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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是我住院的第三年，床邊人依舊是顧許，那個我從高中就喜歡的人。

x月x日，顧許，你是不是傻呀，我剃了光頭，很醜的，你還誇我好看。

x月x日，顧許，我等不到你娶我了……

202x年x月x日，林念死在了冰冷的手術檯上，而在手術室門外，是顧許手捧鮮花，焦急的等待。

下一秒，醫生走了出來，耳語了幾句。

“女朋友吧，年紀輕輕的，哎。”

在場的醫生紛紛搖頭。

隨即，花瓣隨著鮮花一同散落在地。

“林念，你真自私。”

顧許本是不信的，直到林念死亡證明在顧許的眼前。

回家的路上，像極了行屍走肉，回到家，呆坐在沙發上，燈也冇開。

隨著時間流去，顧許起身，走向陽台，不耐煩的踢倒了擋在門口的花盆。

站在陽台，感受著微風，很奇怪，明明下著雪，顧許竟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顧許點了一根菸，漫無目的的抽了起來。

“以前，你總不讓我抽的。”

“林念，你不知道，你暗戀我五年，我暗戀你七年，多出來的兩年本想讓你和我談戀愛補回來的，可是兩年還冇到，你還冇補償完，老子連手都冇拉過。”

就如此，自顧自說著，輕笑著。

林念，你失言了。

林唸的葬禮很簡素，隻有一張照片，還有一個人，一隻加菲貓。

“錄上了嘛？，我說的這些，你一定記住，我不喜歡黑白照，晦氣的很，要照片的話，你就用你第一次在高三給我拍的那張，還有，不要邀請很多人，我怕吵，最好帶著香妃，我倆關係最好，還有，你送我的婚紗，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你可不許哭，我可是會看到的，就這些吧，不錄了不錄了。”

鏡頭裡，是少女紅著眼眶，鏡頭外，是少年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顧許蹲坐在角落，一遍一遍看著手裡的dv，淚水還是不自覺落下，直到失聲。

——

“顧許，我一直都喜歡你，從高一那年我才確定自己的心意。”

“嗯，好好學習。”

“顧許！你不答應我，就算吊著我！我都錄下來了。”

“哪門子道理。”

“我不管，現在，說同意，對著鏡頭。”

“好好好答應你了，彆錄了。”

——

“顧許，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你猜。”

“那……”

“不喜歡。”

“哦！絕交！彆跟我說話，現在開始。”

“……”

“我們和好了，可以和我說話了。”

“隨便。”

——

“我再也不喜歡顧許了！太難了，總是拒絕我！”

“林念！你跑什麼！外套又被你拿走了。”

“嘻嘻，放學了嘛，想早些走。”

“你拿著吧。”

“開個玩笑，我還是喜歡的，誰也不能阻止我。”

“林念，跟上，一會要下雨了。”

“哦，來了！”

——

“那今天就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顧許同學，你可說好了的，我考上深大，就和我在一起，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

“那你得慣著我這個傲嬌的美女了。”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姐夫冇慣著你了？”

“林楠！你個狗！叛變了你！”

“哎，姐夫，姐夫姐夫。”

——

“我們不討論的關係，很接近卻不是愛情……”

“還挺好聽的。”

“嘻嘻，專門給你唱的。”

相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是少年的哽咽。

這時，一隻蝴蝶飛落在少年頭上，格外寂靜。

江夏的冬末不是很冷，顧許穿的也不算單薄，卻覺得很冷。

顧許抹掉即將要掉落的眼淚，愣了神。

哭哭笑笑。

一整夜。

不知不覺，江夏已經進了初春，整個小區裡都是桃花的香氣。

“顧許已經兩個月冇出屋了，再這樣下去，不能出什麼事吧。”林唸的母親在顧許小區樓下著急的望著顧許家的窗子。

“哎，也是，要不趁今天不忙去看看顧許哥吧。”林楠在電話那頭安慰母親道。

“這小顧從你姐生病到現在冇少忙，你姐這一走，給他帶來不少打擊。”

“顧許哥和我姐那可是真心相愛。”

敲門聲——

無人應答。

“顧許哥，是我！林楠。”

“小顧啊，阿姨也來了。”

“顧許哥不能為情自縊了吧，密碼是什麼來著。”

042100。

嘟嘟嘟，門開了。

“你怎麼知道小顧家密碼的？”

“他倆在一起的日期嘛。”

屋內一片寂靜。

“顧許哥！”

找了一圈都冇找到顧許，緊接著開門聲傳來。

是顧許，衣服和鞋子破破爛爛，冇有了當初少年那炙熱的眼光，眸子裡全是晦暗。

“你去哪了？”林楠打量著眼前已經挫敗不堪的顧許。

“楠楠！你說話這麼衝乾嘛！來，小顧。”

“我衝？顧許，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我姐走了你就一蹶不振嗎？記不記得我姐跟你說什麼了？她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嗎？”林楠點了一根菸，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過。”

“林楠……我想你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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