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一聲,夜瑾眼前驟然變黑。
待他再度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被綁縛在一間漆黑屋內,手足也被縛住,口中還被塞入一塊破爛布頭。
救命啊!
可他呼喊不出。
“師父,又抓來一個。”
那道門被推開,夜瑾瞧見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子。
一個身材魁梧,一個瘦骨嶙峋。
他們的頭髮皆用黑色布條束起。
“師父,如何處置他?”
“哼,挖出心肝做藥引。”
言罷,那老道滿臉不屑地走出房間。
“你們聽到了嗎?”
說完,又有兩個小道士從外麵進來,待二人離去後,將夜瑾拉出,反手就挖去了他的心臟。
“我死了,我死了。”
“我這是在何處?”
夜瑾在這瀰漫著迷霧的荒原上走了許久,人們常言死了便會下陰曹地府,可這裡並非地府,那又是何處?
“有人嗎?”
……“有人嗎?”
“有冇有鬼啊?
誰出來見見我啊!”
夜瑾繼續前行著,好累,好累,他閉上雙眼。
雙眼睜開,他躺在自家床上。
“這是我家。
原來折騰半天隻是一場夢。”
待他起身之後,這位大學生便打了一天的遊戲,累了,就躺下休息一會。
剛一閉眼。
他便躺在了屍堆當中,旁邊橫七豎八地躺著被挖去心肝的人,夜瑾站起身,胸口有個大洞,低頭一看,裡麵的臟器清晰可見,血淋淋的。
“這隻是個夢罷了,可觸感如此真實,難道我又死了?
那我又是誰?”
這時又有人來了。
兩人望見一個被掏心挖肝的死人站在那裡,當即驚叫一聲,飛速跑開。
夜瑾見後,心想這隻是夢,醒來就好了。
爬出大坑,累得昏睡過去,但一睜眼,卻發現自己仍在坑邊躺著。
“這是夢,這肯定是夢,我肯定還冇醒。”
“對!
對!
對!
我還冇醒!”
夜瑾狂奔出去,周圍儘是連綿不絕的群山,這是哪裡?
這究竟是哪裡?
“這到底是哪兒啊!”
他一路狂奔。
……“師父,這個女子是天生的白毛女,乃剋死宗族的罪魁禍首,燒死她,燒死她。”
女孩絕望地望著下方這群發瘋的村民,感到無望,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小夜,再見了。”
這時,一個身著破爛黑袍的男孩衝了上去,一把抱住那個點火的道士,他用嘴奮力咬住道士的手,火把掉落在旁。
然而與此同時,老道手持長劍衝了上去,一劍便斬殺了眼前的男孩。
“行刑!”
夜瑾又一次出現在了那片荒原上。
“他的身邊己空無一人,曉雪,你在哪裡啊……”“有人嗎?
有人嗎?”
……可這一次,他纔在迷霧中走幾步,便被一劍刺穿胸膛。
在他的屍體麵前,那人停了下來,大聲叫嚷道。
“冇用,冇用,為何冇用,哈,哈哈哈。
分身殺死分身毫無作用。”
男人跪倒在地,而那人的麵容,竟是夜瑾!
夜瑾拿刀,剖開自己的胸膛,看了看在自己體內的曉雪。
“曉雪,我一定會讓你再活過來的,一定!”
說完,夜瑾提劍砍向自己的頭顱,畫麵再度轉到在樹林中奔跑的夜瑾。
哈哈哈,哈哈哈,夜瑾眼中的樹木竟長出了鬼臉。
“你往哪兒跑啊,小哥哥,哈哈哈!”
“快跑喔,我來找你了,哈哈哈!”
“這個世界就是地獄。”
“不不不,這隻是夢,這隻是夢。
隻要我醒了就好了,對,隻要我醒了就好了。”
終於,待他再次睜開雙眼,看見了自己的房間,熟悉的一切。
我就說這隻是個夢。
“小哥哥,我來追你了,哈哈哈。”
媽,救命啊,有鬼。
“這孩子怕是睡迷糊了,孩子他爹。”
“小孩子都這樣。”
夜瑾的父親抬起正在吃飯的臉,卻是滿臉歡喜。
“出來吃飯,放假在家懶成豬一樣。”
當他戰戰兢兢地走出房間,隻見眼前有兩隻怪物站在那裡。
夜瑾在客廳裡西處亂跑。
“夜瑾,你怎麼了?”
當他的父母伸出手去詢問他時。
“彆過來!
你們彆過來。”
他來到廚房,手裡緊緊握著菜刀。
“你們彆過來,聽見了嗎,我不認識你們。”
夜媽險些哭出了聲,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孩子有一天會拿著刀站在自己的對麵,而夜爸則大喊,“夜瑾,你發什麼神經。”
“孩子他爸,小夜是不是瘋掉了。”
“我看有點像,實在不行送精神病院吧。”
“你好好看看,我是你老子。”
在夜瑾耳中,聽到的卻是“你看得到我們,那你就隻能死了。”
“彆過來,我跟你們拚了。”
夜瑾手持菜刀,飛速向前衝去,卻不慎滑倒,栽倒在地,滿臉是血。
“你們彆過來,彆過來。”
夜瑾嚇得癱軟在地,看著那幾個怪物站起身來,緩緩向他靠近,他慌忙起身,向著村裡飛速跑去,周邊的房子正飛速向後移動。
這人跑出去,也不看路,猛地摔倒,撲倒在地,摔得滿臉是血。
“你們彆過來,彆過來。”
夜瑾在尖叫之餘。
眼前場景一變,再次看到之時,己是另一幅場景,他在一張病床上醒來,身上被繩子縛住,看見自己的父母在床頭望著自己。
“冇事吧,兒子。”
夜瑾很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媽,我這是怎麼了”“你追著你媽……”彆說了,老夜,楚雅晴將自己手上的傷口遮擋一下,對著夜瑾說道。
“兒子,你在這裡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們接你回家。”
“媽,我冇病,媽,我冇病。
我隻是……”隨著鐵門的關閉,夜瑾最後的希望也破碎了。
“媽,我冇病。”
夜瑾哭泣著望著二老漸行漸遠的背影。
夜城帶著哭泣的楚雅晴,緩緩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門。
“兒子,原諒我,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
隻見夜瑾他媽手上的傷口己然癒合。
“兒子,等你病好了,我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