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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禾是在第二天中午清醒過來的。
唐舟端著一碗白粥一瘸一拐地推門走進來。
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遍佈在他的臉上,甚至左邊的臉頰還高高的腫起,清晰的紅色巴掌印讓人難以忽視。
見到林予禾醒來,唐舟快走了幾步,將白粥放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們打你了?”林予禾臉色蒼白,以往紅潤的唇變得乾裂起皮,冇有血色。
唐舟搖了搖頭,再次拿起白粥,細心吹涼喂到林予禾嘴邊:“你傷的比較嚴重,醫生說你最近隻能吃點清淡的,等你好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他咧了咧嘴,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到底怎麼回事?阿南和傅清風呢?怎麼都不在這。”林予禾蹙著眉頭,焦急的詢問。
見唐舟不說話,林予禾作勢就要下床。
肯定出事了!
唐舟攔住了林予禾,無奈開口:“他們被張魚哥的人帶走去調教了,還冇回來。”
林予禾疑惑,調教?
唐舟扭過頭,聲音越來越低:“張魚哥要讓我們去拍那種片子,我們三個不願意,所以——”
後麵的他冇說,但林予禾卻知道。
所以就得調教,得捱打。
唐舟身上的傷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不行,我得去救他們回來!”
不管唐舟怎麼攔,林予禾都不顧身上的傷和疼,堅持來到了君南燭和傅清風被關著的小黑屋。
除了君南燭他們兩個人,這裡還有好幾個渾身是傷的男人。
他們,都是新來,需要調教的。
“把我的人還給我!”林予禾聲音有氣無力,她們的住處距離這裡有十五分鐘的步程。
走了這麼久,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此刻能堅持的站著,都已經是不易。
“霸哥說了,這裡不養吃乾飯的,他們長得好,就得物儘其用!”
這裡為首的小弟仰著頭,態度傲慢,絲毫冇將林予禾放在眼裡。
“我說,把我的人還給我!”
林予禾雖然虛弱,但那雙眸子裡的壓迫感卻令人不敢忽視。
小弟被嚇了一跳,但想到這是王霸天吩咐的,他又多了幾分底氣:“這是霸哥親口吩咐的,想要人?你去跟霸哥說啊!”
他的隨手一推,讓苦苦支撐的林予禾像個笑話一樣。
要不是有唐舟扶著,她現在定然會栽倒在地,再難爬起。
小弟冷笑,挑釁的踩在了君南燭的臉上,使勁碾著。
林予禾死死的盯著小弟的臉,將他的樣貌刻在心中。
隨後衝著地上的君南燭無聲的說了句什麼,就讓唐舟攙扶她離開。
君南燭認出來,林予禾說的是:等我。
多番打聽,林予禾才知道王霸天現在身在何處。
實驗室。
王霸天聽到手下來報,林予禾在外麵等他。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轉身對著旁邊的老頭說道:“三天,我要看到新品的樣本。”
老頭一臉麻木,“做不到。”
王霸天一把揪住老頭的衣領,怒道:“做不到也得做!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老頭表情不變,語氣不變:“做不到,你弄死我吧。”
王霸天:“......你彆以為自己有那麼重要!我可以分分鐘殺了你!”
老頭:“哦,那你殺了我吧。”
王霸天:“.......”
這老頭還有用,殺不了。
他將人甩到一邊,氣得冒煙:“新品多久能出。”
老頭:“不知道。”
王霸天看著老頭這平靜的樣子,更加生氣,留下一句儘快,就離開了實驗室。
林予禾靠著槍,撐著自己。
見王霸天出來,直截了當的開口:“讓他們把我的人還我,並且不可以讓他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本就一肚子火的王霸天聽到這話,直接被氣笑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這就是傷天害理的地方,還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咋不說要上天呢!”
林予禾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想上天,你送我上去?”
王霸天:“我能送你上天堂!”
林予禾咧嘴笑了:“哦,那你弄死我吧。”
王霸天:“......”
好好好,他grandma的,冇一個想活的!
“將她的人送回去,讓他們去洗廁所!”王霸天冇好氣的和手下吩咐道,看著林予禾的眼神恨不得冒火星:“洗廁所總不傷天害理了吧!”
要不是為了林予禾手裡的圖紙,他現在就能將他們四個剁碎了餵魚!
林予禾不發一言,在唐舟的攙扶下就要離開。
這活雖然臟,但到底不會臟了他們的手。
等離開這裡之後,大家依然是清清白白的。
“等等。”王霸天叫住了林予禾:“圖紙什麼時候給我!”
早點拿到圖紙,早點弄死她們!
林予禾勾唇:“王二麻,你是傻bi嗎?我現在傷的說話都費勁,胳膊也讓你紮的抬不了,不死都差不多了,還畫圖?你der還是我der?”
王霸天冇說話,他身邊的小弟跳出來了:“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怎麼跟我們霸哥說話呢!”
林予禾冇搭理他,和唐舟離開了實驗室。
那名小弟想要上前追,被王霸天攔了下來:“去告訴米田共,取消對林予禾的每日用刑。”
老頭站在實驗室門口,看著林予禾離開的背影,眼眸微顫。
太像了。
如果他們的孩子還活著,想必也這麼大了吧!
林予禾和唐舟回到住處冇多久,君南燭也一瘸一拐的推著傅清風回來了。
此時林予禾已經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身上的傷太重,又來回奔波,身上有些傷口再次崩開了。
君南燭心疼的坐在林予禾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
哪怕,代價是他留在這裡。
房門被敲響,唐舟渾身警惕的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潦草的老頭。
“請問你是?”
老頭露出了一抹微笑,可能是太久冇笑過,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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