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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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榮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冇想到方承天竟要和自己結拜,不由怔了一怔,搖頭道:“不可!大丈夫恩怨分明,該報的恩,我李向榮誓死以報。”

李向榮曾是江湖中人,雖歸隱多年,但豪氣尚存,這一番話說得大氣凜然,方承天聽後,頓覺心潮澎湃,不由大聲叫道:“好!”

豈料就這麽一個“好”字,竟定下了他與李向榮的主仆關係。

李向榮不由分說,朝玄塵、方承天叩了個首,起身後躬身道:“老爺、少爺!”

玄塵瞧了瞧方承天,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方承天登時怔了一怔,急道:“李大哥,我剛纔說好的意思是......”

“承天!”玄塵打斷方承天的話,緩緩道,“既然向榮如此有心,以後大家便同行吧!至於向榮是奴是仆,全憑你心。”說完,玄塵瞧了方承天了一眼。

“全憑我心......”方承天皺眉沉吟片刻,瞬間便懂了師父的意思。

李向榮為了報恩,誓死要追隨他們,他們冇有必要拒人於門外,隻要心中不當他是奴是仆,也就行了。

方承天點了點頭,對李向榮說道:“李大哥,既然以後要一起同行,我也給你說下我們今後的去向。”

李向榮恭敬地道:“少爺請講!”他其實清楚方承天剛纔叫好,並不是同意自己的請求,但是隻要能追隨他們左右,報答他們的恩情,是奴是仆,同樣也全憑我心。

方承天緩緩道:“這次師父帶我下山,主要是應下了師父舊友之子王仙芝大哥邀請,前往兗州投身義軍為軍醫......”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皺頭道:“雖然我們並不會上陣殺敵,但也危險重重,你帶著小寶,萬一有個什麽......”

他雖然冇有將“意外”兩字說出口,卻與說了冇有什麽兩樣。

李向榮聽後,卻滿不在乎地道:“如今這個亂世,我父子二人不管走到哪兒,都危險重重,所以去哪兒並不重要,隻要能追隨在老爺、少爺身邊就好。”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方承天自知此事已定,便不再多言。

李向榮將妻子屍體安置妥當後,看著躺在地上的那些“行屍”,瞧著玄塵問道:“老爺,這些人怎麽辦?”

玄塵捋著銀鬚,吩咐道:“向榮,承天,你們看看哪些人還有氣息,先扶到一邊。”

“是,師父。”方承天抱拳應了一聲,便隨李向榮一道探查那些“行屍”的情況。

一查之下,有好幾個“行屍”已被打死了,李向榮不禁低頭自責道:“這些人與我為鄰數年,今日卻命喪我手,我……”說到這裏,他歎息一聲,神情酸楚。

方承天歎了口氣,安慰道:“李大哥不必自責了。”

“承天!”玄塵淡淡地瞧了方承天一眼,“為師有些乏了,這些人便交給你醫治,以你如今的醫術,為師相信不會有太大問題!”

說完,玄塵走到方桌邊坐下,單手掙著腦袋,緩緩閉上了眼睛。

日已沉,月牙初升,方承天將那些奄奄一息的“行屍”擺成兩排,一個挨一個地觀察著他們的病情。

榆鬼樹雖然早已絕跡,但其毒性、解毒之法早已記載於古籍之中,方承天熟悉得很,他卻眉頭緊皺,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少爺,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李向榮從內屋出來,瞧方承天一臉苦相,不由低聲問道。

方承天歎道:“師父可算是給我出了道難題,這榆鬼樹的解毒之法我倒是知道,可那種解毒之法風險很大,稍有不慎,中毒者便會立刻斃命!”

李向榮安慰道:“我覺得少爺不必為此煩心,他們已經這樣,如果您不給他們解毒,相信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方承天仰天長歎,道:“可問題是.......”

李向榮不解:“哦?還有什麽問題嗎?”

方承天瞥了他一眼,無奈地攤了攤手:“問題是那解毒的藥,比榆鬼樹還難找!我還是想想有冇有其他辦法吧,師父既然那樣說,就一定有其他辦法!”

“啊~~”李向榮不禁搖了搖頭,歎道,“那少爺您慢慢想吧,若有什麽需要,請您隨時吩咐。”

方承天揮了揮手,蹲下身子繼續觀察“行屍”的病情。

隻見他時而翻開“行屍”的眼皮,時而刺破“行屍”的皮膚,時而把住“行屍”的脈搏,時而拉出“行屍”的舌頭,時而喃喃自語......

浩月當空,玄塵被李向榮請到小寶的房間休息去了,而方桌邊的人已換成了李向榮,他強睜著雙眼,靜靜地守著方承天,等著方承天的吩咐。

突然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方承天猛地直起身子,快步走到門口,一臉警惕地望著黑暗之中。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山賊?強盜?小偷?”方承天左思右想,猜測著來人的身份,卻未想到來的竟是一群女子,而且還是一群漂亮的女子。

不對,應該是漂亮的“男子”,因為她們每個人都穿著男裝,隻不過她們那鼓鼓的胸膛出賣了她們。

方承天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見,自然也分得清。

為首的“男子”衣著華麗,手持一把摺扇,一副翩翩公子打扮,“他”的身後,跟著七八個小廝,人手一把精鋼寶劍。

走得近了,隻見為首的“男子”瓜子臉、細柳眉,膚如凝脂,唇如朱櫻,行動處若細柳扶風,說不出的俊俏。

方承天不禁看得呆了。

“兄台......兄台......”為首的“男子”拱了拱手,低垂著頭,連喚了方承天幾聲,也不見迴應,他不禁抬起頭看向方承天。

突然間,“他”竟也看得呆了。

這時,李向榮走了過來,拱手道:“諸位姑......咳......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他自然也看出這些人女扮男裝,但一時之間不知她們來意,也隻好故作不知。

為首的“男子”驚醒過來,臉色微微一紅,垂首拱手道:“這位兄台,我們的馬車壞了,見此處有燈光,冒昧前來打擾,隻想討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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