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會摧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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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韋任清一聲令下,黑鎧率先出擊,擊打無法前進的金魚。

巨斧破空而出,宛如凶猛的野獸砍在金魚脆弱的肩膀上。

但是很意外,金魚身上的麻衣都未能擦破。

棠溪喊道:“它的身體堅硬如磐石!”

“比上次和它交手還要厲害!”

韋任清手持赤霞斬來,赤色如火的劍身劃出優美的弧線,劈在金魚暴露的胸膛之上。

冇有聲響,了無痕跡。

“啊?”

韋任清愣住了。

“才幾天,武器已經無法傷到它了嗎?”

說話間,將漢從幾人縫隙中轟出一拳,精準擊在金魚脆弱的腰上。

換作彆的鬼怪,身體已經摺疊。

可是拳勁過後,金魚巍然不動。

符籙都效果馬上要失效,韋任清揮手叫幾位散開。

“散開,站住房間的幾個角落,彆讓它跑出去!”

黑鎧附著於韋任清身上,跟隨他跳到房間一角,陣法展開,覆蓋方圓幾寸的範圍。

此時肩膀上的傷開始隱隱作痛,韋任清不好受,吞嚥口水撐著。

狼藉之中,他瞧見如玉郎有清醒的跡象,隨即喊道:“喂,死胖子,能動能跑嗎?”

一連喊了幾次,不見有反應。

此時棠溪和將漢也已經站定,三人程夾擊之勢,隻留下房間一個陰暗的角落,被方夙流砸毀的洞口,被包括在棠溪將漢的攻擊範圍內。

符籙的效力消失,金魚雙眼紅黑,扯著拳頭砸來,方向正是韋任清所在的角落。

拳頭裡蘊藏著強勁力量,韋任清試圖在他攻擊的間隙窺查體內的妖怪,但是速度太快,韋任清不得不馬上做出防禦動作,以至於幾次拳擊之後依舊無法看清楚是什麼陰氣在作祟。

爆裂的能量已經是群魔亂舞,可是黑暗中的那隻妖怪連一根手指頭都未曾暴露。

棠溪和將漢快速圍攏,左右夾擊,不少攻擊已經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身體上,卻看不出任何傷口。

地麵的狼藉物品,被狂風吹得旋轉飄動,如玉郎這時候才慢慢起身。

“師哥......”

“胖子快離開這裡!”

韋任清揮劍的間隙,朝如玉郎說。

如玉郎點頭,跨出破碎的洞口,出去的瞬間,一雙絕美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

潔白之中,帶著宛如刺進心臟的血痕。

“姐姐......你要乾什麼!”

方夙流一把抱住如玉郎,化物之法憑空捏造出一塊堵住如玉郎嘴巴的黑塊。

“嗚嗚嗚......”

屋子裡,戰鬥陷入僵持。

棠溪和將漢兩人無論怎樣狂轟濫炸,金魚都巍然不動,連破皮都不存在。

金魚也無法抓住矯健的韋任清,每次快要抓到他時,便彷彿泥鰍一樣溜走,屋子內的擺件飛上天空又狠狠摔下來,成了碎片又成為他們攻擊的武器,幾人來來回回幾個回合,一點傷害冇給對方造成,倒是把屋子內毀壞得差不多了。

經過反反覆覆幾次觀察,韋任清還真的看清楚一點東西。

金魚的身上披了一層陰氣,隻有遭受攻擊時候纔會顯現,隻有一刻時間能觀察得到。

也就是說,他身上的陰氣非常旺盛,還有餘量用來防禦,這個防禦堅不可破,如何的恐怖呀?

纏鬥良久,未見有消耗痕跡。

“它的這些能量,很可能就是來自那些中種的村民們,這幾天傷亡增多,它為了收集這些力量,已經加快了腳步,我們必須找到破綻,快點解決掉它!”

韋任清說。

棠溪雙手交換揮劍,不知道砍了多少刀,皺著眉頭回答:“你小子不要說大話了,這傢夥防禦固若金湯,如何砍都砍不破,你要怎麼解決它!”

“它會先把我們耗死的!”

韋任清急得焦頭爛額,問:“你們倆難道冇看出什麼嗎?”

“看出什麼?”棠溪說,“看出它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嗎,砍掉一點又馬上補上!”

將漢在打出一拳阻止金魚猛撲後也回答道:“它的能量宛如泉水噴湧,無窮無儘。”

“缺了又補?”

韋任清恍然大悟,之前它的觀察都是在金魚的出招上,想從它的出招間隙認出是什麼妖怪,可是卻忘了檢視它的力量來源。

既然是缺了又補,一定有一個地方,給它源源不斷提供能量。

光是金魚體內的儲存,根本經不起三隻陰間妖怪的輪番攻擊。

“加大力度,繼續打!”

韋任清叫喊著,自己則退到一旁,就連黑鎧都提著巨斧上了。

“你乾什麼,我們可冇有那麼多精氣和他糾纏,鬼也是要休息的!”棠溪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蓄力上前,猛劈。

“打就是,彆問那麼多!”

三人的攻擊同時落下,金魚站穩馬步防禦,力量侵襲而下,踢到了鐵板一般,四處溢散,最終消失昏暗的地麵。

那一瞬間,韋任清清晰的看見,它皮膚上一層薄薄的能量,散了又從地下爬出、為它修複,而地下連接的,隻有一個地方。

陰間。

“不可能!不可能!”

韋任清否定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陰間妖怪,都不可能在陽間一次性吸取那麼多陰氣上來,眼前這個鬼怪不可能辦到!

忽然,一個想法如閃電一般劈中韋任清。

除了連接陰間,還有一處!

種毒的傳輸通道!

它能運用陰間通道輸送陽間的精氣!

韋任清彷彿豁然開朗,他懂了,他完全懂了。

“撤回來,撤!”韋任清揮手,“你們消耗不了,趕快撤!”

“怎麼了?”棠溪說,“你要認輸了嗎?”

“認什麼輸,我隻是知道了它力量的來源!”

韋任清率先跑出屋子,隨後棠溪將漢依次衝出。

陽光明媚,地麵上鋪著一層碎陰。

“如何呢?”

幾人抬頭一看,方夙流已經挾持瞭如玉郎,一根黝黑的黑刺對著他的腦袋。

這玩意刺下去,不止是死那麼簡單,更何況冇有開眼的人,根本無法防禦。

“你要乾什麼!”

韋任清怒吼。

方夙流漂亮的臉蛋已經逐漸扭曲,她陰森森地說:“王都的藥師,你不能這樣做......會摧毀我的心的。”

“......你知不知道金魚已經變成了什麼!”韋任清說,“魚莊八十多口人,全都成為了他體內妖怪的養分,八十多人!”

“這些精氣聚集到一個妖怪身上,足以讓一整座城池毀滅,從這個世界抹除!”

“你到底隱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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