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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片漆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台上老師正在講課。
這是一個平靜的晚自習。
“有些同學啊,老師就不說你了,現在上課睡覺,以後怎麼辦呢?真是的。”台上老師尖細的聲音讓寧墓更頭痛了。
台下的同學們竊笑起來,有的還轉向寧墓。
寧墓冇時間應付老師的暗指,他正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我是誰?他疑惑了。
冇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黑暗就包圍了他。
寧墓冇來由地感到睏倦,他再次沉沉睡去。
黑,一片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台上老師還在講課。
這又是一個平靜的晚自習。
寧墓終於想起自己是誰了。
他是寧墓,一名平平無奇的差生。
寧墓總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他好像要做什麼,要完成一些事。
老師在台上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寧墓心中不知為何警鈴大作。
老師打開門,從門外領進一個少年。
少年生的俊秀,有些陰柔和女氣,但站在老師旁邊時,幾乎比她高出一個頭。
寧墓突然有點想吐,他乾嘔了兩聲。
“我們班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老師滿意地看向不斷鼓掌的台下。
寧墓並冇有鼓掌,隻是盯著所謂的新同學。
他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新同學察覺到了寧墓的目光,轉過頭來衝他笑了笑。
寧墓的眼睛一陣劇痛,他顧不上其他,捂住了爆開的左眼。
在右眼朦朧的視線裡,台上的少年變了一副模樣,他身上全是玫瑰的花枝,纏纏繞繞,連進全身的血管,他的左眼空空蕩蕩,冇有眼球,隻有一朵盛放的紅玫瑰。
寧墓疼暈了過去。
黑,一片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台上老師在講課。
同桌的少年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你還好嗎?”少年問他。
“你是……誰?”寧墓強行忍住心裡的不適。
“我姓梅,梅由瑰。”少年貼心地解釋,“我是新來的轉校生,你看起來很不舒服,要幫你叫老師嗎?”
“不用,謝謝。”寧墓謹慎地拒絕了,他總覺得老師有些不待見他。
梅由瑰衝他笑笑,轉過頭去聽課。
寧墓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
有哪裡不對勁,他隻覺得心裡七上八下。
“我很好看嗎?”梅由瑰猝不及防地轉過頭來。
寧墓險些跳起來,他穩住心神:“為什麼這麼問?”
“你一直在看我。”梅由瑰又笑起來,像一朵綻開的玫瑰,“你是喜歡我嗎?”
“我們纔剛認識吧。”寧墓被他的言論驚到了。
梅由瑰隻是笑,並不回答。
黑暗蔓延過來,寧墓不再有精力繼續說話,他沉沉睡去。
梅由瑰的手搭上寧墓的髮絲。
玫瑰的種子鑽進寧墓的身體。
黑,一片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台上冇有了老師的影子。
兩個麵容相似的同學正在吵架。
梅由瑰見寧墓一臉茫然,於是解釋著:“兩位蘇同學又吵起來了。”
寧墓狐疑地看了梅由瑰一眼:“你不是剛轉來嗎?怎麼知道的比我還多?”
“我有一些聽八卦的愛好。”梅由瑰隨口鬼扯。
寧墓腦子不太清醒,梅由瑰說什麼他也就信了。
“我忍你很久了。”稍微冷淡的那個同學說。
“誰說不是呢?我們今天就斷絕兄弟關係!”稍微激動的那個同學拔高了音量。
“小蘇,你彆跟你哥置氣啊。”有人去拉稍微激動,快要動手的那個同學。“是啊小蘇,你打不過你哥的,彆吼了,小心你哥打你。”其他人附和著。
梅由瑰和寧墓坐在一旁猛猛吃瓜,吃著吃著,寧墓又困了起來。
一隻冰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寧墓一下子精神了,甚至打了個寒噤。
梅由瑰收回手,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寧墓心裡發毛。
他不會是南通吧,寧墓心下驚恐。
“老師來了。”有人通風報信,爭吵聲停下了。
小蘇和他哥回到了座位上,寧墓這才發現他們兩個就在自己的前桌。
趁著這一回功夫,寧墓成功放下了有關梅由瑰是不是南通的議題。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梅由瑰陰沉地笑了。
黑,一片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前桌的小蘇和他哥哥又發生了矛盾,正喋喋不休地細數著對方的缺點。
兩人皆是眼眶發紅,眼球向外突出。
寧墓隻覺得眼睛像是要從中間裂開一樣跳動著。
梅由瑰輕輕將手蓋在寧墓的眼睛上。
冰冷的觸感極大幅度降低了眼睛的跳動。
梅由瑰湊到寧墓耳邊:“你還記得我嗎?”
寧墓渾身發冷,一動都不敢動,更彆提回答這種送命題了。
他開始裝睡。
梅由瑰放下手,他的眼球又開始急劇跳動。
梅由瑰陰惻惻地看著他。
前桌的兩人轉過頭來,救了寧墓一命。
“墳哥,你說,我們兩個誰是對的。”小蘇推了推寧墓。
“啊?我?”寧墓看著兩人越來越凶狠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死了。
“對。”小蘇的哥哥也看過來。
三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寧墓。
“你覺得呢?”寧墓硬著頭皮將問題踢給了梅由瑰。
“我們很熟嗎?”梅由瑰將寧墓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寧墓被他狠狠噎了一下。
“我困了。”他隻能這樣告訴兩兄弟。
兩兄弟並冇做什麼,他們將矛頭指向了梅由瑰。
“你說!”兩人異口同聲地問梅由瑰。
寧墓隻覺得睏意上湧,冇有聽見梅由瑰的答案便沉沉睡去。
“你們兩個都不對。”梅由瑰扶上那麼的髮絲,玫瑰在他後腦生根發芽,怪不得寧墓頭疼。
梅由瑰看寧墓的眼神很深情,隻是不知是對玫瑰還是對寧墓:“他纔是對的。”
寧墓若是聽到了一定會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梅由瑰見寧墓冇有反應,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這回是真睡著了。
黑,一片黑籠罩這裡。
寧墓醒來,頭痛欲裂。
梅由瑰湊上來,離他很近:“這題你會嗎?”
他身上玫瑰的香氣很濃,濃到寧墓被嗆得咳嗽起來。
“真的不用幫你叫老師嗎?”梅由瑰似乎很擔心寧墓。
寧墓心下一軟,這個同桌還是蠻關心自己的嘛。
等等,他真的不是喜歡我嗎?寧墓收斂了笑容,決定離這個同桌遠一點。
梅由瑰無緣無故被疏遠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在寧墓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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