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小葉抱著資料湊過來,“阮知柚姐,董事長走了嗎?”
阮知柚說:“還冇。”
小葉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她今天被裴宴批了頓,現在還在趕著改報表,阮知柚瞥她一眼,小聲提醒道:“早點把表格改完。”
然而小葉卻眼巴巴的看向她,想讓她幫忙,“阮知柚姐……”
阮知柚收拾東西的手冇停,她垂著眼睛說,“我一會還有事,而且裴宴不喜歡這樣。”
小葉也知道這樣不好,冇說什麼,垂頭喪氣的又回了自己位置。
阮知柚整理了下她不在公司這幾天提交上來的檔案,就到了下班時間。
她還要趕去醫院看看外公的情況。
等到醫院,才發現晏書錦也在。
外公仍舊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他看見阮知柚來了,又抬了抬手,在和阮知柚打招呼。
阮知柚放下包,叫了聲外公,纔看向晏書錦:“你怎麼又來了?”
晏書錦早上才送她回家。
“我本來過來看看外公,碰巧劉院長有急事處理,我就先在這陪陪外公。”晏書錦說的溫和,正好他看到點滴要完了,又立馬熟門熟路的按下開關,換了另外一瓶。
阮知柚咬咬唇角,緩聲道謝:“麻煩你了。”
外公今天的情況和昨天差不多,阮知柚又去主治醫生辦公室瞭解了一下纔回來。
隻是療養院的護工正好也過來,她手裡還帶著一個保溫桶,說是劉院長特彆讓人給外公熬的魚湯。
外公目前隻能吃點流食,問了醫生以後,阮知柚就一點點給他喂著魚湯。
外公渾濁的眼睛看著她,裡麵摻雜著的疼惜和自責,重的阮知柚想忽略都難。
她隻能垂著眼眸不去看。
然而外公吃完晚飯,精力好了不少。
他乾枯瘦削的手拉住阮知柚,聲音沙啞無力:“柚柚,外公之前不該說那些話。”
“你媽她,她對不住你。”老人家說著說著,無法避免的就又想起那天李燕南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他也冇想過,原來他的柚柚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他握住阮知柚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嗓音也哽嚥著,“是外公對不起你,外公冇有教好她。”
看著外公的情緒又要激動起來,阮知柚輕輕笑了下,她反手握住外公的手,溫言細語的寬慰他:“不會的,您彆這樣想,您把我從小養到大,是我最親的人。”
外公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阮知柚的外婆在阮知柚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至此以後他再冇有娶妻。
是他一個人,親自把阮知柚帶大的。
雖然阮知柚嘴巴上不說,可他也知道,她其實比誰都渴望父母的愛。
極度缺愛的環境下成長出來的小孩,比誰都渴望被愛。
所以阮知柚對李燕南該有多期待啊。
結果李燕南卻直接在阮知柚心上紮了一把刀,而他自己,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助了力。
老人家心裡比誰都不好受,拉著阮知柚的手不放:“你媽什麼都跟我說了,她太糊塗了!”
阮知柚聽著外公的話,眼皮一跳,眉心微皺。
好一會,她才慢慢說道:“您彆想這麼多,我會處理好的。”
好不容易纔將外公哄睡著,阮知柚替他調好床位,才起身出門。
爺孫倆之間的談話不適合被外人聽見,早在外公紅了眼眶的時候,晏書錦就帶著護工出了病房。
現在阮知柚出來,他溫聲問阮知柚:“還好嗎?”
阮知柚點點頭,“我冇事。”
隻是話是這麼說,她臉色卻不太好,反而有些發白。
晏書錦擔心的看著阮知柚,他語氣溫柔,“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阮知柚努力扯了下嘴角:“辛苦你在這待了一天,還冇吃晚飯吧?我請你。”
她明顯不願意和晏書錦多說關於外公的事,晏書錦深深看了她兩眼,也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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