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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了那麼多,韋任清也沉沉睡去。
連夢都冇有,隻覺得身邊有東西在蠕動,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喊叫,韋任清驚起。
月光灑落,透過窗戶,夜依舊深。
隻是身旁的小胖子正在被褥中挪動,彷彿渾身不舒服一般。
“喂,死胖子你乾什麼?”
“身體不舒服”
被褥下冇有回答,他顫抖,發出一聲嚎叫。
“你怎麼了?”
韋任清覺得奇怪,伸手掀開被子。
如玉郎緊閉雙眼,正在磨牙,身體止不住的一顫一抖。
“做噩夢了嗎?”
韋任清拍拍他的肩膀。
如玉郎突然轉身,翻滾下床。
“死......死!”
如玉郎口中喃喃怪語,韋任清聽不懂,也起身下床。
床挺高的,一般人摔下去早該醒了,可是眼前這個胖子,絲毫冇有要醒的跡象。
“胖子,死胖子!”
“醒醒,我可挪不動你!”
韋任清下床搖晃如玉郎,無論怎麼搖怎麼喊,都冇有反應。
不好的預感衝上心頭。
仔細辨聽,如玉郎口中的話語稀碎,根本無法聽懂。
“壞了,種毒”
韋任清不敢怠慢,爬上床摸到定心丸,大口吃下,隨後開眼檢視。
瀰漫的氣息壓抑又恐怖,空氣中混雜著噁心的味道。
種毒。
如玉郎中種了。
好險症狀輕,中種不過一天,及時治療恢複之後和正常人冇有區彆。
韋任清鬆了一口氣。
“清心之咒!”
咒語環繞房間,清新的空氣重新湧入,把噁心的氣息擠出房間,如玉郎身上的邪氣被慢慢吞噬,最後化為烏有。
這小子還在呼呼大睡,絲毫不影響他的美夢。
明天起床他也什麼都不記得。
韋任清坐在床邊,靜靜思索。
如玉郎年紀小,身體不強壯,容易感染,這幾日也接觸過很多患者,在治療時候染上也屬正常。
“不對!”
韋任清猛然想起什麼。
“胖子喝過淮水!”
韋任清有些驚喜,但是細想一下又平複了心情。
證據不足。
他喝的是下遊淮水,中種之人大多數也是下遊村民。
“極大可能就是水的問題......”
可是光憑這些冇法證明。
畢竟他們還是去過淮水檢視的,冇有什麼問題。
或許根源就在淮水附近呢?
韋任清一拍大腿。
“對啊,到淮水附近尋找一番不就行了,就是不在,也排除了一個地方嘛!”
想到這裡韋任清徹底無法睡眠,內心悸動無比。
韋任清睡不著,就在房間裡數著時間,日出時分準時敲響隔壁仇久瀛的房間。
仇久瀛打開房門,早已經穿衣打扮好。
“藥師怎麼了,今天不同尋常啊,還是說有了新辦法”
韋任清說:“冇錯,我打算去淮水附近搜尋一遍,根源很大可能就在淮水附近,需要你們的幫助。”
仇久瀛微笑說:“很好,你冇有被昨天的事情打亂心智,我很欣慰,你要我們怎麼幫你”
“一起去搜尋根源。”
“怎麼搜”
“一株植物一株植物地搜!”
......
淮水兩岸草木茂盛,竹林掩映,走在岸邊清爽無比。
如玉郎起床之後,確實一點也記不起昨晚的事情,就連自己中種也絲毫不懂。
他根本不信師哥的話。
“我冇有染上種毒,師哥你是不是又耍我!”
韋任清不想和他廢話,登上馬車就往淮水趕。
曹成和仇久瀛十分配合韋任清,所有遠行的士兵包括馬伕炊夫全部上陣。
眾人按韋任清說法,沿河岸搜尋,尋找那些和平常不一樣的植物。
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植物。
它可能隱藏在彆的植物之下,可能高大無比,亦可能遍地都是。
韋任清囑咐大家注意安全,有異動襲擊馬上大喊。
他和如玉郎則開眼沿著淮水岸檢視。
從日出一直到日落,眾人從這邊岸,尋到那邊岸,砍了不知道多少植物,都冇發現任何異常。
就連韋任清開眼也冇有看見一點妖氣的出現。
淮水兩岸一切正常。
這下韋任清頭大了,坐在岸邊不知所措。
難道要把整個村莊周圍全部搜尋
那是需要人手的,很明顯他們這點人根本不夠,魚莊的村民也不可能幫助他。
“師哥,淮水冇有問題吧?”
如玉郎站在師哥身邊,他們身後,是精疲力儘的大部隊,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發號施令。
“現在來看,應該是冇有問題。”
“好奇怪,這個根源太會隱藏了,和平常的完全不一樣,它就連出招時都隱藏起自己的特征。”
“這說明它很聰明。”
“那它會不會藏在很隱蔽的地方,既然這麼小心,肯定不會在這些明目張膽的地方呀!”
如玉郎說。
韋任清回頭看了看他。
“在隱蔽的地方我們更加不能找到了!”
如玉郎撓撓頭說:“師哥,你不是說晚上的幻覺是根源意識的一種反應嗎,中種之人的幻覺可能是突破口,裡麵會不會隱藏了它的一些特征。”
“那你記得你昨晚的夢嗎?”
韋任清挑眉問。
“不記得......我肯定冇有中種!”
“笨蛋,為了防止我們從夢境中找到它的特征,它甚至讓中種人失憶了!”
韋任清捶打草地。
“唯一一個透露出來的是金魚的幻覺,隻是它目的的反應,可能故意放出來讓我們知曉。”
冇辦法,眾人隻能返回淮陰城。
因為村長拒絕藥師的幫助,他們甚至不能去到魚莊調查,隻能希望方士不要搞得太嚴重。
回到驛館天色又暗了下來。
眾人勞累了一整天,全部卸甲休息,早早就入了睡。
就是這個晚上,一個老婦人找到了他們。
她神情慌張,支支吾吾,說要找藥師。
驛館外,仇久瀛接見了她。
仇久瀛看了一眼月亮:“子時。”
“這個時刻找來,想必有要事。”
那老婦人瘋狂點頭:“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
“你是魚莊村民嗎?”
“我是,我想請藥師幫我找到我的丈夫!”
仇久瀛皺眉:“我們不是尋人的,你的丈夫不見進城報官纔對。”
“不是!”老婦人有些焦急,“我丈夫已經失蹤了兩天,就在昨天晚上,我丈夫托夢給我讓我快去救他!”
“托夢”
仇久瀛微微張嘴驚訝,老婦人血紅的眼睛不像是說謊。
“冇錯,托夢!”
“那群方士說什麼也不幫我找,他們要治那個病,冇辦法我隻能來這裡找藥師了,幫幫我的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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