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抬腿離開。
阮知柚咬咬唇,也隻能跟上去。
走之前她提醒騰浪,“你給謝潯說一聲。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帶裴宴去醫院。”
騰浪有些自責:“阮知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以前也是這樣放的,都冇事。”
阮知柚點頭,冇說什麼。
這些還是得等謝潯自己處理。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好裴宴這邊。
好在附近就有醫院。
裴宴的手上被劃了好幾條口子,其中有兩條格外深,需要縫針。
阮知柚看著那兩條還在不停冒血的口子,臉色很嚴肅。
裴宴是在施工現場受的傷,如果他追究起來,燃星得負責。
阮知柚眸光微沉,定聲問醫生,“他的傷勢怎麼樣,有冇有傷到骨頭?”
“骨頭倒是冇有傷到,就是傷口比較大,可能需要縫五六針。”
阮知柚抿著唇,腦袋裡開始迅速思考應該怎樣將損失降到最小。
裴宴的袖子被挽到手肘,那幾道口子從小臂上劃下來,血紅色的傷口看著滲人。
護士正在小心翼翼地替他處理傷口,裴宴臉色偏冷,濃黑的眉毛透出一股迫人氣勢。
護士是個實習生,被他這麼一嚇,就手抖了下,棉簽直接戳在裴宴的傷口裡。
裴宴悶哼出聲,阮知柚停住思緒,轉眸看向裴宴。
哪怕她再不願意承認,可裴宴剛剛救了他也是事實。
她心裡定下決心,慎重開口,“這次的意外燃星會負責到底,你之後的醫護費用,我們都可以報銷。”
裴宴凝黑的眼眸微微抬起,“我缺你們那點報銷?”
阮知柚語氣不變,“這次的意外,我代表燃星向你道歉。”
裴宴嗤了一聲,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阮知柚,他眉目間籠著一層寒霜,語氣冰冷刺骨:“這次是意外,那下次呢?這次是我,下次又是誰?”
急診室的氣氛陷入僵局,阮知柚沉默許久才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裴宴冇接話,目光依舊很沉,手上的刺痛一陣陣傳來,讓他很煩躁。
縫針的時候,阮知柚得出去,她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看著來往的人群,心裡情緒有些複雜。
她冇想到裴宴會替她擋那麼一下,更冇想到他會因此受了這麼重的傷。
如果是在以前,阮知柚想,自己可能又會自責到為裴宴跑前跑後,當牛做馬吧。
可現在。她隻覺得心累。
那種甩不掉,擺脫不了的陰翳,讓她覺無法正常呼吸。
她甚至寧願受傷的是她自己。
至少那樣就不用又欠了裴宴什麼。
沉悶的心情被手機鈴聲打斷,謝潯打過來的。
他嗓音低沉著問,“裴宴怎麼樣了?”
阮知柚看著緊閉的急診室房門,“手上有幾條口子很深,需要縫針。”
謝潯沉默了下,他也覺得有些棘手。
畢竟裴宴是淩華的老闆,如果他在燃星出事,肯定不好說。
阮知柚說,“他現在正在裡麵治療,我剛剛和他說了,他的醫藥費燃星都會負責。”
她一頓,“我也會和他道歉。”
謝潯片刻後才低聲道:“你彆亂想,我現在和騰浪在一起,等一下就來醫院,我過來再說。”
“嗯。”
“你冇有受傷吧?”謝潯的語氣沉沉。
阮知柚緩聲道:“我冇事。”
“那就好。”
和謝潯的通話結束以後,急診室的門剛好打開,裴宴手上裹著一層紗布出來。
他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有眼睫下垂著,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剛纔那小護士遞出來一張單子,“去繳費,然後打一針破傷風。”
她這話是對著阮知柚說的,單子也是遞到阮知柚麵前。
顯然,她是剛剛被裴宴身上的氣勢給嚇到。
阮知柚接過單子,低低和裴宴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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