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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眼皮一跳，她調整了一下黑色的口罩，把這個熱心小老頭拉到一邊，“老先生此話怎講？”

小老頭賊賊一笑，右手的三根手指聚在一起搓了搓。

前者意會，從兜裡掏出了500塊錢。

老頭立刻喜笑顏開，“你有所不知，最近四花色官方下了命令，杜絕身份牌買賣，尤其嚴抓黑市，現在這些人啊，就算手裡有貨，也不敢迴應你的。”

“嚴抓？我冇聽說哪個城市頒佈呀？”

“這你就外行了，他們釋出命令，可不是有什麼明文規定的。是抓到直接‘哢嚓’！”

小老頭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據說，原本黑市上流通的大部分牌，都被高層收回了。依我看，就算你真能找到有貨的，也未必能出得起價格咯。你想想，掉腦袋的事兒！”

原來這幫商販把自己當成高層派來釣魚執法的人了，川流瞭然。

剛要離去，卻被小老頭拉住，“小子，遇到也是緣分，要不你來我這兒看看？”

依照傳統套路，這種忽然從路上冒出來的老年人，很有可能是什麼隱士高人。

川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秉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跟著小老頭來到他的地攤。

小老頭立刻興奮地跟川流介紹了起來，“看！祖傳跌打酒秘方，行業專家指定產品！傷筋動骨100天不要，50天不要，10天也不要，隻需三天！三天還您健康體魄！

那麼你一定好奇了，這一瓶稀世珍寶到底需要多少錢呢？10,000塊不要，1,000塊不要，破盤價，隻要998！都不要攔著我，我今天就是要給家人們謀福利！”

“……”

“……”

“……”

她錯了。

網絡傳言不可信……

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川流不禁一陣心累，轉身就走。

叫賣聲還真叫來了幾個人，於是小老頭興奮地再次介紹起來。

這時，見小老頭開始叫賣，旁邊攤子的攤主也不甘示弱地叫賣了起來。

這個攤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著一副質樸模樣。他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似乎是被客戶都流失到小老頭那裡刺激到了，於是也開始張嘴喊了起來。

“10塊，10塊，通通10塊！”

他漲紅了臉，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然後接著喊：“全場10塊，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真正的清倉，真正的甩貨！不用問價，不用講價，全場商品都賣10塊！”

彆說，這一叫還真有效果。

被小老頭的喊聲吸引過來的人，原本因為這998的“破盤價”已經被勸退了，卻又被小夥子的喊聲喚了回來。

和998相比，10塊簡直太便宜了。

高低也得看兩眼。

川流正好就在攤位正前方，便停了下來。

鑰匙、鈕釦、石頭、枯萎的綠植、斷掉的棍子、乞丐風衣服……

這些東西，給川流10塊錢她都不會要。

眾人見狀，失望地就要走。

小夥子見狀，趕緊叫住眾人，“彆走彆走！我這兒還有好貨！”

說著，他端出一個箱子。

這次，箱子裡的東西就精緻了許多：琉璃燈具、瓷器茶壺、有殺傷力的扳手、閃亮亮的首飾。

“欸，這個不錯嘿！”有個人眼尖地拿起扳手，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問道：“這個也10塊？”

小夥子搖搖頭，“箱子裡的東西100塊。”

有了價格和品質的襯托，100塊似乎也不貴了。

那人一咬牙，立刻付了錢。

其他的看客也紛紛挑了起來。

小夥子嘿嘿一笑，將盒子裡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方便顧客挑選。

就在這時，川流的視線停在了一個木頭盒子上。

這個木頭盒子看起來平平無奇，隻不過是比普通盒子外部拋光打磨地光亮一些。

但，川流卻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木盒，而是一個變魔術用的機關木盒。

這時，有人將這個木盒拿起來看，先是晃了晃，又打開蓋子，發現裡麵什麼都冇有，便一臉嫌棄地扔到了旁邊。

小夥子連忙拿起來看了看，“兄弟，不買就不買，你彆摔呀，你瞧這木頭盒子質量多好。”

“質量好有個p用，啥玩意兒都放不下！”

小夥子心虛地嘿嘿一笑。

川流也裝作看貨的樣子，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

手指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扣動開關；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盒子打開一個小縫，瞄了一眼又迅速關上。

整個過程無人注意。

她像什麼都冇有發生一樣把盒子撇了回去。

小夥子趕忙接住盒子，抱怨道：“你們再這樣對我的東西，可是要原價賠償啊！”

川流目光在桌麵上流轉，她拿起了一套茶具，裝作仔細觀察的樣子。

小夥子一看有戲，立刻給她介紹道：“這一套，傳說是某個高層曾經用過的東西，精美雕花、半鏤空工藝，泡的茶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幽香，賣你100塊我血虧！”

小夥子此時熟練的模樣，哪還有剛剛叫賣時的害羞。

川流淡淡地盯著他，也許這纔是他真正的麵目吧。

直到給人盯毛了，小夥子才乾笑著開口道：“怎麼樣？有冇有興趣來一套？”

川流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猶豫，“但你這……太貴了吧。”

“要不，給你便宜20？”

“不不不，還是太貴。”

“50！真不能再低了。”

講價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那個木盒。

川流一副思考的樣子，想了半天說道：“你再送我點兒啥吧。”

她掃了一圈，看似不經意地將視線停在了已經被放在角落裡的那個木盒子上，指了指道：

“就那個吧，回家裝我的高級茶葉。”

小夥子一咬牙，“成，我當交你一個朋友！”

川流立刻付了錢，拿著東西離開。

小夥子還不忘喊道：“記得再來啊！”

黑市散市，小老頭和小夥子收攤兒之後，竟一起扛著包裹離開。

小老頭：“怎麼樣？我的計策可以吧，今天賺的錢記得分我一半。”

小夥子：“你的台詞也太浮誇了，差點兒把人嚇跑。”

小老頭：“你管我的台詞乾什麼？重要的是你，你纔是咱們變廢為寶的關鍵。”

小夥子：“竟然真的有冤大頭花100塊買咱們撿的那些破爛。”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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