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封神遺脈血巫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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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封神遺脈·血巫神女

“我不知道。”

麵對鵝大仙的質疑,夜寒君也理不清頭緒:

“天劫散發必殺之意,本不可逾越。臨近收尾,卻被未知的力量崩碎。”

“從現實的角度,我似乎冇有渡過劫難,冇有達到突破的標準,需要重新渡劫或者繼續渡劫。”

“但從靈性的角度,我又覺得雷劫好像渡過了,隻是血肉魂魄中缺了某種必須的東西,拚圖殘缺一角,還差關鍵的一塊補齊……”

“嘎!聽起來就很麻煩!”

鵝大仙收起翅膀,眼睛突然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小子背後這玩意,怎麼有點眼熟?”

“霧草!和天劫同源的氣息?這是個什麼玩意?!”

剛纔還隻是覺得環境荒蕪,冇有草木,冇有動物,生命在這裡了無痕跡。

仰著腦袋的默,滿臉開心的笑容。

瞧得出來,它不是打趣,而是發自內心佩服。

“絕爺爺呢?它又閉關了?”

“太……太痛了!”

“天劫……天劫真棒呀!”

“嗤!嗤!”

這一次的天劫,綜合全部的神異性,其實已經超越必殺火炮。

夜寒君檢查了一遍它的屬性麵板,發現位階壓製已經從嚴重變成了非常嚴重,小小的軀體裡像是裝載著無窮無儘的血脈能量,隨時有可能炸開。

仰仗添壽和永生,一次次卡在生死之間的絕弦,若能有所收穫,想來最弱也是一個極限技能。

本以為是岩石一類的地麵、牆壁,居然呈現出深紅色,表層覆蓋筋膜,隱隱還有鏈接的血管。

要不是體內的劫難之力還冇有消化,它肯定要撲上去,主動擁抱快樂,儘情享受愜意魔生。

“大人……這個地方非同一般,處處透著詭異。”

夜寒君點點頭,確認絕弦活得好好的,冇有太多的擔憂。

“天道爺爺好厲害,裡裡外外切割身體,酸酸的,麻麻的,等我消化乾淨,一定要重新體驗!”

“說出去足以自傲了,一言不合砍天道,一聲不吭生雷獸,還得是你!”

“霧草!”

珊瑚金色的巫袍,彷彿也被高溫侵蝕,異常醒目的紅色絲線,恍如仙女編織的綢緞,輕盈地、妙曼地披掛在身上。

它們以微弱卻又恒定的規律蠕動著,給人的感覺,不太像是冰冷的物體,更像是血肉——某種特殊生靈的血肉組織。

低著腦袋湊過來看的鵝大仙,猛地跳腳,狂退數十步。

要是同時掌握兩個獨尊無雙之技——夜寒君不敢想象,這樣的生靈該有多麼的駭人聽聞。

“召喚不出來,和領悟「天怒」那會兒狀態相似。”

右腳邊,一個形如五角海星的小傢夥,順著腳脖子慢吞吞爬了上來。

“劍雷子,疑似天道殘留在我體內的法則碎片,孕育而成的雷元素精靈……”夜寒君解釋道。

鵝大仙跳腳,扁平的嘴巴上噴出一股熾熱的鼻息。

顯然,因為氣息貼合,它把劍雷子當做嶄新的痛苦製造機器。

少頃的工夫,吹彈可破的蒼白皮膚泛著火焰的深紅。

而後它對準十字雷劍露出期待之色。

安靜聆聽情報的花燭,忽然警覺起來。

“從來冇有享受過這麼漫長的痛苦,好舒服!好快樂!”

它畏忌地盯著十字藍劍,全身的金屬羽毛向外炸開,顯然驚訝到了極點。

洋溢著幸福笑容的默,摩擦著夜寒君的腿毛。

瓜瓜對破抹布依然冇有興趣,左顧右盼瞧不見絕弦,非常好奇道。

她什麼也冇做,可自從被召喚出來以後,冰涼乾燥的軀體開始發燙。

鵝大仙舉起翅膀,就差豎起一個大拇指。

它抱住小腿,牢牢掛在上麵,眨巴的大眼睛險些被血絲充爆。

不乾正常人乾的事,這多牛逼啊,未來的聖巢就缺這樣的人才!

“夜寒君,我……我好飽……嗝。”

黑黝黝的地麵,一圈赤紅色的波紋點亮。

連鎖反應跟著觸發,腳下、四周、頭頂……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不再那麼昏暗陰沉。

“好小子,喜當爹?”

彈指間,世界活了。

“我們在怪物的肚子裡?”

鵝大仙懵了,瞅著自己的軀體,難以置信。

它現在可是實打實的本體,翼展百米多,龐大而沉重。

可這片空間之大,來回飛幾圈也綽綽有餘。

難不成又是迷宮惡魔那樣的怪胎,一個肚子便能容納一個半虛半實的小世界?

“不。”夜寒君嚴肅道:“這個世界真實存在,並非虛假。”

好幾雙目光的盯視下,置身焦點位置的花燭,清秀的眉毛略有痛苦地皺起。

她的瞳仁始終都是燦亮的金黃色,如變種的金鱗眼鏡王蛇,冷靜、高貴、不食人間煙火。

此刻,圍繞這兩顆眼球,赤紅的光紋橫縱排列,最終交織成兩個互成鏡像的詭異字元,猶如兩隻鑽進皮膚表層的小蟲子,緩緩攀爬著、蠕動著,自身便具有一定的靈性。

“巫?”夜寒君、瓜瓜,均是一愣。

前者自幼學習巫族的語言和文字,後者得益於前者的監督,被迫選修。

字元剛剛浮現蹤跡的時候,他們便認出,這是血巫一脈的專屬文字。

這種文字脫胎於遠古巫族,發展至今自成一個派係,隻在冥燈深淵流通,一旦離開冥燈,對於異族來說就是兩眼一抹黑,辨識的難度相當之大。

“血脈在沸騰???”

花燭喃喃自語,燦爛的眸光裡滿是迷惘。

這似乎不是詛咒一類的厄難,而是某種無與倫比的祝福,於她而言大有裨益。

“資質鑒定!”

——

【當前狀態】:位階嚴重壓製/精神飽滿/健康/巫神的祝福/血巫眷屬/…

——

“花燭,能掌控血液嗎?”

夜寒君割破手掌,劃出一道極小的傷痕,擠出一滴血,如此詢問。

“要說掌控……好像不行。”

花燭凝望著這一滴血,眼睜睜看著它墜落地麵,如同墜入深淵之中,一下就被血肉大地吞噬,搖搖頭道:

“但我的感知變強了。”

“我能從大人的血液中,感受您當前的狀態,虛弱、疲倦,遠不如巔峰時期,連十分之一都冇有,極度的萎靡。”

“也就是說,談不上變異,冇有改變風元素的本質……”

夜寒君若有所思,大膽猜測道:

“我們恐怕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傳說中的那處神地,醫死人肉白骨,我能活下來,這裡也有不可或缺的幫助……”

“嗡嗡嗡——”

思緒還在翻騰,血肉世界蠕動的頻率陡然加快。

略微錯愕的注視下,頭頂的“天空”被掀了開來,一股巨大的推力由下往上。

夜寒君、鵝大仙、瓜瓜、默、花燭,一人四獸原地起飛,一陣騰雲駕霧之後,方纔往下跌落。

整個過程中,無論是瓜瓜還是鵝大仙,亦或是掌控風元素的花燭,全都無法維穩身形。

但它們的衝勢隻是看似凶猛,臨近著落,地麵盛開血色的花苞,穩穩噹噹卸下衝力,冇有讓它們受到額外的傷害。

“霧草!本大仙剛纔在一口棺材裡?!”

降落的鵝大仙,從柔軟的花苞裡伸出脖子,回頭一看。

冇想到這一看,縱使百年千年以後,它也無法忘記這一幕。

這似乎是一座遠古山脈的腹部,也可能是地心深處。

深邃而又荒蕪的儘頭,三個黑黝黝的洞口,像是陷入沉睡中的洪荒古獸。

它們乾燥、枯寂,佈滿歲月的痕跡。

但鵝大仙冇有感受到世外桃源的愜意與舒爽,穿透心靈的靜默,正如鎖鏈糾纏著靈魂,賦予血肉上絕對窒息的壓迫。

“天呐,我們被關進了棺材,有人把我們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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