著一個自己覺得很容易實現,卻又奢侈的不得了的夢罷了。
鮮血從頭頂不斷的流出,從王浩的臉頰一直流下去。
王浩已經死了,冇有了呼吸。
隻是,誰也冇有發現。
隨著鮮血的流淌,那本來安靜的佩戴在王浩脖子上的玉佩。
因為沾染了王浩的鮮血,卻突然紅光一閃。
接著又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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