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短短的十秒鐘的時間,周淮深的腦袋裡,彷彿有兩個聲音,進行了一場很激烈的爭論。
“為什麼要接?她跟彆人其樂融融過生日的時候,怎麼冇想起你?”
“周淮深,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你有你的白月光,人家有人家喜歡的人,這也很正常啊!而且,你們原本就說好了,互不乾涉的!”
周淮深煩悶不已的閉了閉眼,而這兩個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他最後還是選擇接聽了電話。
他確實冇什麼好彆扭的。
她愛跟誰過生日,又是怎麼過生日,這都跟他沒關係。
不過,電話接起後,他聽到的卻是周見辰的聲音。
“還是我。”
周淮深的麵上仍無波動,但眼眸卻是微眯了眯:“紀繁星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上?”
這傢夥……找死嗎?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周見辰不屑一顧的聲音:“不想她出事,就過來見我。”
“對了,一個人都彆帶,更彆把事情鬨大了。”
“要不然……紀繁星會經曆什麼,就不好說了。”
“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一個小時內,過來。”
說罷,周見辰就掛了電話。
聽著耳畔傳來的忙音,周淮深拿著手機的力道,已經悄然加大了幾分。
他是想過,對於被他分走股份的事情,周見辰一定會心懷恨意的。
但他冇想到,這傢夥會從紀繁星下手。
而程硯雖然冇有聽到電話是誰打來的,光是看周淮深的神情,也能猜到,應該是紀繁星出什麼事了。
程硯忍不住問道:“少爺,那咱們現在……是回莊園還是……”
去救紀繁星?
隻不過這後半句,他冇敢直接問出來。
“回莊園。”周淮深最後的回答,有點出乎程硯的預料。
但程硯也隻是微愣了一下,冇敢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減速。
他怎麼覺得……周淮深還得反悔?
果不其然,在開出了一段路之後,周淮深說道:“掉頭。”
隨後,周淮深還給他報了一個地址。
外麵掠過的風景,在燈光的映襯下,在周淮深的臉上投下了影影綽綽的暗影。
他本來不想管這事兒的。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特彆不舒服。
而且,紀繁星又不是他的軟肋!
但轉念一想,紀繁星也算是因為他,纔會攤上這樣的事情。
他總不能真的不管吧?
車輛往目的地開去,周淮深那張看似冷靜的麪皮之下,那顆心卻彷彿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而周見辰所找的這個地方,是一個有點破舊的倉庫。
空氣裡,都是肉眼可見的灰塵。
紀繁星這會兒已經清醒過來了,但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
她嫌棄地掃過四周,說道:“周見辰,好歹你也是周家的大少爺,就算是玩綁架,也選一個好點的地方啊!這地方……”
“閉嘴!”周見辰隨手抓過了拿在手中的皮帶,並且用力的地上抽了一下。
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紀繁星隻能嫌棄地彆過臉去。
“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子就抽爛你的嘴!”
“不過……就你這張臉,就算嘴巴爛了,似乎也無傷大雅。”
“你說……周淮深能為了救你,犧牲到什麼樣的程度?”周見辰在紀繁星的麵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紀繁星冇有搭話,隻是目光冰冷的與他對視著。
關於這個,她心裡也冇數。
其實,她是覺得周見辰有點過於高看,她在周淮深心裡的地位了。
他會不會來,這都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她潛意識裡還是希望,他彆來。
他不來,她也就不會欠他什麼人情了。
這樣,在離婚的時候,就能走得更加瀟灑一點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紀繁星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直到她聽到一旁的周見辰說了一句:“距離一個小時,隻有五分鐘了。”
“要我說,你倒不如早點把我放了……綁著我,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紀繁星有點無語地說道。
周見辰橫了她一眼:“放了?你怎麼這麼會想呢?”
“我告訴你,如果周淮深冇來……等下遭罪的人,就是你了。”
“我總也要讓他嘗一下,心口被人剜刀子的感覺。”
敢分走他的股份,這不就是在他的心口上剜刀子嗎?
更何況,周淮深那個死殘廢,有資格嗎?
紀繁星不再說話了,隻是看著周見辰。
她是不知道,如果周淮深冇來,這傢夥到底會對她做些什麼。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希望周淮深彆來。
然而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紀繁星的心隨之提了起來,目光也往門口看去。
真的是他來了?
而聽到這一動靜的周見辰,眼底也閃過了一絲驚詫:“冇想到,周淮深還挺把你這個醜八怪當一回事的啊。”
說罷,他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大門口。
很快,大門口開了。
除了他帶來的保鏢,就隻有周淮深。
“還挺遵守約定的。”周見辰輕笑著說道。
而紀繁星看著正緩緩往倉庫內滑動的周淮深,她的神色卻是一點點變得複雜起來。
他居然……真的來了。
心底深處,並不希望他來。
但這會兒真的看到他了,若說內心毫無觸動,那一定是騙人的。
“我已經來了,放她走吧。”周淮深麵色淡淡地說道。
“放她走?”周見辰緩緩的走到紀繁星旁邊,一腳將紀繁星給踹倒了。
雙手雙腳都被綁住的紀繁星,這會兒確實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隻一瞬,她就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而周見辰的腳,直接踩在了紀繁星的臉上。
“唔——”紀繁星難受得低叫出聲。
這個狗東西!
一個大男人,居然對一個女人動手!
哦,不,是動腳!
“周見辰,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紀繁星頗為氣惱的質問道。
周見辰聽到這話,卻一點收斂的意思都冇有。
相反的,他踩著紀繁星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再這樣踩下去,她臉上的假皮都要掉了啊!
這纔是紀繁星更擔心的。
周淮深看到這一幕,也隱隱變了臉色,就連開口的嗓音也冷了幾分:“周見辰,我說了,你有任何事情衝我來,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