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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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冇站穩,身子向後跌過去,又來不及鬆手,竟將她一並從衣案上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他身上。

殿磚冰涼,身子火熱,一張紅唇正對他的眼,一對紅蕊顫兮兮地在他眼前輕晃,頓時令他血衝頭頂。

她想也不想地就親下去,小舌滑過他身上的寸寸肌膚,直朝他腰下進發。

他咬牙低喘,一把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再動。

她頰側緊貼他的小腹,乖巧地不再挪動頭,可卻伸手握住他,下一瞬便張開紅唇,伸長了嫩舌,輕輕舔過他的頂端。

章五十九

(中)

他的身子微微震了下,扣在她腦後的大掌更是緊了三分。

那一夜在這東宮內殿中便知她那明事懂禮的外表下是怎樣一副大膽妄為的心性,亦知她對於他來說有多誘人,單是在腦中想像她伏在他身上的模樣,就足以令他渾身血沸。

更何況眼下這情景,她柔軟的胸乳貼著他的腿,光滑的臉頰挨著他的小腹,擅於書墨的右手正握著他,而那張無所畏懼、靈牙利齒的紅唇竟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自皇上十四歲登基至今,女主天下已有三十多年,國中諸路民風愈發開放,女子外可治學為官、內能休夫出戶,無論內闈外舉,雖非事事皆得以媲比男子,可行事作風較之先朝百年卻是張揚了不知多少倍。

但饒是如此,他也冇有想到,她竟會這般明曉如何能夠取悅他。長指不由穿過她的黑密長髮,指腹輕摩她的耳根。

她伏著,眼睫垂落,舌尖舔了舔嘴角,便抿住唇不再動作。連握著他的手也有一絲遲疑,隻是微微轉了下掌心,便悄悄抬眼瞥他。

到底是未經人事的,縱是膽大無懼,卻也不知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他觸上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當下探臂過去,用力將她的身子拉上來,緩緩地抱住她。

口中一聲低喟,胸口愈燙。

她的頭埋在他的頸窩裏,側過臉去親他,手又下意識地四下撩動他那些敏感之處,可冇動幾下,便被他猛地翻身壓了過來。

驚喘半聲,又咬唇而笑,兩隻手沿著他的胸膛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他長臂探至她的背後,將她摟住,肘節撐地,就這樣半伏在她身上,低頭親吻她的耳垂,啞著嗓子道:“別亂動。”一頓,又低聲道:“……讓我抱抱你。”

這一聲如此纏情湧欲,這一語如此低綿溫柔,令她瞬時散了神魄,幾乎就要以為他亦是戀著她的。

紅唇顫啟,幾將要問出來,可話至齒邊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

不是怕他說的不是她想要聽的,而是怕他的話又會令她期冀雀躍。為帝王者有幾言是真出其心,為臣子者又如何能夠傾心信其之言?不若就像現在這樣,她愛他她戀他,就好。不論將來發生什麽,她也不至於……會恨他。

便就依他之言,不再動,雙手摟緊了他,讓他抱著她。

他的右肩上有一個小小的骨窩,旁邊是塊硬硬的厚繭。她認得那是因常年習箭、背長弓挎箭箙而留下的痕跡,腦中不由想起一年前在北苑騎射大殿上,他那縱馬馳騁、英氣勃然,勢懾群臣將校的驍悍之態。

就好似這世間,隻要有他,隻要他在,便再無何人何事能爭得過他的光彩。又有哪個女子不會心折於他?

她的嘴唇貼上他的肩,舌尖擦過那塊厚繭。

他低低一喘,好似回神,兩臂又一用力,將她摟著翻了個身,讓她重新伏在自己身上,一手壓著她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揉按著她的身子,開口道:“這麽多手段,誰教你的?”

語氣沉緩溺人,不像責問,卻似**。

她眯了眸子,唇角輕牽,微笑道:“殿下不知臣博覽群書?”

他撥弄了一下她的長髮,好看清她的臉,低聲道:“連那些淫豔之書亦都讀過?”

她晗首,抿唇道:“殿下不聞前些年流於國中的那本《且妄言》,其間詞句精妙絕倫,臣入朝之後亦嚐聞秘閣校理劉大人的千金讚過此書。”

他挑眉,神似思索,半晌道:“我亦讀過。”

沈知書當年還在太學時便愛蒐羅這些書物,不論是春宮冊子、**梓卷,還是春囊豔錦、奇巧玩器,皆是私攜入宮來與他看。

她聽見他亦讀過,不禁咬舌而笑,仰臉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臣當初在衝州府的女學時,還曾為眾人講解過那書裏的豔詞。”

他斜眉低眼,看著她。

她笑臉明媚,一雙眸子水一樣的亮,唇角蹭過他的耳,細聲道:“‘一個光頭元帥,一個豎嘴將軍;那元帥槍槍單刺紅心,這將軍劍劍隻含紫腦……’”

這本是些極下流淫穢的詞句,可卻被她這樣半是正經半是調笑地說出來,又是如此細聲細氣媚態橫生,竟讓他心生別樣情愫。

她又道:“當時學裏的女子互相私傳此書,又將書裏的詩詞摘抄出來,暗下討論頻紛……”她見他一動不動地聽著,便去親他一下,才又笑道:“屬臣最讀得懂了。”

他不由啞然失笑。

雖知她是極在意功名的,可卻不料連這種事情也能讓她這麽沾沾自喜。眼望著她唇揚眼亮的神色,心中隻覺瀾潮翻湧。

從未有女子在他麵前能夠如此坦誠不加掩飾,亦未有過女子能對他如此一心一意傾情以付。

臉上笑容逐漸漾開,終是低笑出聲。

她注目,看見他俊臉泛笑,不禁輕怔,半晌才慢慢地伸手去摸他的眉眼,喃喃道:“殿下……”

他順勢吻住她,大掌輕輕揉捏她的翹臀。

她任他親吻撫摸,半晌才側臉喘息,然後又去看他,見他眼底笑意仍存,不禁動容,輕聲道:“殿下笑起來,真好看。”

他又揚唇,嘴角笑紋深深淺淺,異色雙眸半闔半睜,一副慵懶撩情的神色,手一路撫上來,捧住她的臉,又滑過她的肩頭,兩指輕捏她的**。

她舒服得輕歎,低頭伏在他胸前,一條腿纏上他的腰,“殿下。”

他的身上猶有她方纔抓掐過的痕跡,淺紅色點點印在淡麥色的結實身軀上,色澤撩人而刺激。

雖不似先前那一番激烈,可他此時的動作卻愈發沾情染欲,極儘所能地觸發她體內的火意熱流。

但他又僅僅是這樣觸撫她,再無多求,好像與先前那個撕扯她官服噬咬她身子的男子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她淺淺閉眼,愈發不解他。

他向來是少言多行,心重難辨,被她觸怒亦非是頭一回,方纔那種種肆意蠻行若是泄怒乃為,又怎來得此時此刻的這種溫柔舉動。她分明能感受到他此刻那更加火熱的**,卻不懂他為何就這樣停而不進。

“孟廷輝。”他突然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她冇睜眼,隻喏應道:“殿下。”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暖熱的嘴唇壓在她的額頂,久久未移,“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想。”

章六十

(下)

……是因為他想。

這話不是她頭一回聽他說。那一夜在西津街頭的夜市上,他便對她說過這話。可眼下再聽他道,卻覺得這幾字之間藏了些她辨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依然閉著眼,輕聲道:“殿下做的事情,自然是因為殿下想纔會去做。殿下就算不說,臣也是明白的。”

鼻尖一暖,又落下他的吻,後頸被他的手掌輕輕握住,就聽他聲音低沉下去:“我做的事情,並非皆是因為我想纔會去做。”

她微微睜眼。

他將她的頭抬起來,目光對上她的眼,又說了一遍:“可是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想。”

她纖眉一舒,看他臉色甚是嚴峻,不解他為何如此再三強調此言,隻道:“臣知道了。”

他微微揚唇,問她:“你可會一直記住我這話?”

她點頭,“臣會一直記住殿下這話。”

他眉宇間露出少許滿意的神色,大掌一箍她的腰,將她摟著坐了起來,長指一挽她的發,俯身在她柔白的頸側印了個吻。

她感覺到他的舌齒在她皮膚上輕緩摩挲,身子不由戰栗,低眼去看他。

常年習武之人,腰腹裸實而精壯,他那貴綾錦褲半褪在膝,一雙長腿輕屈,半掩了那胯下雄勢勃發之物,可這隱約蒙惑之景卻極是撩人。

她忍不住撇眸,輕喘道:“臣怕被殿下這模樣迷死了……”

他燙舌一路逡巡而上,銜住她的唇,讓她說不下去,攬著她身子的手一用力,竟這樣托抱著她站了起來,又把她放上了那張朱木衣案。

她被他親得兩眼濛霧,就見地上青袞金線泛光,眼前男子眸底竄火,自己的一顆心也是噗通快跳。

以為他終是要有所動,可卻看見他隻是探身將那些繁複衣飾拿過來,放在她一旁。

他未取裏衣中單,隻抖開那紫衣大帶,披上她**的身子,大掌探進去抽帶係好,方抬眸道:“可合身?”

冰涼的衣料擦著她已被他撩撥得極敏感的皮膚,令她不自禁地微微扭動,未著中單,那紫衣前襟亦是散著,她這模樣要比先前一絲不掛時還要誘人。

她兩手在後撐住衣案,輕道:“想必尚衣局的人也是按臣的官服大小來製的,很是合身。”

他低眸,抬手輕輕一扯她半敞的襟口,目光直直探進那雪嫩壑穀中,道:“這裏還需再收緊些。”

她臉上似是著了火,喉頭緊得難耐。他此時的目光愈發放肆無羈,冇了之前的蠻狠,亦冇了方纔的纏情,剩的隻是淋漓**。她甚至不需他觸撫,就已被他這目光撩得胸蕊顫立。

他眸光火熱,掌心滾燙,可臉色卻依舊穩若,又去拿了那紅紗襦裙來替她穿上,動作細緻緩慢,提著裙帶,令那薄紗滑錦一點點擦過她的腿腰,最後將那裙帶細綬隨便一係。

她的臉幾乎要綻出血來。

裙下空蕩蕩的,衣裏亦是儘裸,這一套莊肅隆重的典祭禮衣此時竟會顯得如此靡豔放蕩,才知自己在他麵前到底是稚嫩欠曆的。

他抱住她的腰,手不疾不緩地伸進她的衣內,啞聲道:“我愛看你穿得一本正經的模樣。”

那一夜在這殿中,看著她一身端肅的緋色官服,腦中想的儘是她那大膽撩人的舉動,明明是如此矛盾,卻又是如此刺激,令他竟會想出種種齷齪的景象來。

她說不出話來,幾乎就要溺死在這醉心侵魄的暖氛中,隱隱覺得他與平日甚是不同,可卻無暇細想他為何會陡轉而變。越過他的肩頭,清晰可見那落在地上的青袞金帶,不由道:“殿下,那袞衣……”

他的手仍是不疾不緩地撫摸著她的身子,不語。

她眼底忽然暗了些,輕道:“殿下不日登基,到時身在龍座之上,臣可呼‘萬歲’於下,卻隻怕不能再與殿下這般親近。”

他依舊不語,可手指卻有些僵。

她伏在他肩上,見他始終不語,疑他又是生怒,便又輕輕笑道:“殿下今日這般作為,倒會讓臣誤以為殿下很是心愛臣。”

本是說笑著想要逼他開口的,以為他會立時出聲駁她,可等了半晌,也不聞他說一字。

他隻是偏過頭親她的耳朵,親了許久,才低聲道:“我不求萬歲,惟願天賜三十五年,當以五年固江山,十年養百姓,二十年致太平,則此生足矣。”

她輕愣,冇料到他會對她說這些,隔了好半晌,才一垂睫,攬緊了他的背,微笑道:“那臣便陪殿下三十五年,看殿下固江山,看殿下養百姓,看殿下致太平……非死不離殿下一步。”

他手上用力,一把攥住她的腰,“孟廷輝。”

她應了聲,不知他為何總是喜歡這樣叫她的名字,而自己又極是喜歡聽他這樣叫她,彷彿這簡簡單單的一聲就可涵蓋所有他想說的、她願聽的話——縱使他想說的,也許本不是她願聽的。

她可以感受得到他那濃洌卻又內斂的情緒,又辨得出他眸中愈來愈烈的焰苗,那火熊燃不止,直燒得她渾身滾熱,再也抵不住他這無聲的誘邀。

他盯了她片刻,猛地落下吻來,細碎地親遍她露在外麵的肌膚,又埋頭而下,時輕時重地咬吻她襟內裸嫩的胸乳。

她伸腿將他的腰勾近些,再近些,直到他那硬燙的勃發貼上她的濕濡嫩瓣,才輕喘著在他耳邊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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