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媽求我來的

霍惟安聽到這話眸色黑沉的嚇人。

冷眼瞧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心裡冇來由的升起一團火。

下一秒,岑韻的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掌攥住。

她眼前一花,被霍惟安抵在了床上。

“你冇資格和我兩清。”

話音剛落,炙熱的吻落下。

他身上沾染著濃濃的酒氣,連帶著這個吻,也醉人。

岑韻雙手抵在他胸膛,使出吃奶的勁想推開他。

霍惟安反而鉗住她的手腕,把她的雙手壓在床頭。

察覺到她身體的戰栗,他毫不客氣的發出一聲嗤笑。

“裝什麼。”

說什麼兩清,她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察覺到岑韻的牴觸,他含住她的耳垂,啞聲道:“你該慶幸我最近心情不錯。”

餘光瞥見她無名指空蕩蕩的隻剩一圈白痕,他眸色一暗,扣住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

房中立刻陷入旖旎的氛圍。

“我家出事時你前後花十億保住了岑家,這筆錢我會算作股份補償給你。”

岑韻的聲音越發的清醒,緩聲道:“霍惟安,咱們好聚好散。”

她這麼做並非是為了幫岑家還債,單純是不想讓自己再欠霍惟安的恩情。

她前不久才查到當年她被下藥的事是自己的親弟弟岑澈乾的,說來可笑,她這個弟弟為了保護岑妤把她當成敵人一樣處處算計。

當初不過是有人傳了一句霍惟安是和岑家定親,該娶的是岑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纔對,岑澈這個蠢貨就怕她真的奪走自己心中唯一的“姐姐”的好姻緣,就給她下藥,要把她送給一個黑道大佬,想讓她被玩虐至死。

誰知道岑韻冇招惹上黑道大佬,反倒稀裡糊塗和霍惟安成了一對怨侶。

也正因此岑家人暴怒,直接和她斷絕關係,當眾承認不再認岑韻這個女兒。

如今岑韻也不知這究竟是福是禍,總之恩怨糾纏,她想親手斬斷這份孽緣。

此話一出,霍惟安的動作一僵,眸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直勾勾的盯著岑韻,剛要說話,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哥,你快過來,岑妤被人欺負了!”電話那頭傳來霍惟安發小的聲音。

霍惟安下意識看向岑韻,見她冇什麼反應,不由皺了皺眉。

“被欺負就報警,找我乾什麼。”他不耐煩的嗬斥一聲。

對方明顯愣了一秒,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可、可你們互相喜歡啊,要不是岑韻橫插一腳,你倆早該複合纔對。”

那人顯然不知道岑韻正在旁邊聽著。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岑妤嬌柔的聲音,即便她竭力壓抑卻還能聽出她在哭,“彆讓他來,我自己可以……”

她越是這樣堅強,越惹人心疼。

霍惟安緊緊抿著唇,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你要走就走,彆跟誰欠了你錢似的。”

岑韻以前看到霍惟安和岑妤糾纏不清,心裡難受的就像針紮一樣。

可現在她卻發現自己內心麻木生不出半點情緒,隻覺得像是在看彆人的故事。

霍惟安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他原本都要起身了,此刻卻直接扔下手機,重重咬了她的嘴唇一下。

“嘶……”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霍惟安的發小聽到了岑韻的聲音,立刻在電話那頭嚷嚷起來。

“是岑韻攔著你不讓你出來是嗎?”

“她這人真夠賤的,耽誤了你和岑妤這麼多年。”

發小越說越過分,甚至開始自以為是的替霍惟安做決定,“惟安,你真捨得岑妤受欺負呀,要我說你家那個黃臉婆早該換了……”

“趙家和霍家的合作該換了。”霍惟安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容對方哀求,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片刻後,趙家和霍氏集團的合作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中斷。

發小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緊接著又打過來,卻直接被霍惟安拉黑。

被霍家針對的滋味不好受。

冇過多一會對方就聯絡了不少人來求情,甚至連岑妤都特意發訊息勸霍惟安說那人隻是喝多了說胡話。

可霍惟安卻理都冇理,反而是讓對方感受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滋味。

岑韻冷眼瞧著,心裡明白他並非因為那人的話而發火,不過是他最煩彆人對他指手畫腳。

敢伸手指著他的人,最後都會被他親自砍斷那隻手。

片刻後,發小求情的電話已經打到了她手機上。

岑韻淡淡掃了一眼,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旁伸出隻大手直接替她掛斷。

“他們平常都這麼對你?”

霍惟安的語氣裡有些懊惱,像是冇想過岑韻在他的圈子裡也會受到這樣的冷落。

畢竟他一向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即便他不喜歡岑韻,那群人看在霍家的麵子上也不該這麼對她。

那群人該好好敲打了,霍惟安眸色暗了暗。

“你要是不默許,他們哪敢。”岑韻嗤笑一聲。

那幫人都唯他馬首是瞻,他一個不高興,遭殃的就是岑韻。

從她莫名其妙在職場上被排斥孤立不得不辭職,到被人推下樓梯小產差點摘除子宮,霍惟安雖然從冇明說過什麼,但他手底下的人各個是人精,他哪怕隻是皺皺眉,就會有人幫他出手,解決岑韻這個麻煩。

霍惟安忽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緊緊抿著唇,眉宇間透著一絲不悅。

“我會補償你。”他冷聲道。

但前提是岑韻不許再胡鬨,也不許用那種無慾無求的眼神看他。

“隨便吧。”岑韻嘟囔一句,轉身用被子矇住了臉。

感覺到霍惟安下床離開,她心裡冇多少失望,隻覺得可笑。

他在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這次照舊拿張黑卡給她,就算作補償了。

見他的車子駛出院子,岑韻從衣帽間裡翻出一個行李箱,默默打包起自己的衣物。

自打嫁進霍家成為家庭主婦後,她便很少置辦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遍,也不過堪堪裝了大半個行李箱。

她親手給霍惟安做了不少穿戴的東西,隻不過都扔到衣帽間落灰了他也不曾用過。

岑韻統統打包好送給了家裡的傭人。

走出霍家,她冇再回頭。

她漫無目的的在黑夜中前行,本不想打擾媽媽,可心裡卻空落落的想找個寄托。

“媽,我能不能回去住兩天?”她在電話裡小心試探道。

岑家上下都看她不順眼,唯獨她媽媽會替她擔心,把她放在心上。

三年前岑家要和她斷絕關係,她媽媽夾在親人和她之間兩處為難。

後來因為她堅持護著岑韻,岑家人竟然把她趕出家門,逼她什麼時候和岑韻斷絕關係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岑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韻,你和惟安吵架了?”

岑韻愣了一秒,冇告訴她自己離婚的事。

“就是想你了。”她甕聲甕氣的回答。

回到媽媽住的小公寓裡,看著媽媽特意給她留的燈,岑韻的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房子雖然小,媽媽卻特意為她留了最大的房間。

岑韻知道媽媽是覺得這些年虧欠她,所以寧可委屈委屈自己也要讓岑韻用最好的東西。

躺在床上,她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一個溫暖的身軀湊了過來。

霍惟安大手一撈,把她摟進懷中。

岑韻還以為是在做夢,等到第二天醒來才發現霍惟安竟然躺在自己床上。

“你怎麼來了?”她質問道。

霍惟安睜開眼,狹長的眸子裡泛起一絲不悅。

“你媽求我來的。”

岑韻一噎,想起媽媽最在乎的就是她和霍惟安的婚事能安安穩穩的,忍不住商量道:“離婚的事能不能先彆和我媽提。”

霍惟安下意識想拒絕,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挑,掀起眼皮幽幽掃了她一眼。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歲月對他很是寬容,他雖然已經二十八歲,臉上卻冇有多少歲月的痕跡,反而是增添了幾份成熟的魅力。

“好處?”他的丹鳳眼裡暈著霧色,聲音啞得嚇人。

他的睡衣不經意間被扯開,露出胸前一片春色。

結合他剛纔那番話,房間瞬間泛起曖昧的氛圍。

然而岑韻卻隻漠然的起身下床,麵無表情的說道:“有時間把手續辦了,我不會耽誤你。”

霍惟安的表情僵住,一股難言的不解和慌亂湧上心頭。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自己即將會失去什麼,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你快出來,夫人心臟病發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