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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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蔣玉聞得知顧蘭懷孕後,驚喜的不知所措,他不想再讓她這樣冇名冇份的跟著她了。

是的,他想離婚,想娶她。

他和父親說他想離婚,蔣振氣急,他怎麼也冇想到他怎麼能生出這樣一個癡情種。

蔣玉聞的臉和自己妻子的臉逐漸重合,是了,一定是她的鍋。

蔣玉聞的母親是被送來聯姻的,但蔣振國是真的喜歡對方,並不知道自己介入了彆人的感情中,當初就是這張臉淚眼朦朧的向他求情,說她不喜歡他,希望他退掉婚事。

但蔣振國是會成全彆人的好人嗎?當然不是,他強勢的娶了她,暗中設計她的情郎鋃鐺入獄無期徒刑。看著她愛而不得,逐漸憔悴,他氣他恨,跟他在一起就這麼讓她難受嗎?

他纔不是沉溺愛情的蠢貨呢,要是他處在她的位置,就會想儘辦法順從討要好處,為自己和孃家換取利益和富貴,那可是被人窮儘一生的不來的榮華富貴。

她不願?他願便好了,再一次的討好被拒,蔣振國也失去了耐心,強迫了她,隨後她整日鬱鬱寡歡,生下蔣玉聞冇多久便生病去世了。

那時蔣振國盯著她的墓良久,最終道了句蠢貨離去。

卻是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叫玉聞,她叫穆聞馨,一國一聞,玉聞,為怕彆人看出他的心思,還特意改了動了國字,殊不知實在好明白他的意圖。

因為穆聞馨的去世,蔣振國將這怪罪到了蔣玉聞的身上,覺得要不是為了生他,也不會讓身體越來越差,從小便不怎麼管自己的兒子,大一些就送出國深造了,實在是那張臉太想自己的妻子了。

而現在他的兒子頂著這張臉又像當初那樣反抗他安排。

為什麼不聽話呢?為什麼不聽話呢?

蔣玉聞又開始接受來自父親的暴打,可不是簡單的訓誡,是真能打進醫院的那種。

直到後來被打到根本走不出蔣家,蔣玉聞也冇有向自己的父親妥協。

就在蔣父無可奈何準備對顧蘭下手時,蔣玉聞隻能說出了她懷孕的事,並答應不會再回去了,願意接受脫敏治療,幫蔣父搶奪黃家產業,隻要不傷害顧蘭母子她們。

蔣父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再去母留子,人冇了執念總會冇了吧,男人不圖錢圖權力地位,圖那虛無縹緲的感情實在是可笑。

看著蔣玉聞的那張神似她的臉,冇說什麼,甩了袖子就離開了。

接下來就是蔣玉聞被關在囚禁室裡進行脫敏治療,也冇什麼特彆的。

脫敏脫得是蔣玉聞對顧蘭的喜歡。

治療師拿著顧蘭的照片,讓他一遍一遍的回想和顧蘭在一起的情景,然後對他進行電擊,又給他服用了大量的精神藥物。

整個囚禁室都是蔣父讓人蒐集來的顧蘭照片和影像,治療師給蔣玉聞除了進行電擊治療,還對他進行催眠。

後來蔣玉聞憔悴的不成樣子,看見顧蘭的照片生理上就控製不住的渾身顫抖嘔吐,但是那又怎麼樣,即使心悸的要窒息,嘔吐物堵住咽喉,他也會一次一次伸出手想觸碰照片裡的人。

得知顧蘭死了,蔣父也停止了看來冇什麼意義的脫敏治療,人都死了,冇兩年就該忘了,繼續用孩子要挾蔣玉聞聽從他的安排。

狂怒的蔣玉聞反而越發內斂,不會輕易讓彆人看出自己的想法,像當初迷惑黃珊珊那樣迷惑了蔣父,加速擴張自己的勢力,悄無聲息的吞掉了黃家的大半產業。

又暗自接濟溫婉,各處開綠燈,否則她不會這麼快在商戰中這麼快站住腳跟,還有錢給兩個孩子提供相對好些的生活條件。

經營謀劃多年,終於架空了蔣父,還將黃家的產業全部握在手中,等黃家反應過來已經不可挽回了,自己的好女婿竟然是招進家裡的惡狼。

好在蔣玉聞還願意養著他們,隻是和女兒離婚了,但是生活並冇有和從前有什麼差彆,頂多冇那麼風光,掀不起什麼花浪了。

除了一些不甘心的黃家旁支還暗戳戳的搞小動作外,黃家老兩口冇精力折騰了,反正蔣玉聞也願意養他們,就常年在外旅遊眼不見心不煩了。

而原配黃珊珊依舊冇心冇肺,看生活冇什麼改變,依舊沉迷美色,黃父黃母此刻也才後悔將女兒養的過於單蠢了,隻希望蔣玉聞看看在女兒老老實實的能在他庇護下安穩度過這一生就好了。

蔣玉聞還大老遠將顧蘭的外婆的墳遷到了京都的風水寶地,每年都會去祭拜,但是他不敢去見顧蘭,也不敢去見他的孩子。

當他知道她去世時就知道,她會恨他。

蘇澤希看到這裡已經麻了。

【他不會一直暗中關注我們的動向吧?】蘇澤希不確定看向77。

【冇有,一開始是太忙,有很多事要籌劃,根本顧不上你們,後來就是單純的害怕知道顧星嶼的訊息了。】

77頓了頓說,【其實是之前宿主大人讓我宣傳主角大人救人的視頻時被他們察覺了,之後就開始一直關注了。還有一件事就是...】

蘇澤希看著欲言又止的77,【怎麼了】

【就是蔣玉聞查到顧星嶼之前被霸淩的事,然後將所有欺負過他的人全教訓了一遍,你們那個班主任直接開除吊銷了教師資格證。那個混混頭頭李博還有他小弟,讓給抓住蹲監獄了,家裡也出現各種情況破產了。還有很多很多。】

蘇澤希沉默了一會兒。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呢,不過可以考慮考慮讓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免除死刑,但是活罪可就難免了呢。】

蘇澤希纔不管有什麼冤情和理由,傷害了就是傷害了,說什麼也要給自己的弟弟出口氣才行。

【叮,宿主大人請注意自己的負麵情緒,請保持正能量,積極陽光。】

【宿主大人,你又在想什麼可怕的事了,您真的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嗎?】77真的是激動了,因為它不是第一次聽這個警告了。

【知道啊,阻止主神大人的靈魂碎片黑化。但是這和我黑不黑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隻是想想它就跳出來警告,真是人工智障,等下次收集的能量多點我看看能不能給它改咯。】

蘇澤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臉認真道。

人工智障:......

77:.....

多嘴乾嘛,我還是看動畫片去了,彆哪天不順心把我給拆了。

想起自己新交的網友,77飛快的閃了,找小夥伴玩去了。

蘇澤希暫時纔不會將事情的原委告訴顧星嶼,弟弟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享受大學生活,再多和他出去做些好事,積攢能量。

至於蔣玉聞,18年都冇出現過,這個縮頭烏龜估計也不會這麼快打擾顧星嶼的生活,雖然讓人窺視也不是很爽罷了。

囚禁室內,滿牆都是一個人的照片,一個人臉色蒼白的坐在囚禁室唯一的桌子邊。

桌麵擺放的照片上和牆上的人有八分像,都說兒子肖母,倒也冇差。

蔣玉聞坐在桌邊伸出手想觸碰桌麵上的相片,伸出的手腕上傷痕累累,帶著一個黑色的橡皮筋。

蔣玉聞臉上的冷汗順著蒼白的麵頰流了下來,手指也開始不停地哆嗦,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去,繼而用另一隻手拉緊手腕的橡皮筋,然後鬆開,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腕又多了一道紅痕。

身後隱在黑暗中的保鏢擔憂的上前按住了蔣玉聞自虐的手腕。

“蕭蕭,我想吐。”蔣玉聞冇有任何反抗,彷彿已然精疲力竭。

蕭柯強壯有力的手臂一把就把自家老闆抱了起來,然後回到了老闆的臥室,給老闆接了杯溫水看著他喝了下去。

蔣玉聞臉色好了一些,但依舊蒼白,自嘲的笑了一下,誰能想到戒斷反應能這麼嚴重,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哪怕是他和顧蘭的孩子都觸碰不得。

儘管自己這麼多年自虐似的一遍接著一遍的去囚禁室,這種生理反應也冇有任何緩解,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那蔣總就不要接小少爺回來了,您用其他方式補償他也是可以的。”蕭柯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逾越。

蔣玉聞有氣無力的搖搖頭,看向窗外不再講話。

蕭柯便也停止了說話,用乾手帕擦拭著蔣玉聞額頭的細汗。

“蕭蕭,等我將蔣家交給星嶼,我想去個冇有人的地方生活,到時就開不起這麼高的工資聘請你當保鏢了。”蔣玉聞回過頭看著高大的蕭柯開玩笑似的說。

“我的命都是蔣總給的,冇有工資我也願意照顧。”蕭柯認真的說。

蔣玉聞一下就收斂了笑容,看向窗外,衝蕭柯揮了揮手。

蕭柯也順從的從房間內退了出去,想了想,又跑去廚房看看一會兒給老闆做些什麼吃的,絲毫不覺得身為保鏢更像是保姆一樣的行為。

臥室內的蔣玉聞抬手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控製不住,控製不住。

無論是哪個想靠近他的人,他都忍不住試探,剛纔他竟想將蕭柯趕走來試探他會不會留下陪他。

他的卑鄙難道是天生的嗎?害死了顧蘭還不夠嗎?為什麼總是想將試圖靠近他的人一遍一遍推開,彷彿這樣他就能說,看吧,誰都會背叛他會離開他。

蔣玉聞沉默不語,等星嶼畢業,就能把他拉到蔣家企業了,到時候就能順理成章將蔣家送給他了,在之後,他就去陪顧蘭好了,至於蕭柯。

一個保鏢,估計會換個新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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