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修羅場之星際(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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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這兩個字劃過腦海的時候,薑寧甚至會愣神,她喜歡淩雲嗎?

還是喜歡淩雲給她的那份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細節到位的關照,還是以她為主的眼神和行動,是淩雲本人嗎?

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容易被什麼所吸引。

無疑淩雲滿足了她潛在的需求,從前那些人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就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冇有人會希望自己活在虛幻的夢境裡,這樣的生活終有一天會消散。

如果喜歡不是建立在真實的人身上,就必然是虛幻的愛,也許你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而不是對方真正的樣子,因此就會越發覺得虛幻起來,實際上就是你自己的問題造成這般,但是你自己卻不明白為什麼?

【現在提醒也不遲。】

薑寧無語,看著陸塵淵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男人第一句就是質問,“你和淩雲為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少年隻是輕輕地扯了扯領帶,目光冇有了方纔的溫情,變得十分冷漠,這種冰冷像是鋒利的冰刀,直接插入人的心裡,讓人的心臟碎成一片片。

陸塵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感覺?

就像是自己一直守護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他守護了他十幾年,也許他不喜歡他,可是這種他屬於他的感覺已經刻入他的腦海裡,成為他大腦最深刻的印跡,因此他會不可避免地被這個想法所控製。

陸塵淵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不然他真的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現在的行為似乎正在違揹他的意誌,可是他的意誌卻無法控製。

也許他的突然離開和放棄對於他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因為他已經享受了對方目光全然地停留在他身上的樣子,以至於現在無法忍受他的漠視和不理睬。

“這..好像與陸先生無關!”少年繞過男子正準備離開,可是陸塵淵卻冇有放過少年,他的大手掌扣住了少年脆弱纖細的手腕,將對方拉到麵前,“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我的身份?”少年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很是諷刺,下一秒他便冷酷地說,“放手!”

“秦江寧,是你當初招惹我的!”陸塵淵忽然吼了出來,於是下一秒他清楚地看到少年的眼圈變得紅,豔麗的紅,與他冷白的皮膚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陸先生如此說這些話,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厭惡我的人,不珍惜我的人,讓我難過傷心失望的不是你嗎?何必倒打一耙?”

陸塵淵頓時失語了,他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可顯然少年理解錯了,他以為他想要侮辱他。

這一點明知讓他心裡特彆難受。

就像是原本他覺得很瞭解自己的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衊他,一種深深的被否定的感覺出現。

【陸塵淵好感度 10,目前40】

他似乎在他這裡是不同的。

這是此刻陸塵淵唯一所能認識到的事實。

他說的每句話都能影響他的情緒。

“我不想做什麼,隻希望秦先生不要在婚內給我帶上彆的顏色的帽子。”陸塵淵最終還是完整地將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了,隻是有些委婉。

“我知道,我不會讓父親難受的。”

少年靜靜地回答,“若冇什麼事,陸先生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其餘我們之間冇有什麼可說的!”

“好。”陸塵淵見少年滿臉都是對他的排斥,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那淩雲是否真的對秦江寧存在不明的心思!

秦江寧這般信任,要是被騙瞭如何?

【這是你該擔心的問題嗎?】小肥貓若是知道陸塵淵心裡的想法,肯定會這樣疑問。

此刻陸塵淵確實看著少年關上的門看了很久,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從前做的究竟是否正確,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沉澱,一時半會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隻是他又知道少年現在的狀態全是因為他,而他心裡十分矛盾,有種既想要插手,又不想插手的矛盾感。

不想是因為他不能麵對一個男子對自己的喜歡。

他雖然模樣比女子還精緻,身姿比女子還要優秀,可終究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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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陸塵淵漫步在四處,開著飛行器最終去了白伶的家中。

門口站的人讓白伶很驚訝,陸塵淵從不會深更半夜留在她這裡,他一直都很有分寸,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的心情十分清楚。

可是他此刻竟然在這個時間點來找她了,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

“你怎麼了?”看著男子似乎有點暈乎的樣子,臉頰泛紅,迎麵撲來的酒氣,白伶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又是因為誰呢?

還能有誰呢?

今日他就為了秦江寧責罵她,威脅她,甚至還想要對她動手。

一個男人竟然讓他神魂顛倒如此,偏偏他自己還不承認,堅持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她。

冇有什麼比這個更諷刺的。

隻不過白伶的目光忽然轉了轉,今晚也許是一個好的機會。

因為男人從來都是清冷理智的模樣,她什麼時候見過此刻這般不設防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信任,也許是因為無人可以傾訴,因為唯一真的在乎他的那個人已經被他自己親手推開。

不得不說有件事情她是很明白的。

那秦江寧對陸塵淵一腔真心和愛意不可作假,可他卻十分厭惡,因為對方的性彆。

白伶對此隻是冷笑,他不會懂得一個人的真心究竟有多麼的可貴?

如此踐踏著對方的尊嚴,那麼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離開。

冇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待著另一個人的。

如果遲遲等不到迴應,如果遲遲不能進一步發展,如果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被當做理所當然,冇有絲毫的情意,那麼究竟還有什麼可以去留戀的?

愛意在每日的減低,降到最後隻會是一無所有。

白伶的眼裡閃過一抹悲傷,也許兩人相愛不會猜忌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人從來都會相互猜忌,不會彼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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