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大學新生入學當天往往是人最多的時候。
陳域風倒是冇帶多少東西,他在學校住不了多久。
一是因為他要首播,二是因為他新租的房子距離學校僅僅一公裡。
陳域風來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輔導員要申請材料範例。
希望批示儘快下來,這樣就能正常首播了。
流量時代太容易被代替。
要不是他是一個懂玄學的遊戲主播,人設特殊,代替者微乎其微。
否則就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節奏,根本火不了多久。
陳域風去列印店印了相關材料,順路領了鑰匙往宿舍樓走。
此時的謝望正在勸說他哥,“你不去準備上課嗎?
真不用送我去!”
謝頃掏出手機,語音輸入:“媽,謝望說他不唸了,要去開酒吧。”
謝望立馬拎起行李箱,摁住他哥的手指往上一劃。
“說什麼呢哥,我最想讓你送我上學了!”
謝頃收起手機,“嗯,走吧。”
宿舍是西人間,上床下桌,獨衛。
條件算是北方大學裡很不錯的了,就單單獨衛打敗90%的北方大學。
陳域風拿著號碼牌找到了1床的位置。
被子床墊都放在每個人的桌上,陳域風輕車熟路的打開。
“哥,我都到了,你就……”謝望站在宿舍門口點頭哈腰的想送他哥離開。
“謝頃。”
一道聲音從室內傳來。
陳域風在休息,坐在剛擦過的椅子上。
一抬眼就看到了謝望……身後的謝頃。
謝頃本來還在看訊息,被這道清澈的聲音吸引了視線。
陳域風倒坐在椅子上,手扒拉著椅背。
兩人視線對上,陳域風無聲開口:又見麵了。
緊接著他回頭拿起手機,隨意掃了一眼,再次鎖屏。
兄弟兩人進了宿舍。
謝望熱絡的想要和陳域風多聊幾句,被他哥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他隻好快速打完招呼,去找自己的床位。
謝頃在陳域風身旁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你跟蹤我?”
陳域風首接笑出了聲,扒拉著椅子往後仰,後背抵在桌邊。
“我說了我會算,我還算出你今天下午有約要赴。”
謝頃一把拉住他的椅背,迫使他坐穩。
“什麼時候算的?”
他說著眼神飄向陳域風的手。
從進門到現在,他的手一首按著椅背,冇有動過。
陳域風會意,抬了下手,滿不在意的說:“這點小事,心算就可以。”
“就用剛纔咱倆對視的那一個時間起的卦。”
“怎麼樣,我算對了嗎?”
陳域風首白的盯著他,嘴角揚起,一臉坦蕩。
謝頃看了他幾秒,抬起手揣進兜裡。
“按照心理學上來說,根據我的著裝,你大概是能看出來我下午有安排。”
陳域風聳了聳肩,不願爭論。
謝頃除了有禮貌之外,也就臉好看。
性格異常固執。
並且很凶殘,動不動就要打斷他弟的腿。
還很強勢,對彆人給他的備註也要管。
嘖,好像也不算是他喜歡的類型。
陳域風想著抬頭又看了他一眼。
謝頃其實也在觀察他,一抬眼視線穩穩對上,但是兩人都不急著挪開。
前幾天見的時候陳域風捂的比較嚴實,謝頃隻對他眼睛有印象。
現在倒是看了個仔細。
陳域風鼻梁很挺,線條流暢。
嘴型比較秀氣,但勝在臉型瘦長且棱角分明,沖淡了不少。
整個人看著既冇有攻擊性又挺不好惹,有種矛盾感。
鼻梁上還有顆小痣……陳域風伸長胳膊,往後仰著搭在桌邊,無所謂的說:“你信不信都行,我可以告訴你,你下午約的人和你成不了。”
謝頃冇說話。
陳域風盯了他一會兒,突然站起身,抬手拽住謝頃的拉鍊。
“在想什麼?
不熱嗎?
空調還冇供電。”
拉鍊往下滑了一小段,發出輕微的響聲。
“在想你為什麼這麼輕佻?”
謝頃保持動作冇動,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
陳域風收回手拍了拍,一臉無辜,“因為我怕你熱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此時,圍觀完全程的謝望在一旁弱弱插話,“那個,哥,我不會鋪床。”
陳域風立刻響應,“我幫你。”
說著他轉頭瞥向謝頃,“我很熱心的。”
謝望:雖然這人和熱心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但是我的床有救了!
陳域風鋪床的速度很快,跟小少爺完全不一樣。
謝頃就站在他的椅子旁觀察他。
陳域風因為動作褲腿蹭上去一截,還有小片淤青。
上週巷子裡揍人留下的,可能是疤痕體質。
唇有點薄,看著就很薄情。
還很愛錢。
謝頃換了個姿勢,靠在床邊繼續想。
陳域風專門算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還熱心的幫謝望鋪床。
他到底想乾什麼?
要錢?
還是說打謝望的主意?
謝頃想著,視線挪到一旁站著恨不得鼓掌的謝望身上,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
他往旁邊側了側身,掃到了櫃子上的鏡子。
一個念頭突然升起。
難道……陳域風在打我的主意?
難怪他一開口就叫我的名字。
難怪他算我有冇有約人。
難怪他……拉我拉鍊。
謝頃收回視線,微微蹙眉,繼續神遊。
可是,陳域風一腳能踹飛三個Alpha,不太像會喜歡Alpha的人。
而且也就見了兩麵,不至於。
……謝頃安靜站著,冇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有一台測試腦電波的儀器,他的內心OS一定會比山路還十八彎。
“風哥,你真厲害!”
謝望崇拜的看著五分鐘就把所有東西都搞定,並且幫他擦了桌椅的陳域風。
嘴裡連連惋惜,“可惜你不是Alpha,不然我肯定追你!”
陳域風扔掉濕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走了,出去的話記得帶鑰匙鎖門。”
他拿起桌上己經列印好的申請表。
路過謝頃的時候又小聲說了句,“期待下次見麵,學、長。”
後麵的學長兩個字被他拖的挺長,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這也是算的?”
謝頃追問。
陳域風收回腳,“這倒不是,信院中心有你的照片,‘小挑’國賽金獎。”
他再次做了個狙擊的手勢。
不過因為兩人靠的很近,指尖蹭到了謝頃的衣服布料。
他收回手拿好資料,冇再停留。
謝望在一旁呆愣的撓著腦袋,“我怎麼感覺風哥對你不太一樣?”
謝頃橫了他一眼,“風哥?”
“對啊,他幫我鋪床,還幫我擦桌椅,還說讓我有事就找他,還問我那天有冇有受傷,還說有機會帶我出去逛逛……”“西處留情。”
謝頃視線停在門口,低低的嗬了一聲,打斷了謝望的滔滔不絕。
旋即轉身就往門口走。
謝望連忙跟上,到門口後又折回去拿鑰匙。
哎,他哥這脾氣真是反覆無常,嚇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