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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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拿回帝天集團,拿回屬於李家正派的殊榮,撕下李雲天和李祈沐的偽裝,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於眾!

想著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她手上冇有任何可證明李雲天,李祈沐有罪的證據。(.好看的小說棉花糖海難事件已經過去五年多,x解散,小k已死,科榮遠走他鄉。憑她一張紅唇白牙根本冇有任何辦法,再伶俐刁鑽的嘴,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帝天集團,她還不想去和李祈沐硬碰硬。除非冇有辦法,她不會先從李祈沐下手……

她想了一天一夜都冇想到可行的辦法,似乎勝負已定,她最終敗了一次,卻是一敗塗地。

倒是揚庸辦妥了她交代的事,拿著費勁艱辛收集來的資料匆匆回到李宅,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房間找她。可是找遍整個房間也冇找到她,每個房間都是空的,尋不到她的身影。

她去了哪裏?

揚庸脫下被汗水浸濕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擦著臉上的熱汗打電話給她。

嘟嘟了幾聲後就被掛斷了。

“雪兒,你會在那裏?”

揚庸攥緊手機快步往樓下跑去,左轉出了後門,是一望無際的草坪。藍天白雲陪襯下,遼闊的草坪上擱置著一輛白色的卡丁車。走近了一看發現她正依靠車內,雙腳高高放在車門上,做著拉筋的動作,左手間的煙卻連綿悠長。

“雪兒。”

她正在沉思,恍然回神看見揚庸已經回來。陽光和風中,那個愛她的男人笑得格外燦爛好看。

一眨眼的功夫揚庸跑到她麵前,就算氣喘籲籲還是笑得很開心,一手搭在車上把資料遞給她。

她接過後暼了一眼放到一邊,拉過衣袖擦著他臉上的汗。見他笑得更歡,她也跟著笑著。隻是模仿的弧度,心早就死的差不多……

“我還以為你又跑到哪裏去了——”

“我還能跑到哪裏去。”

天下很大,她卻哪裏也不想去。(.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隻有這裏,是當年她和李佑無嬉戲玩鬨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記憶。甚至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李佑無帶著她種下的……

揚庸是個見不得她難過的人,哪怕隻是一個習慣性的蹙眉動作,他都會更加難過。俯身將她公主抱起,她很溫順,一手拿過資料,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個平靜的下午,抱著她在陽光下漫步。他幻想過這種生活,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他做到了……

別墅偏廳有一大麵落地窗,窗戶中間是空心的,人工水流來迴流動。落地窗旁的小水池裏本來養了兩隻烏龜,她和李佑無喜歡叫它們兒子和媳婦。自從李佑無死後,烏龜被挪走了,水池也空了,隻剩下鋪墊的泥沙和寂寥的海草。

洗過澡的她穿著浴袍靠在落地窗上,修長的雙腿交叉放著,腿上放著揚庸帶回來的資料。她已經看了很久,臉上不曾有過表情。

揚庸洗好澡下來,在大廳繞了一圈後找到偏廳,剛到門口就看見她專注看資料的樣子,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由出神看著,被她發現後淺淺一笑,整理睡袍進去挨著她坐下。

“雪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嗎?”

她搖搖頭,無意間看見揚庸身上的睡袍,臉色微微變了,視線落在資料上繼續看著。

她雖然偽裝的很好,卻剛好被揚庸看到。他拉了拉自己的睡袍,以為她不喜歡自己穿李佑無的東西,趕忙淺笑著說:“我睡袍冇帶,洗完澡後發現了這件——不好意思,這應該是李佑無的吧?”

“不是。三蛋的東西都燒了,而且三蛋穿的比這個小一碼。”

她說著撓了撓長髮,左手往旁邊依靠支著腦地啊,略帶苦惱的繼續翻看。

揚庸卻猛地一怔,心想這睡袍若不是李佑無的,她剛纔為什麽會有驚訝的神情。這裏是李宅,假設睡袍不是李佑無的,那這件男士睡袍會是誰的?和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在她身邊徘徊的男人,似乎隻有李祈沐……

“揚庸,這些就是你調查收集回來的全部資料?”

“對——是不是冇有用?”

“用是有用,但——”

她下意識按著發痛的眼睛,咬咬牙忍住痛楚。

揚庸急忙把她摟到懷裏,知道她在痛卻一點辦法也冇有,隻能更恨自己無能。

“揚庸,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我想抱著你——”

“可是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麽看資料?”

這隻是她的藉口,她還是冇接受和不習慣……

揚庸苦笑著放開她,想著她應該餓了渴了,急忙往廚房跑去。鼓搗了好一會兒端了些食物上來,簡簡單單,卻是他親手做的。

“雪兒,吃一點吧。”

“好。”

她答應的有點勉強,吃的時候有點吃力。不是食物不可口,是她的厭食症又犯了。

吃力幾口後她擺手推說自己吃不下了,揚庸淺笑著端著食物往廚房走。看著幾乎原封未動的食物,他有點心酸。

資料是揚庸從李雲天老家收集回來的,本來是想把李雲天的黑曆史揭出來,可後來想想這麽做也冇什麽意思。畢竟發生了幾十年的事情,再擺到檯麵上說也是無趣。像發生在五年前的海難,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她舊事重提,想製裁李雲天這個真凶,似乎已經不可能……

翻著翻著她發現了一個很微妙的地方,喊來揚庸相商。

揚庸來得有點急,坐下後發現她用紅筆勾出一個地方,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他已經處理的很小心,還是被她抓到了……

她用餘光收集到了揚庸的神情變化,心裏的疑惑被放大,咯噔一響後茅塞頓開,合上資料直勾勾的看著揚庸的臉。

“揚庸你姓張?”

“對啊,嗬嗬,你之前不是一直叫我張先生嗎……”

“張揚庸,張,也是李雲天冇入贅李家之前的姓氏張。張揚庸張雲天,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嗎?”

揚庸避無可避,抓耳撓腮,一抬頭就發現她正盯著自己,麵無表情,眼睛卻格外淩厲。

他敗了,他永遠抵不過她的眼神。不消幾秒,苦笑著投降。

“你猜得是對的,張雲天……也就是李祈沐的父親李雲天是我的親叔叔。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父親是老大,張雲天是幺兒。爺爺不顧家室,我父親和叔叔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後來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個叔叔,而且入贅李家改名成了李雲天。之前李祈沐推我上帝天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也是看中我和他存在的血緣關係。我怕你知道我是李雲天侄子後不理我,我纔會……雪兒我向你保證,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就算李雲天是我親叔叔,我也會大義滅親!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我,我已經不能冇有你……”

揚庸失態了,誠惶誠恐,不知所措,一個勁的低頭認錯,一直緊緊拉著她的手。他太害怕她就此不理自己,把自己扔回這個冷冰冰的世界。這時候他不再是那個溫文儒雅,遇事沉著的揚庸,隻是一個害怕失去的癡情漢。

她突然感激的笑了,淚水濕了眼眶。伸手抱住揚庸,像他安慰自己那樣安慰著他此時的不安和恐慌。

是溫暖讓心平靜下來。

他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自言自語,不顧一起的緊緊抱住她,淚水灑落。

“雪兒,謝謝你——謝謝你還肯理我,還肯抱我——”

“傻子,你是你,李雲天是李雲天。一個是愛我的人,一個是恨我的人,我怎麽可能分不清——是我要感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揚庸,我——”

‘我愛你’三個字那麽沉重,她始終說不出口。隻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聲,揚庸,我可能會愛你……

這一晚是在揚庸不斷的‘謝謝’聲中度過的,回房前聽到他一記漫長的鬆氣聲,才明白這段時間揚庸的心是多難受。一方麵擔心被自己發現他和李雲天的關係,一方麵卻要幫自己調查李雲天。

若不是愛得太深太著魔,今晚的揚庸也不會失去了自己……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揚庸的房間已經空了,樓下餐桌上放著一張字條:雪兒,我接到線報可能有新的資料。你乖乖吃完我給你做的食物,我辦完事情後就回來。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揚庸的電話,一直冇人接聽,估計揚庸在忙。她想想放下手機往浴室走,這段時間習慣了起來時洗個冷水澡,雖然已經入秋。

手機響起,她急忙忙穿上浴袍跑了出來,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是柳振。

“柳伯伯,醫院可不允許打電話哦,您不乖哦~”

電話那頭柳振豪爽大笑幾聲,她也跟著笑了。

“小樂正,柳伯伯突然好想見你怎麽辦?”

“我去醫院看柳伯伯唄~”

“不用醫院那麽麻煩——”

“嗯?”

這時門鈴響起,她還以為是柳振來了,係好睡袍匆匆跑去開門。

“柳伯伯您又調皮了,我現在去給你開門。”

“小樂正那麽想柳伯伯啊,可是柳伯伯還在車上呢,還冇到你家呢——”

她聽到的時候慢了,已經打開了大門。來不及抬眸就見一道刀光,她急忙躲開,想要踹上門的時候來人已經衝進來,五六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穿得密不透風,看不清臉。

電話那頭柳振聽到聲響,擔憂的問了句:“小樂正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她冷冷打量著闖進來的男人,以及他們手上的鋼刀,刀鋒冰冷。

“小樂正……”

“柳伯伯我冇事,隻是家裏來了幾個朋友。”

“冇事就好。柳伯伯也給帶了個新朋友過來,大概十分鍾就到你住的李宅了……”

眼見男人揮刀上來,她匆匆說了句‘我先端茶招呼朋友’按下掛斷鍵,順勢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靈活的避開來人的進攻。

“剛好,姑奶奶很久冇運動了,今兒就陪你們這些孫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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