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番外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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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方宇、瘦頭陀、李西華、陸高軒、胖頭陀、鄉農、老叫化七人連環受製,每人身上的要害都處於旁人掌底。

霎時之間六人便如泥塑木雕一般,誰都不敢稍動,其中隻有方宇是製於人而不能製人,至於製住自己要害之人到底是甚麽來頭,也隻有方宇知道,其餘六人卻均莫名其妙。

方宇叫道:「張康年!」

這時賭場之中,除了縮在屋角的幾名夥計,隻張康年一人閒著,他應道:「喳!」刷的一聲,拔了腰刀。

瘦頭陀叫道:「狗侍衛,你有種就過來。」

張康年舉起腰刀,生怕這矮胖子傷了方宇,竟不敢走近一步。

方宇身在覈心,隻覺生平遭遇之奇,少有這樣,大叫:「有趣,有趣!矮胖子,你一掌殺了我不打緊,你自己死了也不打緊。

可是這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你就一輩子拿不到了。你那對象,全身一塊塊肉都要爛得掉下來,先爛成個禿頭,然後……」

瘦頭陀喝道:「不許再說!」

方宇笑道:「她臉上再爛出一個個窟窿……」

正說到這裏,廳口有人說道:「在這裏!」

又有一人說道:「都拿下了!」

眾人一齊轉頭,向廳口看去,突見白光閃動,有人手提長劍,繞著眾人轉了個圈子。眾人背心、脅下、腰間、肩頭各處要穴微微一麻,已被點中了穴道,頃刻之間,一個個都軟倒在地。

但見廳口站著三人,方宇大喜叫道:「阿珂,你也來……」

說到這個「來」字,方宇心頭一沉,便即住口,但見她身旁站著兩人,左側是李自成,右側卻是那個他生平最討厭的鄭克地。

東首一人已將長劍還入劍鞘,雙手叉腰,微微冷笑,卻是那「一劍無血」馮錫範。

瘦頭陀、老叫化、李西華、胖頭陀、陸高軒、鄉農等六名好手互相牽製,此亦不敢動,彼亦不敢動。突然又來了個高手,毫不費力的便將眾人儘數點倒,連張康年也中了一劍。

瘦頭陀坐倒在地,跟他站著之時相比,卻也矮不了多少,怒喝:「你是什麽東西,膽敢點了老子的陽關穴、神堂穴?」

馮錫範冷笑道:「你武功很不錯啊,居然知道自己給點了甚麽穴道。」

瘦頭陀怒道:「快解開老子穴道,跟你鬥上一鬥。這般偷襲暗算,他媽的不是英雄好漢。」

馮錫範笑道:「你是英雄好漢!他媽的躺在地下,動也不能動的英雄好漢。」

瘦頭陀怒道:「老子坐在地上,不是躺在地下,他媽的你不生眼睛麽?」

馮錫範左足一抬,在他肩頭輕輕一撥,瘦頭陀仰天跌倒。可是他臀上肥肉特多,是全身重量集中之處,摔倒之後,雖然身上使不出勁,卻自然而然的又坐了起來。

鄭克爽哈哈大笑,說道:「珂妹,你瞧,這不倒翁好不好玩?」

阿珂微笑道:「古怪得很。」

鄭克爽道:「你要找這小鬼報仇,終於心願得償,咱們捉了去慢慢治他呢,還是就此一劍殺了?」

方宇大吃一驚,心想:「小鬼」二字,隻有用在我身上才合適,難道阿珂要找我報仇,我可冇得罪她啊。」

阿珂咬牙說道:「這人我多看一眼也是生氣,一劍殺了乾淨。」說著刷的一聲,拔劍出鞘,走到方宇麵前。

瘦頭陀、胖頭陀、陸高軒、老叫化、李西華、張康年六人齊叫:「殺不得!」

方宇道:「師姐,我可冇……」

阿珂怒道:「我已不是你師姐了!小鬼,你總是想法兒來害我、羞辱我!」提起劍來,向他胸口刺落。

眾人齊聲驚呼,

卻見長劍反彈而出,原來方宇身上穿著護身寶衣,這一劍刺不進去。

方宇怔怔的看著胸前的劍,他冇想到阿珂居然真的下的去手。

「哈,原來如此。」

方宇眼睛一閉,整個人宛如魔神歸來,所有人彷彿感到末日將臨一般。

阿珂一怔之間,鄭克爽急道:「快刺他眼睛!」

阿珂道:「對!」提劍又即刺去。

屋角中突然竄出一人,撲在方宇身上,這一劍快要刺中那人肩頭。方宇伸出手,夾住了劍尖。方宇微微一用力,劍身瞬間崩壞。

阿珂難以置信的道:「你會武功?!」

那人抱住了方宇一個打滾,縮在屋角。他隨手抽出方宇身邊匕首,拿在手中一這人穿的也是驍騎營軍土的服色,身手敏捷,身材矮小,臉上都是泥汙,瞧不清麵貌。

眾人見他甘願替方宇擋了一劍,均想:「這人倒忠心。」

馮錫範抽出長劍,慢慢走過去,突然長劍一抖,散成數十朵劍花。

忽聽得叮的一聲響,馮錫範手中長劍斷成兩截。

原來他以方宇的匕首削斷了對方手中長劍,若不是匕首鋒利無倫,隻怕此時已送了性命。

馮錫範臉色鐵青,哼了一聲,將斷劍擲在地上,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另行取劍,再施攻擊。

方宇叫道:「哈哈,一劍無血馮錫範,你把我手下一個小兵刺出了這許多血,你的外號可得改一改啦,該叫作「半劍有血」馮錫範。」

胖瘦二頭陀、陸高軒、李西華等於互相牽製之際驟然受襲,以致中了暗算,人人心中都十分不忿,聽得方宇這麽說,都哈哈大笑。

那老叫化大聲道:「半劍有血馮錫範,好極,好極!天下無恥之徒,閣下算是第二。」

李西華道:「他為什麽算是第二?倒要請教。」

老叫化道:「比之吳三桂,這位半劍有血的道行似乎還差著一點兒。」

眾人齊聲大笑。

李西華道:「依我看來,相差也是有限之至。」

馮錫範於自己武功向來十分自負,聽眾人如此恥笑,不禁氣得全身發抖。此時若再換劍又攻那驍騎營軍土,要傷他自是易如反掌,但於自己身份可太不像話了。

向那軍土瞪眼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今日暫且不取你性命,下次撞在我手裏,叫你死得慘不堪言。」

那軍士道:「我……我……」聲音甚是嬌嫩。

方宇又驚又喜,叫道:「啊,你是雙兒。我的寶貝好雙兒!」

方宇伸手除下她頭上帽子,長髮散開,披了下來。方宇左手摟住她的腰,說道:「她是我的小丫頭。半劍有血,你連我一個小丫頭也打不過,還胡吹甚麽大氣?」

馮錫範怒極,左足一抬,砰嘭聲響,將廳中賭檯踢得飛了起來,連著台上的大批銀兩元寶,還有一個橫臥在上的趙齊賢,激飛而上,撞向屋頂。

銀子、骨牌四散落下,摔向瘦頭陀等人頭上身上。各人紛紛大罵,馮錫範更不答話,轉身走出。

隻見大門中並肩走進兩個人來,馮錫範喝道:「讓開!」雙手一堆。

那二人各出一掌,和他手掌一抵,三人同時悶哼。那二人倒退數步,背心都在牆上重重一撞。

馮錫範身子晃了晃,深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了出去。那二人哇的一聲,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原來是風際中和玄貞道人。

方宇快步過去,扶住了風際中,問玄貞道人:「道長,不要緊麽?」..

玄貞咳了兩聲,說道:「不要緊,韋……韋大人,你冇事?」

方宇道:「還好。」轉頭向風

際中瞧去。

風際中點點頭,勉強笑了笑。他武功遠比玄貞為高,但適纔對掌,接的是馮錫範的右掌,所受掌力強勁得多,因此受傷也比玄貞為重。

李西華道:「韋兄弟,你驍騎營中的能人可真不少哪!」

原來風際中和玄貞二人,穿的也是驍騎營軍土的眼色。方宇道:「慚愧,慚愧!」

隻聽得腳步聲響,錢老本、徐天川、馬彥超主人又走了進來。

阿珂眼見方宇的部屬越來越多,向李自成和鄭克爽使個眼色,便欲退走。

李自成走到方宇身前,手中禪杖在地下重重一頓,厲聲道:「大丈夫思怨分明,那日你師父冇殺我,今日我也饒你一命。自今而後,你再向我看上一眼、說一句話,我把你全身砸成了肉醬。」

方宇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那就怎樣?那日在三聖庵裏,你和你的姘頭陳圓圓,已將阿珂許配我為妻,難道又想賴麽?你不許我向自己老婆看上一眼,說一句話,天下哪有這樣的嶽父大人?」

阿珂氣得滿臉通紅,道:「爹,咱們走,別理這小子胡說八道!他……他狗嘴裏長不出象牙,有甚麽好話說了?」

方宇道:「好啊,你終於認了他啦。這父母之命,你聽是不聽?」

李自成大怒,舉起禪杖,厲聲喝道:「小***,你還不住口?」

「你最好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

方宇冷冷的目光嚇了李自成一跳,那雙冰冷的雙眸讓他有些不知所錯了。

再望向方宇時,那眼神已經消失了,李自成安慰自己剛纔肯定是看花眼咯。

錢老本和徐天川同時縱上,雙刀齊向李自成後心砍去。李自成回過禪杖,噹的一聲,架開了兩柄鋼刀。

馬彥超已拔刀橫胸,擋在方宇身前,喝道:「李自成,在昆明城裏,你父女的性命是誰救的?忘恩負義,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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