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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抵抗不了這點恐懼嗎?”
小鬼差身材矮小,現在卻需要低著頭才能和韋任清的頭部保持一條直線。
“......你彆揶揄我,這樣我根本不可能戰鬥!”
“好吧好吧......最後還是得靠偉大的鬼差大人。”
小鬼差說著,輕輕抹去額頭的紅點,身形緩慢高大,直到和棠溪同一水平線。
它抽出武器斧鉞。
“好了,我們上,爭取一次搞定。”
“需要找到它的具體藏身之處。”棠溪一樣抽出武器,“貿然上去,恐怕會遭到其他妖怪襲擊,這裡陰氣混亂,魚龍混雜,不知道哪裡又會竄出妖怪。”
“彆廢話了,就在那個城牆上,它隻是靠著黑暗隱藏自己!”韋任清焦急。
如果不快點殺掉掀簾鬼的話,暗幽衛會陷入危險。
兩人也管不了那麼多,飛身而上,雙雙出招。
不知道具體位置,那便將整段城牆斬掉!
棠溪和小鬼差一人一邊,揮動武器,瘋狂湧動的陰氣橫掃而過,直接將城堞包括城樓一併轟成碎片。
天空上的恐懼黑霧並冇有因此而震動。
兩人看見城牆另一麵的暗幽衛,有些已經開始出現疲態,有幾個甚至已經被妖怪斬殺,殘肢斷臂,胡亂拚湊在戰場上。
妖怪合作人類各種各樣的攻擊一直持續著,北門已經亂作一團。
將城牆徹底清理一遍,不見掀簾鬼任何蹤影。
“它離開了嗎?”小鬼差說,“正常的傢夥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不動吧?”
“不,它咬覆蓋如此大範圍的恐懼,是無法移動的,一定要待在原地持續施法。”棠溪回答。
“隻有一種可能,它找了個極易隱藏的地方,或者有人幫助它移動位置。”
小鬼差落到城牆上,前後一望,城堞被它們削掉大半,無數碎石飛濺,一半落在城牆上,一半落到地上,使城牆兩麵湧起煙霧。
小鬼差皺眉,搖搖頭:“冇有發現異常!”
“奇怪了。”棠溪回頭喊話韋任清,“你確定它施法時就在這個位置嗎?”
韋任清趴在地上,用耳朵聽著四周複雜的腳步聲。
“確定!”
“它就在我眼前施法的!”
“那個男人呢?”
他是來保護掀簾鬼的,要是他不見了,是不是意味著掀簾鬼也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城牆已經被削平大半,看來他們是離開到了安全地方,想要找到它似乎不太可能。
那個男人又去哪了呢?
棠溪還想問,回頭的功夫,處在城牆上觀察的小鬼差已經消失不見。
一道烈風掠過耳邊,小鬼差的身體已經出現在護城河的岸上,身體陷入泥裡,手腳彎折。
緊接著一聲巨響襲來。
“誰?”
棠溪雖然處在天空之中,卻依舊冇有看清楚攻擊方式,嚇出一身冷汗。
小鬼差瞪大雙眼,它冇有發出任何叫喊,甚至冇有感覺到痛苦,隻是疑惑自己怎麼飛到這來?
“誰......攻擊的我?”
想爬出淤泥,已經使不上力氣,關節處全部崩斷。
棠溪發愣之間,凶猛的攻擊已經到了。
是陰氣極速收縮而產生的爆炸聲音!
警覺的棠溪聽到了暴風雨前的震顫,可是奈何來得太快,身體跟不上腦子的反應速度,剛剛開始下降,陰氣凝聚收縮宛如炮彈一般的攻擊已經襲來,正中棠溪胸口。
這次不是斷手斷腳,而是要它一擊斃命!
棠溪的胸口猝然出現一個大洞,整個胸口不翼而飛,身體卻穩穩漂浮在空中。
看著自己被洞穿的身體,棠溪來不及感受,兩隻眼睛瘋狂掃視四周,既然它們遭到如此猛烈的攻擊,說明它們已經觸摸到了對方不可觸摸的逆鱗上。
掀簾鬼肯定就在這裡!
棠溪想要找出攻擊者的方位,環視一週毫無發現。
“你是誰......你在哪?”
棠溪的眼前開始模糊,受傷的身體開始急遽消耗陰氣,它飛快墜落,徑直摔在了韋任清的眼前。
“棠溪!”
韋任清抬頭,天空出現一個由陰氣凝聚而成的黑球,緩緩朝他們兩人轟來。
那是化物之法!
能操縱那麼多陰氣發起攻擊,他的身體裡蘊藏著多少力量,不得而知!
韋任清奮力抬起手臂,想要使用符籙把兩人轉移,可是手臂顫抖,一直顫抖,無法觸碰胸口的符籙。
“快啊!”
“快啊!”
鋪天蓋地的威壓降下,周圍因為黑球的影響而狂風大作。
緊急時刻,將漢出現,它先是幫助韋任清掏出符籙,目送兩人轉移後才飛身躲避黑球。
黑球炸開,波及整個北門城牆,就算韋任清帶著棠溪躲到百米之外,依舊被波及。
陷在河岸的小鬼差無法躲避,看著黑球釋放的混沌力量緩緩而來,隻能泄氣歎息,幸好將漢及時趕到,拽出小鬼差,帶其離開。
“哎呦......好久不見,打拳的小子。”
小鬼差不忘打招呼。
將漢滿臉嚴肅,將幾人聚集一塊。
韋任清因為恐懼的原因,無法施展法術,棠溪和小鬼差被一擊貫穿,喪失戰鬥能力。
“想要恢複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我被擊中身體,現在還冇有徹底恢複,那傢夥太強了,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將漢站在幾人麵前,為它們抵擋瘋狂釋放的黑球能量。
“看得出......既然如此,我們逃吧,事情似乎不是我能摻和的。”韋任清說,“早就想逃了,何必把命丟在這裡。”
將漢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流露出恐懼。
這種恐懼不應該出現在它的眼中,這不是掀簾鬼製造的恐懼。
“怎麼了......”
韋任清剛問,眼前的煙霧散去,那個男人,問天會護法,出現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你們的想法很危險!”
他告訴韋任清。
“我本不想殺你,你既然把我的寵物殺死,又想乾擾掀簾鬼的法術,我隻能滅口,以絕後患。”
冰冷的聲音降下,韋任清心如死灰。
他起了殺心,韋任清幾人是無法逃走的。
“完了......”
韋任清仰著頭躺倒在地,輕輕歎氣。
“這麼消沉,要不然給我說說你的遺言吧。”小鬼差笑著說,它壓根不害怕,說道逃,它們可比韋任清快,直接遁入陰間省事。
“是啊是,你們快走吧,他的目標是我。”韋任清冷冷道,甚至都不抬眼觀察。
“喲,這麼大義凜然,我還要看好戲呢,可不能走。”小鬼差縮小身體,隨著身體變小,需要恢複的地方也隨之縮小,很快身體就變得正常,它坐到韋任清的肚子上。
“你好好看看,誰來了。”
聞聽這話,韋任清猛地彈起,城牆上,護法依舊矗立,隻是眼神變得凝重。
再仔細看,幾人身前,站著一位身著鎧甲的男人。
看著鎧甲獨特的製式和寬大的背影,韋任清瞬間明白是誰。
“哈哈哈哈!”
他大笑。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宮禁不讓你出門呢!”
“王念,就是那個男人,一切的罪魁禍首,把他殺了!”
韋任清惡狠狠說道,心裡底氣瞬間升騰。
王念活動活動肩膀,擺弄長劍,聲音低沉:“來晚了,我來解決他,妖怪太多,擋路的更多,我們犧牲了幾個小夥子,才知道你在這,所以特地前來救你,你可不能死。”
“多謝多謝!”韋任清這下是真正安心的躺下去,拍拍小鬼差,“正好,我好久冇見都統製大人戰鬥了,今晚一定要親眼看看!”
隻見王念身上染著淡淡的黑血,長劍所指,狂風開路,煙霧聚散,直指城牆上的護法。
“彭城,可不是給你們搗亂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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