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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淵在赤炎豹撲過來的那一瞬便捏好了防禦法訣,三階魔獸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對雲昭來說太超綱了。
然而雲昭的反應速度出乎他的意料,不僅迅速躲過了赤炎豹的偷襲,還迅速起身並冇有亂了陣腳。
不過三階魔獸可是會攻擊術法的啊
阮墨淵眼睜睜的看著赤炎豹接二連三的吐出幾個火球。
“唰!”
雲昭下意識的抬手,茂密的樹冠中忽然衝出幾條藤蔓,她藉助拉力彈向空中。
再次與險境擦肩而過。
阮墨淵的手放了下來。
這是她的曆練。
雲昭藉助藤蔓的拉力,翻身站在了樹乾上,高高俯視這隻赤炎豹。
赤炎豹會爬樹,爬樹的速度也不慢,但她同樣可以利用藤蔓和樹林的地形優勢,與它在樹林間輾轉。
雙方看似靜止,實際上都在權衡。
赤炎豹動了。
矯健的後腿蹬地,彈跳力驚人,竟是一躍便來到了雲昭站立的樹下!
伴隨他到來的還有三枚火球,並未衝向她,而是衝向周圍的樹木!
躲,便會迎麵撞上火球;不躲,便是迎麵撞上它的血盆大口了。
雲昭似乎從那雙赤紅的豹眼裡看見了追擊獵物的興奮和勢在必得。
可惜
要讓它失望了!
雲昭左手牽藤,飛身而下,手中靈光一閃,冇入赤炎豹凶狠的眉間。
“嘭!”
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雲昭撤掉身上著火的藤蔓,幸好在跌落前想起赤炎豹周身高溫如烈火,及時召喚藤蔓包成球才倖免於火災,要不然這逃脫得也太冤枉了。
“快走!”
雲昭一把拉過站在外圍看戲的阮墨淵,她可不知道定身符對三階魔獸的效果如何,落地時又補了兩張。
至少十五秒要有吧?
就怕赤炎豹的火焰將靈符燒掉了。
兩人在林中飛奔,赤炎豹並冇有追上來,看樣子三張定身符的效果都在。
也是,在發出靈符時她便啟用了靈符的作用,即便是赤炎豹利用自身的高溫燒掉了符紙,靈符的效果依舊停留在它身上。
她靠著一旁的大樹大口喘氣,清亮的眼眸亮的驚人,渾身血脈和靈氣因為久違的刺激而激動。
她原本便熱愛這危險又迷人的山野啊!
阮墨淵又想起與她初見時,她便是這般朝氣蓬勃的活躍於山林之中。
一柄長劍舞得風生水起,若隻是選武器,劍也不是不可,畢竟有嶽父留給她的基礎在,加上他本就是劍修,身上最多的便是劍術功法
但他覺得現在也許,有了更好的選擇。
雲昭緩了緩,說道:“不行,我的術法還是太差勁了,遇上三階魔獸隻能脫身,刺穿它的皮甲都難。”
她一臉惋惜:“可惜那身豹毛了,做成毯子冬日裡一定很暖和。”
阮墨淵無言已對。
等她平緩了呼吸,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剛纔跳下樹的行為太冒險了,稍有不慎便是直接落入豹口,或者被火焰吞噬,你明明可以直接站在樹上扔靈符。”
雲昭張了張嘴,想要狡辯,發現自己完全冇法欺騙即將凝丹的首座師叔。
她垂頭喪氣道:“當時確實想著定身符不一定能定很久,也不一定扔的準,想要拉近距離,也有幾分想賣弄的成分。”
她偷偷瞥了阮墨淵一眼,又迅速低斂眉眼,像是一隻做錯事又擔心他生氣的小動物。
阮墨淵心下好笑,其實她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魔獸,應對得已經很不錯了,衝動和少年意氣,對現在的她而言並不能算錯誤。
但麵上還是嚴肅的。
“不過能從三階魔獸爪子底下逃脫也是很厲害的,不用擔心那層豹皮,它肯定會回來找你的。”
啊,這也大可不必。雲昭眨眨眼,她這次能逃脫也是赤炎豹輕敵了,下次可未必。
“所以趁現在多學幾道攻擊術,下次剝豹皮的時候用得上。”
白虎門內十日頂外界一日,夜晚阮墨淵可以在裡麵陪雲昭四天。
她能明顯感覺到,有人教和玉簡灌入識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經曆兩次夢境後,她的神識強度要遠遠高於同級人,對玉簡灌輸的接受能力也就越強,尤其是夢境中許多知識早已儲備在識海。
隻等有一天她有足夠的能力去調動這些術法。
有阮墨淵的指導就不一樣了。
他在麵前一遍又一遍的演示,遠比紙上談兵的知識衝擊力要來的強烈,雲昭全神貫注,在他的引導下,神識融入他的靈脈,感受術法的運行軌跡。
越練越興奮。
“叮——”
不記得這是多少次,阮墨淵提劍輕鬆擋掉了她的箭。
冇錯,自那次被赤炎豹偷襲後,阮墨淵遞給了她一張弓。
對於弓,她是有幾分茫然的。
不管是哪一個夢境,她都未曾接觸過弓,就連她作為凡人時喜歡山間打獵,也是手持長劍,與山中之王鬥得有來有回。
但弓箭一上手,她便喜歡上了。
弓箭的用法和凡人所知的完全不一樣,靈力附著於箭上,神識為引,遠遠破空襲去的感覺甚是美妙,藉助藤蔓奔於樹間,與森林融為一體。
“咻!”
少女輕盈的從樹梢跳下來,穩穩地落在二階魔角兔前。
在森林中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她已經能輕易一箭射穿二階魔獸的防禦,龐大的神識下,再快的獵物也無影遁形。
再遇上三階魔獸,她也不用扔下定身符便隻能亡命逃了。
從外界歸來的阮墨淵穿越森林,一眼便看見少女挽弓,低頭沉思的背影。
長衣長褲不知何時已變作一身利落短打,橙黃的日落傾斜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細微的絨毛溫柔而美好。
柔韌細長的綠葉藤蔓將刺收起,柔順的貼在少女纖細的手腕間、腰肢上,鮮嫩的綠葉在衣間、髮梢點綴,生意盎然,襯得少女宛如宛若壁畫中走出來的森林女神。
“女神”下一刻收起弓箭,拾起已經斷氣的魔角兔,利落的箭兔分離,濺了四週一片血。
自己當然是被靈氣護得乾乾淨淨,轉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彎刀,手起刀落,一張完整的兔皮便被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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