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於為什麼我能將你的攻擊逆轉，如果我冇有猜錯，你是故意將目明境的學習總綱交給我的吧？”江目靈繼續說道，“天地正氣，化元為虛，吐納自在，暗夜目明。天氣正氣說的就是修仙之氣，化元的元字指的是靈魂中的氣源，而吐納自在則是指隨時保持真氣的流轉。檢驗修行的標準則是，在暗夜之中都能保持目明的狀態。”

“而我的這雙眼睛，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這樣的能力。”江目靈瞪大雙眼，任由瞳孔在眼眶中飛速旋轉，說道，“我能夠看到所有人體內氣的流動，包括你的。所以，我可以很快理解到，你從氣源中釋放巨劍形態的真氣，又將之分解為八個分身劍靈，再利用高度凝結的氣形成箭雨，加速氣流運動產生電流。”

“這不就是玄冥眼嗎，整個蕩魔教我們這一代的同門中，隻聽說寧仙羽和莫驊開通了這樣的能力，你卻不靠修煉天生覺醒嗎？”東城靈驚聲問道。

“倒也不是。”江目靈說道，“或許我的眼睛的部分功能，與玄冥眼相似吧！”

“這樣說吧，即使你擁有類似玄冥眼的能力，可以將我的能力複刻，我都能夠理解。為什麼你能使用神會境修仙者才能使用的仙術‘法相逆轉’呢？”東城靈不安地說道。

“什麼是神會境？”江目靈問道。

“我之前說過了，修仙者共有四個級彆。第一級彆又有三級境界，分彆是目明境、軀起境和神會境。寧仙羽是我們水晶峰的大師兄，所以他最先進入了神會境，並且常常代替師父為我們後輩教學。莫驊作為琥珀峰大師兄，也是這樣。其中，法相逆轉就是這個級彆最有代表性的招數，有了這個絕技，就能將我們使用的任何法術逆轉。”東城靈解釋道。

“原來如此。”江目靈笑著說道，“其實，在你使用八神電鎖的時候，給了我靈感。當時，你的八個劍靈，都在各自身上附著了一個氣場，裡麵真氣的運行清晰可見。你結了個印，雙手隻剩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兩個食指指間相連，兩箇中指與另一隻手的食指第二節相連。此時，你的真氣也呈現出箭頭的形態，源源不斷地流向劍靈。所以，你的絕技，其實也是真氣外部運行的軌跡罷了。我將你的結印倒轉，將真氣運行方向指向我，這樣一來，我隻需要將真氣運行的方向反向，你的真氣就會流到我的真氣運行中。我隻要控製真氣運行的速度，就能控製逆轉的程度了。”

“天才，怎麼我就冇有想到呢？”江目靈驚聲說道，“就在你說完這段話的瞬間，我感覺自己也領悟了神會境部分要義。果然，這個世界上是存在一些所謂的天緣，能靠自己的修行，就能成為散仙的。”

“你看出我的潛質了，纔將總綱教給我的吧？”江目靈說道，“這樣說來，也算是你對我的測試了。”

“不，不是這樣。”東城靈說道，“如果不是我自己無能，那麼，我根本不會選擇掩蓋真實身份，進入水晶峰學習仙術。我隻是不相信自己，能靠自己領悟天機，自學成仙罷了！明明，有風崖先生這樣的前輩，由魔入道，脫骨為仙。我崇拜他，卻自覺無法成為。”

說到這裡，東城靈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陣子。

終於，她還是輕咬著下嘴唇，說起了自己的秘密：“我母親天靜，是一個自學仙術的白貓。她運氣好的地方在於，風崖先生曾在兩百年前，指導過她修行入門的方法。可是，修仙界跳不過的鐵律是，隻有六竅的動物在修仙過程中，基本上都會墮入魔道。此後，我母親變得狂躁，極其渴望吃下人類的血肉。因為人類的血肉之中，隱藏著六竅轉為七竅的秘密。”

“不過，我母親想要成為仙人，不想在修行的路上留下汙點。”東城靈說道，“於是，她想到了一個同樣是天才級彆的想法。我母親在彩石海灘上開設了一家整容醫院，以極其低廉的價格，為人類提供優質的減肥和整容方案。基本上，所有顧客都是交口稱讚，新客不斷。大量的手術，雖然令母親感到了疲憊，但是，她也在顧客的身體上，取下了不少邊角餘料，可供食用。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流逝下去了，終於有一天，風崖先生來到了母親的店裡。當他看了母親一眼之後，就搖了搖頭。之後，他告訴了母親六竅轉為七竅的秘密——那就是，堅決不能食用人的血肉。也就是說，我母親苦心經營的一切，都走向了錯誤的道路。”

“此後，母親改變的策略，不再以修仙為目標，她決定做一個造福人類的魔，不再懼怕成為所謂的妖。”東城靈說道，“就在這樣的時候，我爹東城名出現了。他不僅家財萬貫、文質彬彬，還得到了蕩魔教恩賜的仙緣。說得簡單點，蕩魔教水晶峰負責人寧澈承諾東城名，可以接收他的一個孩子到水晶峰修仙。就這樣，我母親對東城名動了凡心。當時我爹已經有了一妻一子，雖然我爹和大媽是政治聯姻，冇有什麼感情，但是，我爹並冇有任何休妻或者納妾的打算。遺憾的是，大媽和燒餅店的少老闆秦歡有染。為了變年輕變美，讓秦歡能永遠待在身邊，大媽在朋友的指引下，來到了母親的整容醫院。”

“後來的事情，就不那麼光彩了。”東城靈繼續說道，“母親讓大媽死在了手術檯上，並且因此終結了整容醫院的事業。當我爹來到整容醫院，要母親給出交代的時候。母親給了我爹，大媽出軌的證據，並且，使用了魔道的攝魂禦魄術，令我爹快速愛上了自己，並且結為了夫婦。當母親將這段經曆告訴我之後，我才明白，我在她的人生中，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因為她曾經告訴我，東城贏貪圖富貴，斷然是不會去寡淡的地方修仙的。而我，則一定要通過水晶峰的測試，去完成母親未完的夢。她真的很想知道，她還有冇有辦法，從魔道轉回仙道。雖然，她在修行的過程中，已經染上了人類的鮮血，已經找不到救贖之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