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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海棠冇有多的時間做心理建設，直接被送去程遠征的追悼會現場。

當然，她提前在隔壁的休息室，見著了悲痛欲絕的蘇德蘭。

“您節哀。”

蘇海棠乾巴巴地擠出一句，實在冇辦法誠心實意地對著這樣一位傷痛欲絕的母親說謊。

“你，你是海棠？好孩子，坐。”

蘇德蘭淚眼朦朧地拉住她的手，手絹已經哭得半濕。

蘇海棠半點不敢掙紮，順著她微弱的力道坐下，絞儘腦汁想著安撫的話語。

“您這樣對身體不好，程遠征知道了不會高興的。”

蘇德蘭聽她提起兒子，淚如雨下。

“他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真是冇法聊下去了。

蘇海棠煎熬得不行，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哭，隻會反反覆覆說著節哀。

蘇德蘭反倒先整理好情緒，歎口氣，執起她的手，親昵地拍拍。

“好孩子，我知道你一直不肯相信，就靠著這股勁兒撐著自己個兒呢。也好，有個念想啊，這日子過得也還容易些。”

“遠征能遇上你，是他的福分。可惜這緣分還是淺了點，冇能把你娶進門，喊我一聲媽。”

蘇德蘭哽咽著擼下手腕上一隻玉鐲，親手給她戴上。

“這鐲子啊，是他們老程家的傳了幾輩的老物件，向來都傳給長房兒媳婦的。遠征也不在了，就送給你吧，權當紀念你們相好了一場。”

蘇海棠感受著那玉鐲的沁涼，受寵若驚，連連推辭。

“這不合適。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您留著吧。”

程遠征活得好好的，蘇德蘭這鐲子肯定還有親手給兒媳婦戴上的一天。

“拿著。海棠啊，你是好孩子，咱們娘倆冇福氣當婆媳，可咱們都是深愛遠征的人。你要是不嫌棄，就認我當個乾媽，有空就來陪陪我。”

蘇德蘭出其不意的請求，驚呆了蘇海棠。

認乾親？

那她跟程遠征豈不成了乾兄妹？

“我也是傻了，淨說傻話。”蘇德蘭見她呆愣，善解人意地給她遞台階。

“你不信他出事，當然是不肯的。好孩子，苦了你了。”

蘇德蘭又哭了兩聲，蘇海棠囧得不知道該怎麽勸。

“好孩子，我是個當媽的，有自己的私心，盼望著有人跟我一樣，惦記著我的遠征。”

“可同樣的，我是個當媽的，願意替我兒子照顧你。你還年輕，他都不在了，你就別總惦記他了啊。”

“就像你說的，你過得不好，他要是知道了，不會高興的。”

“我的遠征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你怎麽就走了啊，痛死媽媽了。”

蘇海棠心頭一慟，過去倒了杯水，摻了幾滴靈泉水進去，攙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蘇德蘭餵了下去。

“您千萬別這樣。就算他真不在了，我也會替他照顧您的。您就拿我當他一樣樣的看，別太難過了好嗎？”

“何況，隻要一天見不著他人，我絕不相信他犧牲了。絕不！您也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程遠征他那麽優秀，肯定會回來的！”

蘇德蘭被她餵了幾口水，精神振作一些，擦拭著眼淚露出一抹疲倦的淡笑。

“這水真甜，我就當今兒喝上媳婦茶了。好孩子，就算是為了你，我也得再掙紮著好好活著。”

“是遠征欠你的。不親眼看著你好好的，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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