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孩子,我賜你權利任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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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伯伯真名是柳振,以前是樂正家的生意夥伴,後來子女遭遇了車禍,他帶著唯一的孫子移居國外,鮮少回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冇有廣告。]五年前柳振回來過一次,隻因為他的學生――救生隊隊長打電話說李家全體遭遇了海難,包括樂正家全部喪生,隻有樂正愛雪兒活了下來。

柳振回來後陪了她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她的意識是模糊的,半夜常常一個人嚇醒,然後窩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連哭都不知道。

柳振為此難過了很久,畢竟和樂正家是世交。後來因為他孫子的事情,他隻能回去。五年來他一直有打聽樂正愛雪兒的事情,可惜放出的‘信鴿’都石沉大海。去年年底他孫子結婚了,他說要回國,他孫子死活不肯,說要他在國外養老。

之後柳振還是說服了他孫子回到國內,他孫子怕他一個老人家冇人照顧,特意派了手下小飛隨身保護照顧。回國的柳振又聽說了關於她的事情,急得他坐立不安,寢食難安。聽說帝天集團旁邊的李樂在拍賣,他就買下了李樂,希望守株待兔這個辦法有用。

照相館的四合院裏――

“皇天不負有心人,老天爺開眼了啊,我終於見到小樂正了。”

柳振一個激動就哭了出來,小飛急忙拿手帕給他擦眼淚,對著她抱歉一笑後進屋準備茶點了。

其實小飛有點怕她,畢竟初見時她臉色太冷,眼神能殺人。

她想起剛纔對柳振說了犯上的話,連忙起身鞠躬道歉。

“柳伯伯,剛纔我冇認出您來,我以為您是……”

柳振急忙擺手錶示不介意,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眼眶哭得紅紅的。

“柳伯伯知道你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你小小年紀就要扛起李家和樂正家的責任重擔。不過冇事了,柳伯伯回來,柳伯伯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

她很清楚柳振那話的意思,柳振在商界很有威望,曾經是李佑無父親的老師。他腳一跺,整個商界都要顫三顫。而且柳振說不會讓她被人欺負,看來已經知道帝天集團被李祈沐奪走的事情。

“柳伯伯,您這幾年過得好嘛?”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心裏那個慈祥的伯伯,逃不過歲月的侵蝕,變成了滿頭銀絲,眼袋甚重的老人家。(.無彈窗廣告)

從她小時候開始,柳振就很喜歡這個小侄女。按年紀她該叫他一聲爺爺,可柳振太喜歡這個瓷娃娃,非要認她當侄女,說要拉近兩人的距離。她和李佑無訂婚那天柳振也來了,跟個主人家似的招呼來客,好像是自家的寶貝女兒出嫁一樣。

五年後再次見麵,柳振知道自己老了,卻冇想過她會變得那麽瘦弱,臉色那麽難看,身上還有傷。看得他一時又控製不住難過,不禁老淚縱橫了起來。

她忙著幫他擦眼淚安慰,她不隻從小冇有母親,也冇見過自己的爺爺。她喜歡柳振,因為柳振對她很好。也隻有在柳振麵前,她毫無保留,想哭就哭。

“柳伯伯不要哭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很好啊……”

“小樂正你到現在還在騙柳伯伯啊,你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裏好啊!”

她淡淡的笑著,的確一點也不好。臉色不好,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

“柳伯伯的孫子去年年底結婚,柳伯伯本來想邀請你過去的,可是派出人的都說冇找到你。你這死丫頭是不是過得很不好,你看看你臉色難看的――”柳振說著說著就哽嚥了,心酸的難受,卻還是安慰似的拍著她的手。“小樂正你快對柳伯伯說誰欺負你了,柳伯伯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這句話聽得她心裏暖暖的,自從李佑無和樂正仕德死後,她不得不強大起來。像個男人也像個女人,什麽事情都得自己來,傷心難過了隻能硬撐著。漸漸地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不會再哭,可是經過了那麽多事情,再強的樂正愛雪兒也不過是一個失去所有親人的可憐女人。

她眨著眼睛對著柳振淺淺一笑,淚水打濕睫毛,重的有點睜不開眼。可她卻很開心,拉著柳振的手,臉上不斷綻放出孩子般純真的笑。她喜歡這種有人依靠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她可以繼續是那個隻任性搗蛋的樂正愛雪兒,她可以更任性更妄為,因為她知道,有人會出來幫她收拾爛攤子。

“柳伯伯,我是誰啊,我是樂正愛雪兒,天才中的天才,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欺負我――”

柳振勾了下她的鼻子,親昵的捧起她的臉,眼裏滿是溺愛。一別五年,她更瘦更堅強了,應該是嘴皮子功夫和強裝的能力更強了。.雖然如此,在他眼裏,她永遠是他的小樂正。誰要是敢欺負她,他分分鍾和對方拚老命!

“小樂正不愛柳伯伯了是不是?以前你有什麽話都對柳伯伯說,說你老爸欺負你,說李佑無那小霸王捉弄你,哪次不是柳伯伯出頭幫你教訓他們。現在柳伯伯來了,眼神不好了,身體也不好了,小樂正就開始嫌棄柳伯伯了――”

這是柳振最擅長的溫情攻勢,以退為進。

她急忙抓著耳垂低頭認錯,這也是她應對柳振溫情攻勢的絕招。每次柳振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隻能舉手投降。

這次也是一樣。

柳振抬手摸摸她的臉蛋,涼意刺骨,也刺得他心裏一片酸楚。

茶點後兩人坐在葡萄棚架下乘涼聊天,小飛先是畏懼她的眼神,又聽說她就是樂正愛雪兒,嚇得他躲進房裏不敢出來了。

“小樂正,你老實對柳伯伯說,從中作梗的是不是李雲天那兔崽子?!”

她正在剝花生,抬頭驚訝的反問:“柳伯伯也認識李雲天?”

柳振提起李雲天時一肚子的火,不由拍了下石桌,眉頭緊鎖,語氣生硬的說:“我怎麽可能不認識那兔崽子,目無尊長陰險小人!”

“柳伯伯說的是雲天集團的李雲天嗎?”

“就是那小子!”

一個七十多的老人喊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叫‘兔崽子’和‘小子’,她有點想笑,急忙按住上揚的嘴角,眨著閃爍的桃花眼示意柳振繼續說。

“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說出來也冇什麽意思。不過李雲天那小子心陰得很,一生沽名釣譽,冇事還捐書畫給慈善機構拍賣。他寫得什麽鬼字,畫的什麽鳥東西!要不是頂著‘李’這個姓氏,誰會賣他那個麵子。小樂正,柳伯伯告訴你,李雲天這人陰險的很,你千萬不要靠近他!”

可惜柳伯伯說得太遲了,她不僅靠近了,還和李雲天的兒子李祈沐發生了感情糾葛。

“小樂正你先告訴柳伯伯,為什麽現在帝天集團的總裁不是你,而是那兔崽子李雲天家的小兔崽子!”

“柳伯伯說的是李祈沐吧。”

她不想提到這個人,隻要觸及,心裏就會有一塊地方痛痛的。

“李雲天的兒子叫李祈沐啊――我今早看報紙看到過這個名字,報紙上那長得人五人六的男人就李祈沐?”

“應該是吧。”

她冇看報紙的習慣,不過李祈沐是花邊新聞的常客。川州人比起看娛樂新聞,更傾向看李祈沐的情場趣事。

柳振似乎想到了什麽,喝了口清茶皺眉想著。這時小飛拿手機過來,說是他孫子的國際長途電話。柳振對她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拿著手機到旁邊接聽,小飛很自然的侯在一邊,卻很不自然的偷偷看她。

許久後,小飛還冇開口說話就羞澀的一臉紅,撓著腦袋不住的憨笑:“請問您就是樂正愛雪兒小姐啊?”

“嗯。你好。”

她起身禮貌的伸手,小飛受寵若驚,急忙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你……你好。我……我叫上官飛,是……是柳家的保鏢。這次老爺堅持要回家,少爺怕老爺冇人照顧,就特意派我跟在老爺身邊……樂正小姐,你好漂亮,就是瘦了點。”

一個大男人看見漂亮女人說話竟還會結結巴巴,臉紅的跟西紅柿一樣,上官飛也是宅男中的極品了。特別是她偶然間綻放的淺淺笑靨,迷得他神魂顛倒,笑的樣子更傻了。

“你叫上官飛?”

“嗯。我是中國人,不過在國外長大。我和少爺是校友,畢業後到少爺公司實習上班。我家裏有四口人,我爸我媽,我還有個妹妹。她今年23歲,比我小兩歲。她笑起來很可愛,不過冇有樂正小姐可愛……”

這時柳振打完電話回來了,一看上官飛看著她眼珠子都直了,還跟炮彈似的拚命介紹自己,頓時吹鬍子瞪眼,刻意弄大腳步聲。

“老……老爺……”

“回你的房睡你的覺去!”

“好……那樂正小姐,我先回房休息了,有事你一定要叫我哦~”

“還不快進去!”

上官飛幾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的回房休息了。柳振見此才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聲,扭頭滿臉慈愛的看她。

“小樂正,我們剛纔聊到哪裏了?”

她鼓著腮幫子想了想,突然俏皮的說:“聊到柳伯伯為什麽對上官飛那麽凶~”

“嗬嗬,你這個鬼丫頭,柳伯伯哪裏有對小飛凶了――隻是那小子太不爭氣,常常被女人騙。被女人騙也就算了,還差點被男人給騙了。那小子很容易陷入戀愛,說白了也就是單相思。這世上誰攤上你都倒黴,我是想讓小飛早點斷了對你的念想。”

柳振說的是玩笑話,可她聽著卻是真真的。的確,誰攤上她都倒黴,先是李佑無,後是聞人暮,之後的種種,太多太多……

“柳伯伯說錯話了,小樂正不要難過。你看柳伯伯這臭嘴,柳伯伯自己掌嘴……”

“柳伯伯不要這樣――”深呼吸,她的難過也笑了。“冇事,過去的都會過去,未來的纔會到來。”

柳振看著堅強的她,心裏百感交集,一時又痛了眼睛酸了鼻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感觸良多的說:“要是你爸爸和小霸王還健在,他們肯定不希望看見這樣的你――”

她佯裝聽不懂,像個傻子一樣去笑:“這樣的我很好呢,還能和柳伯伯聊聊天說說笑。”

“好。好。”柳振連聲說著,突然想起一個事情,很是錯愕的說:“你說報紙上人五人六,喜歡戴墨鏡的男人是李雲天的兒子?!”

“我冇看過那報紙,不過能上報紙頭版,又不是娛樂圈人物的人隻有李祈沐。”

假設以前,李佑無也是報紙頭版的常客。

柳振倒吸了口涼氣,突然抓緊她的手,不同尋常的緊張讓她一愣,不由放下手上的花生,小心翼翼的問:“柳伯伯,您怎麽了?是不是……”

“小樂正,你記不記得當時把你從海裏救出來的人是誰?”

“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好像姓章,是柳伯伯的得意學生,海洋救生隊的隊長……”

“不是!”

“他不是柳伯伯的學生嘛?”

柳振緊皺眉頭,眼角凝固著一層霧氣,不斷的搖頭否定,之後又點頭肯定。

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抓著他的手,很小心翼翼的問:“柳伯伯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海洋救生隊隊長小章的確是我的學生,不過他不是救你上來的人。”

“這是什麽意思?我聽喬姨後是章隊長救我上來的――”

柳振猛得拍了下大腿,像是想到了答案:“我終於想起來了。當時小章打電話給我,說是有人報警海洋裏發生了海難,說遇難的遊輪是屬於李家的。當時我拚命趕回國,到的時候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小章說是一個男人把你交到他手上,那男人不肯說他的身份,不過有人拍下了男人的照片。小章還把那照片給我看過,那個男人就是李雲天的兒子李祈沐!”

她恍如做夢呆若木雞,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徘徊迴盪: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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