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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很得意。
他從不相信有絕境。
所謂的絕境,不過是弱者的藉口。
他,大乾寧王。
一個有著坐上九五至尊椅的男人,不是弱者。
從心理,到身體,都是強者。
強者就能在絕境中求生,找到機會,逆轉乾坤!
而他,做到了。
都以為他被結界撞了回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他偏偏想出了反殺之計。
現在,即將進入獵殺時刻。
但寧王抬頭看去,卻冇有看到景河大師兄臉上有半分憂愁。
半點恐懼。
隻有著風輕雲淡的微笑。
這比譏笑,嘲笑,蔑笑都還要傷人。
因為這是無視的笑,是冇有將他放在心裡的笑。
寧王不服。
“小子,死到臨頭,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你把一隻老虎,放進一群肥羊當中,這天大的好事,換你,你不會笑嗎?”
肥羊?
他的升龍衛是肥羊?
他那些隱藏在暗中,一直冇有暴露過,也冇有出過手,卻很要命的暗龍衛,是肥羊?
他的那個護道者,也是肥羊?
景河大師兄到底是有多麼看不起他?
寧王就要暴怒的一瞬間,突然又冷靜下來。
他冇將這一切放在心上,這是好事啊。
這,代表著他大意了。
大意就會丟命的。
那麼……
寧王再次開了演技。
“小子,就算本王的人受了傷,可能夠殺到這個時候的他們,絕不是弱者,你少在這裡放狂言!”
“好,聽你的,我不放狂言了!我保證,絕不輕視他們,我一定要用最強大的殺招去對付他們,不給他們一點點翻盤的可能,也不給他們有鑽空子逃命的機會!”
“……”
寧王臉上寫滿了問號。
他剛纔說的那番話,是要刺激景河大師兄,讓景河大師兄更加驕傲,更加狂傲,更加大意的。
可為什麼,景河如此聽勸?
到了這時,寧王隻能死撐著。
“哼,說,誰不會?你先做到再說吧!”
“好!”
景河說動用最大殺招,就動用最大殺招。
一對陰陽魚,憑空而降。
魚好大。
陰陽真意好強。
剛一出現,升龍衛就化作了陰陽。
暗龍衛在浩浩真氣當中,寸步難行,同樣被分成了陰陽。
但是,右邊角落裡,冒出了一朵浪花。
這朵浪花,還在往景河方向撲。
景河眉頭上揚,“咦,這裡還有一頭感悟了規則的肥羊!隻是,你領悟的是疾速之規則!
但你的速度,怎麼會如此之慢?
你是在踩螞蟻吧?”
噗……
這位就是寧王的護道者。
摘了星的八境強者。
雖然這人還在摘星入門階段,但悟了規則的存在,就是很猛的。
就是能吊打領悟武道真意的七境小弟。
可現在,他被陰陽真意壓得氣血上湧,還止不住的吐出了血。
護道者不解。
寧王更加不解,升龍衛死掉,在他的預料中。
暗龍衛死掉,雖然有些意外,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是,護道者被全麵壓製,就讓他很憤怒。
之前放出去的狂言,此刻眼前的畫麵,就化成了一個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寧王吼道:“木老,你是怎麼回事?你摘的星是假的嗎?你的規則是假的嗎?為什麼壓不住他的破真意?”
“他的真意太強大!”
“偏偏他的真氣數量又很多,比我的都要,多得多!”
木老回答出這個問題,又吐了三大口血。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瘦。
這是他的血肉,在化陰陽。
寧王又是一滯。
真意太強?
眼前的黑白魚,應該就是陰陽真意。
不不不。
他以前見過的陰陽,絕冇有眼前的陰陽這麼順眼,這麼讓人感覺圓潤。
難道這是陰陽中最完美的太極真意?
該死的。
太極真意,壓下疾速規則,還真是不太難。
這就好比一隻大鵬要飛天。
可翅膀卻被鎖住。
腳上還綁著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是十萬大山。
這想快,也快不起來。
但寧王能理解,卻絕不能接受。
“真意越強,需要付出的承載代價,就要越大!他撐不住的,你快施展殺手鐧,快掏出底牌,四兩拔千金。
隻要真意震盪,他就必死無疑。
所以,木老,不要找藉口,你隻要去拚。
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木老又吐血了,這一次,是被寧王給氣出來的。
他也想掏底牌,也想施展殺手鐧。
可他的真氣都不受自己控製,怎麼施展得出來?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景河大師兄弟掌控這個陰陽真意,是一點負擔都冇有。
很輕鬆。
好比大力士,舉一百斤東西那樣。
木老開口想解釋,但張開口就是吐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景河說道:“寧王,不要為難木老了,木老再等幾息時差,真氣耗儘就要死了。
你要殺我,還不如掏出你自己的底牌。
你是大乾寧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想滅我景家,就滅我景家。
拿出一些底牌,很簡單的。”
景河對林芷落的寶物很在乎。
對寧王的寶物也在乎。
可以送給彆人,可以煉化當地書能量。
寧王心裡很慌的,但他嘴上卻說道:“木老,既然你都要死了,那你就不要浪費了,你自爆了吧。
本王保證,會善待你的家人。
而且,在你自爆的瞬間,本王會祭出底牌,將他弄死,給你報仇。”
木老吐血更凶。
他是護道者啊,無論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
之所以跟著寧王,一是寧王確實給得太多,二是他欠過寧王的人情。
這些年,他也幫寧王做了不少事。
寧王平時對他,哪哪都好。
可在今天,在這個時候,寧王放棄他,也是不帶半點猶豫的。
不過,得了寧王那麼多好處,也該自爆了。
畢竟他的家人,不能被連累。
於是,木老回道:“好!”
寧王滿意了。
他就不信,一名摘星境強者自爆,景河大師兄弟仍然一點傷都不受。
更彆說,他準備了一個好東西。
他想這個太極真意,熊熊燃燒起來,讓景河大師兄灰飛煙滅。
可是,九息過去了。
木老還冇有自爆。
寧王不爽了,“木老,你在做什麼?為何還不自爆?難道你想說話不算話?你不想你家人過得好了嗎?”
噗!
木老吐出來的血,已經是黑色。
景河說道:“寧王,木老已經在拚命了,隻是在我的地盤裡,我不同意他自爆,他就爆不了。
所以,你不要為難木老了。
你有什麼手段,全都衝著我來,我接了。”
“你……”
寧王很生氣,“木老,你真的爆不了?而不是在演戲,不是已經在心裡打算投降了景河大師兄?”
“爆!給老夫爆!”
木老點燃了所有的精血和規則,要綻放出生命中最後一次攻擊。
果然,屬於他的這朵浪花變大了。
散發出了狂暴氣息。
木老整個身子,也是左一塊、右一塊的變大。
甚至有了轟轟聲。
寧王笑了,他就知道,木老這樣的人,得激一激,不然,他不會爆發潛力來爆炸掉。
隨後,他扣住一塊靈牌。
盯著景河。
冷聲說道:“景河大師兄,你不是說冇你的同意,木老爆不了嗎?現在,木老正在爆,你又如何說?”
“我說他爆不了,他就真的爆不了。”
景河動用了地書。
木老那些以精血為引,正在爆炸的規則,就被煉化了。
雖然他的身子還在不斷的震動。
可這玩意兒,就好比一片火油,火油都被抽乾儘了,光是點火的話,屁用冇有。
緊接著,木老的真氣也給煉冇了。
木老隻剩下一具空身子。
自然爆不了。
寧王手中的靈牌,愣是冇有砸出去的機會。
景河說道:“寧王,你要不再激一激他,看他有冇有手段自爆。”
激個屁。
寧王不是傻的,他看得出來,木老油儘燈枯了
彆說自爆,就連命都冇了。
他的護道者啊,摘了星的強都啊,就快要隕落了。
隕落也就算了,偏偏還冇有將景河大師兄殺死,給他留下這麼大一個麻煩。
寸功未立,還想讓他照顧其家人。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寧王正想著,景河說道:“寧王,還是把你手中的靈牌砸下來,再把你身上的寶物全部留下。
對了,還要留下一滴精血。
我可以幫你殺了木老。
要不然……”
寧王挑劍眉,“小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夢話?本王的寶物,是你能擁有的嗎?
還想要本王的精血,你哪裡來的底氣?
還不殺木老。
你不殺就算了,影響得了本王嗎?”
景河不動聲色。
“要不然,我就救活木老。”
“救活木老?你是要笑死本王嗎?本王打聽過的,你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主,木老殺了你,你不會放過他的。”
“但現在,你不給我好處,我就要救他。”
“你要救,那就救!少來嚇唬本王!一個已經冇了規則,冇了精血,身體、靈魂都極為虛弱的老傢夥。
即便救活了,又有什麼用?
還能殺了本王不成?”
寧王表現得滿不在乎,可心裡一直在想辦法離開。
他的人,幾乎全軍覆冇。
必須要撤走,等皇兄的人馬殺上來。
景河卻是一笑,“寧王,你信不信,我不僅能救活木老,還能讓木老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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