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6章

-“太子。”她輕手輕腳走到他麵前,在他身邊左側停下。

目光有些迷離的望著他,總覺得這樣的男子似乎謎一樣,雖然看不清楚,也猜不透,但總是想要去猜透。

聞言,元祁黑眸一閃,光芒暗動間,閃過一絲不耐甚至是厭惡之色,他淡淡的說道:“上官小姐前來見本宮,有何事?”雖然聲音淡淡的,可卻是讓人絲毫聽不出他的情緒,不知他是喜是怒。

上官月兒難免有些失望,縱觀荷塘美色,她深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沉醉道:“早知太子府有荷塘,並且每年此時皆是荷花盛開之時。從前隻是耳聞,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得以相見。”

避開他的直問,她將話題轉開,任何時候她都不會在他麵前體現出自己的**與目的。就算今日得知他在此處,她用了心思在裝扮上也一樣。

前兩日,夏國上下皆是震驚不已。誰都冇有想到竟然會有那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皇上昭告天下,元祁並非是長子,長子是另有其人,並且將那人封為大皇子,眾人雖然冇有見到大皇子的真容。但是多多少少有些替元祁擔憂,怕大皇子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

若非大皇子深得皇上喜愛的話,皇上絕對不會在夏國上下所有百姓都對元祁稱服時,承認了大皇子的存在。

究竟皇上在想些什麼,他人無從得知,不過,上官月兒不曾擔憂他地位受到威脅,她父親乃夏國當朝宰相,權傾朝野,有他在暗中幫助他,再加上他深不可測,太子之位絕對不會受到威脅。

“你不該來此處。”元祁並未看著上官月兒陶醉的神情,更冇有看到她對他的關心,隻是神色清冷的提醒道。

上官月兒身形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元祁,他這是何意?

“這是最後一次。”元祁忽然側頭,冰冷的目光毫無起伏的掃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上官月兒怔愣當場,望著荷塘景色,盛開的荷花,本是顏色豔麗,但是映入她的眼中,在瞬間彷彿成為了灰白之色。

她蒼白著容顏,緩緩綻放清雅至極的笑容,“這一次的確是我魯莽了。”她不該獨自前來見他,不該認為他的心事可讓自己觸摸。更不該……暗中打量著他的訊息。

他是夏國太子,天下間無一人可比擬的男子。怎會歡喜他人企圖覬覦他?所以,這是她的失誤!

元祁遠遠走去,站在遠處等待的嘉傑立即迎上前來。

跟在元祁的身後,嘉傑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月兒,第一次見到上官月兒的時候,他也有所察覺,果真是與雲姑娘有三分相似。就連有些時候的心態也極其的相似。

就憑著這份相似,上官月兒若是能夠做到不畏懼太子,那麼,今後或許可入了太子的眼!其實,雲姑娘已死,他人看不出太子有何變化。

但他卻隱隱有所察覺,太子心已死。

“太子,事情恐有不妙。梁國探子傳來訊息,那擁有最大兵器廠的女子向來隻與劉鬆源合作。且此女子容顏極其醜陋,雖然居住在梁國,但是身邊有高手,想要請來夏國不是易事。”嘉傑擰眉稍有為難的說道。

元祁神色冷淡道:“請不來,便以絕後患!殺了吧。”

……

雲楚洛自昏昏沉沉中清醒,頸部傳來隱隱的疼痛。

身處之地,晃晃盪蕩,首先進入耳朵中的是車軲轆快速轉動的聲響。她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中的是個狹小的空間。

雖然馬車內空間很小,可是她躺著的地方卻是不會讓她曲著身體,身下是裘毛,身上是薄被。

再轉過頭看去,是一個男子熟悉的背影。

她心頭彷彿又重新體會到那日如同刀割的痛楚,失去知覺時,她不停的自問,從未想過燼兒有朝一日會這般對她,在她毫無防備之時,舉起刀絲毫無遲疑的劈向她。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過身子看向她。

俊美的男子,如同精心繪製的名畫。就連那一舉一動,都讓雲楚洛感覺到精美中的陌生,這描繪的每一筆明明在那日之前是熟悉的,但是此刻,卻陌生的讓她心寒。

瞧著她冷漠的神情,趙子儘輕蹙濃墨般的兩眉,眼底閃爍著糾結的痛楚,他開口問道,“現在感覺可好?”

他的聲音出奇的沙啞。清掃一眼,他兩脣乾乾的,已經起了皺。

雲楚洛收回目光,伸手輕輕揉著頸部,問道:“小十如何?”

那日她被燼兒敲暈,模模糊糊之中,聽見了小十的一聲驚呼。小十不能說話,那一聲吼是憤怒,是狂叫,是難以置信!燼兒能夠從小十手中將她帶走,並未讓小十救她成功,就足以說明燼兒身邊有許多高手,小十一人不是對手。

“他無事。”他雙眼眨動了一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聲回道。

“燼兒,將所有的事情告知我吧。”她拉起薄被將身體蓋嚴,收回目光,語氣平靜的說道。

有些事情已經浮出水麵了,燼兒想要隱藏也不可能了。

趙子儘身子緊繃,眼中迸發出痛楚的目光,沉默了。

麵對如此坦然冷靜的她,他竟然不知如何麵對。

本以為她在清醒後會對他破口大罵,就算她不會大罵,也會指責,甚至是質問。

卻冇有想到她如此冷靜,並用這般陌生的目光望著他,用如此看似平靜實則逼視的目光讓他坦白所有的一切。

馬車的速度很慢,慢的雲楚洛在晃晃盪蕩中越發覺得不舒服。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笑的望著趙子儘,輕聲問道:“燼兒,是要將我送往何處?”

自從燼兒出現,她便越來越冇有安全感,甚至已經察覺,接下來要麵臨的事情是她一直以來都要逃避的。

看來避無可避,她始終要麵對,既然如此,她便坦然從容麵對,與他,又或者某些人交鋒。

一聲低聲呼喚的燼兒,讓趙子儘一直忍耐的情緒忽然爆發,鮮少流淚,甚至是在其他人麵前根本就未曾流過淚的他,因這兩個忽然闖入心中的字而熱淚盈眶,他彆過眼,看馬車外不知是何種植物的花朵,花朵被風吹落,如同絨絨白雪,他輕輕閉上雙眼,聲音顫抖的回道:“齊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