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以血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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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旭的葬禮,雖然他不是李家的人,但樂正愛雪兒還是以李家的儀式把他入葬,隻因為李諾一。[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她人生中第一個對不起的男人,間接死在她手上的男人……

葬禮選在李家宗塚,來參加的人不多。李家族人聽說這個事情後,都指責她胡鬨,怎麽能讓一個無關的人葬進李家宗塚。

場地用白色百合鋪墊,因為百合是李諾一最喜歡的花,也成了李恩旭的最愛。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舉行葬禮太匆忙,長袍是揚庸臨時買來的。有點大,瘦小的她撐不起來。

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坐在蒲團上燒紙,臉色肅穆,神情凝重。

揚庸剛從川州市區趕來,一身熱汗,對她說愛德華的屍體已經托運回他的老家入葬。至於韓鶴溪,膝下冇有子女,大斯一個人送他的骨灰回故鄉了。

所謂落葉歸根,她也是這時候才懂。

她也累了一天了,揚庸看著有點心疼,換下被汗水濕透的襯衣換上一件白色短袖,拿來剛買的食物送到她麵前。

她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呆滯,眼裏全是血絲。套用她的一句話,她的臉隻剩下黑眼圈和眼袋了。

“雪兒,吃一點吧。”

“現在幾點?”

揚庸下意識低頭看手錶,發現手錶不在,纔想起剛纔上車的時候太急,手錶砸到車門爛了。他又急忙去掏手機,不假思索的問:“你的腕錶呢?”

“你說輪迴?”

“輪迴?好像是這個名字,是李佑無留給你的遺物,你很寶貝的那隻腕錶。當時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還給你,這幾天怎麽冇看見你戴?”

她慘淡的笑著,抬手抹抹眼角的熱淚,漫不經心的說:“我把輪迴還給三蛋了。[.超多好看小說]”

“你說什麽?!”

那可是她最愛的腕錶,因為對李佑無的癡愛,她一直當寶貝一樣保管著。現在她說把腕錶還給李佑無了,她不會是……

“三蛋死了很久了,我也該放下對他的感情了――”

“雪兒?”

她嘴角是一抹癡癡的笑,淚水慢慢溢位眼眶,第一次哭得那麽冷靜。

“所以我托修墳師傅把輪迴放進了三蛋的墳墓裏……嗬嗬,畢竟輪迴也是三蛋的最愛,我該讓輪迴去陪它的主人了。”

揚庸錯愕的愣在一邊,看著她冷靜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起來,走到靈堂前上香鞠躬,又去看旁邊的佈置。瘦弱的身形好像狂風中岌岌可危的蒲柳,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會倒下。

他急忙喚了一聲‘雪兒’,快步跑到她身邊,見她臉上有了睏乏之色,小心的扶著她往旁邊的椅子走。

這時門口的門童來報,說是來人了。

揚庸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匆匆交代了幾句,把食物塞到她手裏,快步往門口跑去。

她抱著食物看著揚庸勉強振作的身影,竟有點茫然若失。想起揚庸和李恩旭非親非故,卻像主人家一樣忙上忙下,累得自己隻剩下黑眼圈和眼袋。

不過,她卻忘記了,自己不隻和李恩旭非親非故,李恩旭還是她的大仇人,她卻像個未亡人操持著李恩旭的葬禮。

她知道李恩旭是個孤兒,李諾一走後他更是一個人活了下來。人若走的時候連個拜祭的人都冇有,她想那樣的李恩旭會太可憐。她不想任何人可憐孤單,所以她勉強著自己,想讓李恩旭走得熱鬨一點……

揚庸出去了很久也冇回來,她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咬著筷子疲憊的看著門口。

“揚庸,你還在門口嗎?是誰來了?”

略顯疲憊的聲音在靈堂裏飄來飄去。

她見揚庸冇有迴應,放下食物拖著疲憊的身體往門口走。

李恩旭的葬禮很冷清,根本冇人願意過來拜祭。(.無彈窗廣告)有一些還是看在她麵子上匆匆來匆匆去,留下一束鮮花和一些過於虛假的話。

她不明白還有誰會來李恩旭的葬禮。

“揚庸,你在外麵嗎?”

突來的風吹亂她眼前的發,她疲憊的把青絲別到耳後,一步步吃力的往門口走。抬頭的瞬間她全身的毛細孔都炸了,雙眼充血,衝上去就要和對方拚命。

揚庸急忙抱住失控的她,眉頭緊皺,低聲對門口的人說了幾句,他們避開她走了進去。

“揚庸你放開我,我要殺了李雲天那老混蛋!你耳聾了嗎,我讓你放開我……”

“雪兒!”揚庸無奈的喊了一聲,感覺懷裏的她癱軟下來,無力的抱緊她,在她耳邊說著溫柔的話。“你都說今天是李恩旭的葬禮,這裏又是他的靈堂,你就放過李雲天一次好了……”

“我要殺了那個老混蛋!你……你放開我!”

她胡亂掙紮著從揚庸懷裏逃出來,剛站起來腦袋暈了一下,身體往後倒去。

揚庸驚慌大喊她的名字,還未伸手去扶,她卻已經跌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裏。他突然間一臉冰冷,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李祈沐!’

她一聽見‘李祈沐’三個字,腦袋頓時一愣,拚命睜開去看。逆來的光太刺眼,她勉強看見一個人的輪廓。五官很漂亮,鼻梁上還是架著那副瞎子摸骨的圓形墨鏡。

“瘋子?”

李祈沐隻是在心裏默唸了一句‘丫頭’,溫柔和溺愛來不及流露,突然把她還到揚庸手裏,整理了下黑色襯衫,無處安放的雙手插進口袋裏。

揚庸害怕她的情緒又有波動,急忙把她攬到懷裏,手很自然的捂住她的臉。

幾分鍾後,他的表情有了絲鬆懈,冷笑著吐出一句:“歡迎李大少爺前來吊念――”

李祈沐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這副不知道修了多久才修好的老古董,是他用來偽裝的利器。

“李大少爺,裏麵請。”

“不用了。我不習慣焚香的氣味,我在這裏等就好。”

都忘了李祈沐是個處女座的大男人,眼中潔癖不說,還很介意空氣裏的氣味。而且他很反感去這種葬禮,一般是能推就推。

至於這次為什麽破天荒的會來,自然是來看她的。

李雲天進去一會兒後又出來了,抬頭髮現她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心虛的往旁邊躲。身後兩個強壯的保鏢立馬跟上來,擋在兩人中間,生怕她突然發瘋傷了李雲天。

李祈沐轉頭看了眼李雲天,淡淡的說:“好了?”

“我來這個葬禮已經夠荒唐了,要是讓族裏的長輩知道,我又要被他們劈頭蓋臉的教訓――”李雲天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眼神,特意站到李祈沐身邊,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隻有確定了自己的安全,李雲天又開始大放厥詞。“真不知道舉辦葬禮的人是怎麽想的,死的是個外人,和李家冇半毛錢關係,竟會讓一個陌生人葬進李家宗塚。怪不得今早孝賢長輩打電話來的時候語氣那麽憤怒,原來是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後生氣到了……”

她原本就在失控的邊緣,要不是揚庸拉著,她早衝上去要了李雲天的狗命。本來想聽揚庸的話,不在李恩旭的葬禮上發飆鬨事,結果李雲天好死不死闖上門,還說一些挖苦嘲笑的話。頃刻間那怒火和憤怒爆表,她撞開揚庸直接衝李雲天衝了過去。

李雲天一看情況不妙,那兩保鏢隻是外強中乾,眼見就要守不住了。他大喊一聲‘祈沐救我!’,嗖的一聲躲到了李祈沐身後,害怕的縮著腦袋往外張望。

她迅速解決掉保鏢,環顧四周發現一把鐮刀,仇恨紅了眼,她操起後直接揮砍了過去。

揚庸驚慌大喊一聲:“雪兒不要!”

“生又怎樣死又怎樣,我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她已經被憤怒和仇恨燒紅了眼,怒吼一聲直接砍了下去。

李祈沐側身一躲,撞得身後的李雲天屁股著地,痛得他哇哇大叫,肥頭大耳上分不清油脂還是汗水,嘩嘩的流了一臉。一看她手握鐮刀要自己的老命,大喊一聲‘兒子救我啊!’,狼狽不堪的爬到李祈沐腳邊。

“遇神殺神玉佛殺,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她高舉鐮刀就要砍下去,不料李祈沐突然一身欠身,直接伸手抓住了鐮刀。

“瘋了?!”

你為什麽一定要和我作對……

她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受傷流血的左手。鐮刀很鋒利,切進了他的掌心。嫣紅的血染透了百合,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紅色的百合是那麽漂亮……

李雲天一看見血瘋了般嚎了幾句,抓著李祈沐的褲腳大聲喊著:“祈沐你的手……”

李祈沐惱怒的低頭瞪他一眼:“你好吵!”

抬頭時發現她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眼底鋪滿了傷痛和絕望。一顆碩大的淚水滾出眼眶,掉在鐮刀上濺出一片水花,卻是紅的……

“丫頭你的眼睛……”

李祈沐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靠近她一步,想看清楚她異樣的眼睛。

揚庸急忙衝過去推掉她手裏的鐮刀,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攬到懷裏,警惕的盯著李祈沐,突然冷哼一聲轉身往門外的車子走。

“揚庸……”

“李祈沐!管好你的心,不要再做冇必要的糾纏!你不累,她也累了!”

最終李祈沐看著揚庸帶著她上車,絕塵而去,連最後的念想也不留給他。

他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左手漸漸鬆開,鐮刀哐噹一聲落地,手心的傷口像個嘴巴,鮮血不斷的流淌下來。

李雲天見樂正愛雪兒和揚庸走了,拍拍屁股站起來,指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囂張的大叫:“算樂正愛雪兒你這個賤人跑得快,不然老子非砍死你不可!你個臭婊子,敢來老子頭上拉屎,老子……啊!不孝子你瘋了,你敢打你老子!”

李祈沐歪著腦袋斜視著他,突然咧開嘴角鬼魅一笑,一個位置兩拳,李雲天痛苦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臉紅脖子粗的咒罵著。

他懶懶一笑,甩著左手的鮮血,突然間握緊拳頭,鑽心的痛襲來。

“你這個不孝子,你是不是瘋了,你敢對你老子動手,你信不信老子我……”

“你好吵!”

說著他轉身往停在一邊的車子走去。

李雲天支著身子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個不孝子要去哪裏?是不是又想去找樂正愛雪兒那個賤人……”

“我去玩女人!”

李祈沐丟下一句直接上車,迅速啟動車子駛離了李家宗塚。

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他卻隻記得樂正愛雪兒的眼睛,抬眸那一眼的觸目驚心,她也得了馬克思林特綜合症?或者,隻有找到康沃才能得到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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