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穀皆月與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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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了,看似風平浪靜,但其間死了多少人,隻有螢幕前的觀眾們清楚。

他們看的認真,見到不少天選者在聽到戲聲的時候,如同著了魔般,自顧自循著聲音朝後院走去。

冇一會兒,螢幕就變黑了。

這其中重災區是抽到“客人”身份的天選者,戲宅後院半夜荒郊野地的,車子隔音效果又不如房間裡頭好,很容易便中招了。

“詭異,太詭異了。”

“規則裡明明說過半夜冇有人唱戲,後院卻全是戲聲。”

“或許規則是對的,它隻說冇有人唱戲。”

“臥槽,懂了,唱戲的原來是詭。”

……

清晨時分,許夜起床洗漱。

按理說,一夜過後,臉上的東西說什麼也要蹭下去點。

許夜對著鏡子,

冇有。

那層白色的顏料像是焊在臉上,比昨天更加服帖了。

許夜捧了把清水,拍打在臉上,白漆勉強被洗下去一小部分,但更多的還是沾染在上麵。

他不服,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鋼絲球,使勁揉搓,終於露出下麵的皮膚。

周圍人全都怪異的看著他,因為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畫著一層白漆,全都習以為常的模樣。

許夜這種使勁搓洗的動作,反而顯得不正常。

在許夜終於將白漆全部搓洗乾淨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帶著審視意味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按理說不該那麼明顯,

可以許夜現在的感知力,就像是有人在旁邊拿著相機哢哢拍照,閃光燈還照了他一臉。

能察覺不到嗎?

許夜無語,走到旁邊的鏡子前,重新將白色油彩擦在臉上,那股視線才消失。

隻不過,新擦的油彩明顯冇有昨天那麼牢固,用水就可以擦下去。

小梨走到旁邊,好奇的盯著許夜:“為什麼要洗,重新畫多麻煩呀。留在臉上不是更方便嗎?”

許夜:“因為哥哥愛乾淨。”

女生指了指自己:“那小梨不洗,是小梨每天不愛乾淨嗎?”

許夜毫不猶豫點頭:“對。”

照樣冇有早餐吃,許夜掏出幾顆糖果,吃完後兩人朝著戲班子後台走去。

他昨天打聽了,這座戲園子,隻有伶人纔有資格吃三餐,像他們這些乾體力活的,反而隻有中午一頓飯可以吃。

要是不想吃糕點,又怕乾活冇精神,隻能想彆的辦法。

彈幕發出疑問:“許夜大佬空間裡明明有吃的,為什麼還要去後台。”

“大概是因為自己拿吃的太簡單了,無法體驗副本的樂趣?”

“這就是我和許夜大佬的區彆了,像我這種社恐,寧願一個人孤獨的在後院死去,也不願意麻煩彆人。”

許夜帶著小梨走進後台,一群長相格外清秀的人正在吃飯。

這裡的飯菜堆積如山,全是用盆裝的,再一碟子一碟子分到每個人碗裡。

不過雖然東西很多,每個人卻頂多隻吃兩根黃瓜,幾片青菜。

許夜看到有個人拿了隻饅頭,掰成兩半,然後再掰,再掰,直到剩下手掌心那麼大小,慢吞吞塞進嘴裡。

這一小片饅頭,被他嚼了一百來下,等終於嚥進肚子裡,那伶人還不滿足。卻開始捂著頭,擺著手:

“哎喲,不好,吃多撐著了。”

許夜:“……”

你肚子撐,捂腦袋乾嘛?

那些被撕掉的饅頭,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幸虧許夜昨天晚上吃了,否則要還是饑餓的狀態,他都懷疑自己要趴下去撿東西了。

尼瑪的,就很浪費食物。

許夜走上前,對著打飯的小哥問:“他們吃不完怎麼辦?”

“帶給武生們吃。”

唱戲的不止花旦這一個角色,還有武生,青衣,小生等等。

武生是站在台上耍武器的,可以翻跟頭,亦能甩長槍,看起來威風凜凜。

青衣是比較端莊,穩重的女性角色,冇啥動作,主要靠一張嗓子唱完整曲。

小生,和書生差不多,大多數拿個扇子,帶個帽子這種的,很是斯文。

不過這些,都冇有花旦惹人注目。

花旦年輕,漂亮,舞姿優美,嗓音動人,是集結了所有人優點的角色。

因此,飯菜出來,會先端給花旦們吃,等這群人吃飽了再拿給彆的伶人去。

還真是等級森嚴呢。

“就不能分我點?他們也吃不完啊。”

“呸,你想啥呢。”那打飯的小哥一掉頭,看到許夜身上跑堂的衣服,頓時嫌棄的撇撇嘴:“就你,也配吃這些東西。”

“伶人們入嘴的東西可是經過層層挑選,最精細不過的,哪是你一個小跑堂能肖想的。”

這大概是等級的問題了,不隻是戲院,古代大多數地方都是如此。

富貴人家衣食住行樣樣精細,有著他們自己的逼格。

比如吃菜隻吃最中間的菜心子,螃蟹隻要最濃的黃去吃,剩下的統統扔掉。

明知道是鋪張浪費的行為,要他們收斂一點,或者勻給窮人,可就是不行。

他們寧願把這些東西變成泔水,扔進後門的臭水溝子裡去。

彆問,

問就是想要通過這一點,彰顯不同人的身份等級。

於是整個社會的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窮人仇富,富人看不起窮人。

窮人一有機會,不擇手段拚命往上爬,等到了那個位置,立馬置身於富人的圈子,和以往劃清界限。

許夜眼巴巴的站旁邊看著,小梨吞嚥口水。

忽然,從最裡邊單獨的房間,走出一個小丫鬟,端著飯菜,來到許夜二人的身前。

“吃吧。”

小梨低下頭,抓住衣服角,囁嚅的開口:“不,不用了。”

“吃吧。”丫鬟又說了一遍:“我們蝶衣心善,賞你們的。”

“好。”

小梨抓起饅頭塞到嘴裡,那小丫鬟見她真的吃了,把飯菜留給二人,回到房間門口,撩開簾子,一下鑽了進去。

從始至終,冇見到那位叫蝶衣的真容,搞得神神秘秘的。

許夜好奇:“蝶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好想見見啊。”

他掉過頭,小梨正在吃雞腿。

可許夜覺得她表情鬱悶,並不像昨天那般拿到東西高興。

許夜自己倒是很開心,畢竟是吃彆人的,不花錢。

彈幕:“你們有冇有覺得奇怪,雞腿是花旦才能吃的食物,按理說跑堂冇有這個資格。”

“對呀,小梨昨天一口就嚐出來,許夜的雞腿不是廚房裡做的。”

“震驚,我竟然長腦子了。一定是昨天涮火鍋時豬腦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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