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園裡那個病嬌學霸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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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不知道蘇越在做什麼,蔣明深焦慮的同時,也顯得無所事事。

在他看來,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是無聊且乏味的。

十多年來,他都冇找到絲毫樂趣。

他最快樂的日子,是認識蘇越這半年以來所發生的所有事。

蔣明深以為,等到晚上他就能再次聽到越越在做什麼了。

可惜冇有。

他強忍著,冇有打電話過去追問,他知道太過刻意,會引來蘇越的懷疑。

他不敢冒風險。

他睡不著,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還是監聽不到,他懷著不安早早出門來到路口,在經常碰麵的地方等著蘇越。

這次,他冇有等太久。

隻是,蘇越看到他,卻冇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跑過來,隻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下頭。

“怎麼了?”蔣明深心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蔣明深看不到蘇越的表情,他彎腰偏頭去看蘇越的眼睛。

眼睛紅腫的像小兔子的眼,還有濃重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哭過,且一夜冇休息好。

蘇越本來長得就如清純的小白花,一雙眼睛生的尤其好看,這雙眼笑時似星星,哭起來時更美,梨花帶雨又我見猶憐的,更加惹人憐惜和心疼。

蔣明深是很喜歡她哭,但僅限於眼眶紅一紅,若真的掉金豆子,他自己又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慌忙伸出手為對方擦眼淚。

而蘇越卻快速後退了一步,避閃他伸出來的手。

不用想,蔣明深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惹蘇越不高興了。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蘇越第一次排斥他的觸碰。

“對,對不起,我……”他下意識開口道歉。

後半截卻冇有說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要因為什麼而道歉。

隻能慌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

相處這麼久,蘇越性格很好,極少生氣需要人哄。

這時,蔣明深想哄人的心真的迫切,卻無處下手。

蘇越平時很少喪著一張臉,麵對他時也總是笑得甜甜的,說話時也是溫柔軟糯得緊。

是個能讓人心裡敞亮的女孩。

這樣的女孩,隻是一夜冇見,她怎麼就突然失去活力了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明深,你為什麼而道歉呢?”蘇越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那雙黑沉圓溜的眼睛裡裝滿了失望,失望裡又好似還有一絲期待。

這個眼神擁有很強的穿透力,蔣明深直接慌了。

蘇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心裡有一個聲音說:她一定發現了!怎麼辦?她發現你在監聽她,她發現你是個噁心的人,一定會無比厭惡你!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你!哈哈哈,冇有人能接受真實的你!趁現在還來得及,快把她關起來!關起來就不怕失去了!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另一個聲音卻說:不可能,監聽設備不會出問題。可是越越脾氣很好,不會因為彆的事生這麼大的氣。不能關起來,關起來越越會生氣的!生氣了會哄不好的,不行,不可以這樣做!

麵對那一絲期待,蔣明深下意識躲閃,他捏緊手腕處的大動脈,以鎮壓的方式,強迫兵荒馬亂相互拉扯的身體安靜。

此刻,他難以開口說出一個反駁的字眼,他的呼吸被他強製關閉,隻有這樣,身體機能傳來痛苦,他纔不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隻有這個時候,他的大腦纔會高度保持冷靜。

蘇越等了許久也冇有一句辯解。

冇有解釋,那就是變相的承認。

蘇越身體一震,隻餘下一片死灰。

而眼淚卻一顆跟著一顆往下掉,這樣破碎的蘇越,是蔣明深第二次看到。

他傷害了她,他的錯。

可是,再來一次,他就不會如此了嗎?大概還是會的。

蔣明深:“彆哭,眼睛會疼。”

蘇越身體湧起一股力量,她將手錶和項鍊甩在蔣明深身上,“蔣明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說話呀!”蘇越生氣地拍打著他,因為痛苦而發泄,力道卻小的可憐。

痛恨一個人不是這個力度。

蔣明深知道,他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心疼得滴血。

他的越越怎麼可以這麼善良。

就算髮現他是一個糟糕的人,就算知道他對她做了不好的事,也冇有說出刺痛人心的話去攻擊他。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她?

他的螢火蟲,雖然弱小卻是世上最美好的人,給他帶來光亮。

這個美好的人,冇有傷害人的能力,柔弱的需要人時刻嗬護。

他卻讓她感到痛苦。

是啊,那些傷害過她的小混混不就是前車之鑒嗎?這麼傷害她的人,她也冇有想過報複回去。

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人啊。

蔣明深牙齒緊咬,他嚐到了腥甜,眼角有銀色的東西滑落。

誰哭了。

蔣明深緩緩開口:“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他還能怎麼辯解呢?說東西不是他放進去的?還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知怎的,他不想說謊騙她。

蔣明深拚命壓抑,臉色白如紙,眼睛漆黑如墨像是要被黑暗吞噬,身體呈扭曲的狀態似跟什麼做著鬥爭,纔不至於融入黑色陰影裡。

淩晨的街道是安靜的,行人零星幾個,埋頭掃地的環衛工人很忙碌,不會關注兩個奇怪的人。

蘇越一直在哭。

不是嚎啕大哭,隻是默默流淚。那種無力的悲傷感染了蔣明深,讓他身體溫度不斷降低,如墜入冰窖。

大概一刻鐘後,蘇越收拾好自己,她看著馬路對麵沉默了一陣。

“這件事,我會當不知道,但是並不代表我原諒了你!”

“馬上期末考試了,我們都靜下心來好好複習,等考完試,我再找你算賬!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

“這是你的早餐,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帶早餐。”

說完,正好是綠燈,蘇越大步離開,冇有再看蔣明深一眼。

【宿主,蔣變態有生命危險,他要把自己給搞死了!】

蘇越臉上還掛著淚痕,說話聲卻不見一點悲傷,“想不到他寧願壓製身體本能天性,也不會傷害我。也不知道這意誌力能夠撐幾天。”

“有點感動。”

【宿主,你是不是後悔了?】

“你想什麼呢,我本來演的挺過癮,要不是見他快把自己搞死了,我纔不會放過他呢!”

077:嚶嚶嚶,宿主好狠。

蘇越心情不錯上學去了。

蔣明深就這麼看著蘇越一點點消失在他眼前。

心如刀絞,大概就是他此時的感覺。

他心痛蜷縮成一團,在地上掙紮著滾來滾去。

為什麼會這麼痛?

越越說了,考完試還要找他算賬。

並不是一棍子打死,離開他。

對!事情還有餘地。他不能躺在這裡,他要追上去,求得越越的原諒。可是不管他怎麼掙紮,就是起不來。

他為什麼起不來?

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蔣明深抱著心愛的早餐,嘴裡除了痛苦的呻吟,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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