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不用擔心,我問過我媽媽那邊的法律顧問,這個事情很好處理的。”裴家客廳,周沅溫語安慰著何穗。
“隻要錢到位,我想阮知柚應該會不會追究到底的。”
何穗表情不是很好看,她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杯子重重的磕在茶幾上:“錢要是能解決就好了!我擔心的是阮知柚這個女人會趁機又跟裴宴糾纏不清。”
她語氣很沉,和平時的驕矜高傲完全不同。
周沅唇角抿起不再說話,安靜坐在何穗身旁,儘心儘力的扮演著乖巧的角色。
何穗心情不好。但她看向旁邊的周沅,還是安撫她道:“你放心,你和裴宴的事情是早晚的事情,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認定的兒媳婦。”
“至於那個阮知柚,她懷的本來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如果她到時候要因為這個賴上裴宴,我肯定會把她打發走!真以為什麼人都能攀附上來了,我最噁心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話說到這裡,何穗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比剛剛的還要更加鐵青幾分。
淩華分部
裴宴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形本就高挑,這幾天又清瘦不少,黑色襯衫將他身上那股無邊的沉寂釋放的淋漓儘致。
外麵雲層很低,無端有種壓抑感。
李爍站在他身後,他很想提醒裴宴一會還有個會議要開,卻又不敢。
裴宴這幾天的狀態他都看在眼裡,白天就在公司,一到時間又去醫院。
比起之前,他身上的冷清成了孤寂,幽深的眸子平添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這幾日公司的人說話都不敢大聲,就怕惹到他。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裴宴接起電話,很快又掛斷。
他轉身,看向李爍:“不是還有個會議嗎,為什麼不提醒我?”
李爍張了張嘴,他看著裴宴眼裡的紅血絲,和蒼涼暗沉的眼睛,最後還是什麼都冇說。
然後他聽到裴宴微啞的嗓音開口,“你聯絡何家了嗎?”
李爍一震,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報告給裴宴。
其實何家跟裴宴一直都是在互相監禁,就是在等誰撐不下去先認輸。
而先認輸的那個人,必然是會讓出更多的代價。
裴宴原本可以再等等的,李爍心裡歎了口氣。
阮知柚不能下床走動,但可以用輪椅出去散散步。
謝潯往她身上搭了一層厚毯子,眉心掛著憂色,“你要是覺得冷,我們就上去。”
阮知柚搖頭,她在病房裡待了半個月,其實很悶。
她扯了扯自己腿上的毯子,問謝潯:“滬市那邊的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還得讓宋桀再跑一趟。”
原本阮知柚是訂好了時間回滬市去處理紅瀾的工作,結果因為車禍,隻能讓宋桀過去處理。
謝潯看見她的毯子似乎要滑落,毯子很厚,阮知柚的手上又綁著紗布,並不方便。
謝潯索性單腿蹲在她麵前,替阮知柚將毯子往上麵蓋了些。
視線平視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獨屬於謝潯身上的那股清冽香味,很快就順著空氣飛散過來,些些的壓跑了些藥味。
阮知柚的肌膚在太陽下看上去有些透明的白,她睫毛動了兩下,聲音很輕:“謝謝。”
謝潯鼻腔裡嗯了聲算是迴應,他溫柔的眸子看著阮知柚,突然笑了下,“跟我說什麼謝謝?”
阮知柚的傷口比想象中長的更慢,而且體質也更差了些。
哪怕那天下樓的時候謝潯給她做了各種防護,但她還是有些著涼。
這下被徹底要求在病房裡休息,林雅每天都會來查崗。
“謝潯慣著你,我可不會,還在病床上躺著呢,就敢下去吹冷風了,知道什麼叫倒春寒嗎?”
林雅絮絮叨叨的教訓了阮知柚一通,才坐在旁邊,小小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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