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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雷幫這一行,必須要走。在那裡,必定有關於解藥的訊息。黑衣男子既然告訴我這條線索,那說明他們早有防範,如若不去,豈不是讓他們白準備了一場好戲?”
“可這樣的話,你會有危險的。我這身子,再加上你這幾天損耗過度,我們誰也打不過。”
阿鬨跑過來仰著頭盯著他們二人。
“阿,阿陵,你要知道,你中的不是一般的毒物,而是毀傷,這種奇毒,一般人可拿不出手。我想你也明白,巨雷幫之行,是躲不了的。”
花漸離差點又在阿鬨麵前叫錯名,他知道川穹對阿鬨的想法,便也十分樂意演這齣戲。
川穹看著花漸離,欲言又止,隻好點點頭。
“阿鬨,你在這裡待著,哪裡都不要去,我和你杜大哥去巨雷幫一趟,很快就回來。”
“會有危險嗎?”
“有花大哥在,不會有危險的,放心。”
“好。”
阿鬨看著頂著日頭外出的兩個背影,陷入了沉思。
花漸離臨走前給破廟布了一層結界,可保阿鬨無虞。
雖說那日川穹在花漸離的誘騙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可這幾日兩人十分默契地並未有過多的交談。
一來是川穹身受重傷,精氣神不夠,二來是花漸離發現川穹有意疏遠自己,對於川穹的態度,花漸離也明白,畢竟是自己食言在先,丟了他這麼些年,小孩子生悶氣也是正常的。
因而花漸離也冇多說什麼,這幾日隻是負責三個人的夥食問題以及川穹的傷勢罷了。
其餘之事,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畢竟,四年都等了過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就是不知道這小孩子的脾氣鬨到何時纔會休止!
兩人一前一後行至一片竹林之時,花漸離側耳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便有心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身後的川穹不知在想什麼一時不查便直接撞在了花漸離後背上,花漸離抓緊時機使著壞心眼故意大喊道:“哎呀,疼死我了。”
川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連忙跑到花漸離身前,麵紅耳赤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
“冇事,我裝的。”花漸離看著驚慌失措的川穹,突然就不想逗他了。
花漸離說完便向後退了一步,慢慢地,原本一前一後的兩個人站在了彼此的左肩右臂之處,看上去比方纔和諧了不少。
一時無言,兩個人又向前走去。
花漸離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走在自己左邊的川穹,得意地笑了笑。
這是第二次去巨雷幫,比起第一次,輕車熟路很多,因此兩人找了一條近道穿了過去,但由於川穹的傷勢,兩個人走得極慢,大約用了一個時辰才走到巨雷幫。
川穹望著門可羅雀的大門,一臉不解道:“雖說上次打傷了何呂,但他們還是有根基的,今日怎地如此淒涼?”
花漸離搖搖手裡的念扇,道:“以往眾人都是奔著巨雷幫的聲望而來的,想著送送禮以求庇護,可如今,作為鎮幫之寶的何呂被你廢了雙手,不死也是半殘了,他那些被他多日欺淩且心懷鬼胎的手下能坐得住?
就在我們大鬨巨雷幫的第二日,巨雷幫上上下下走的走,逃的逃,生怕以前的仇人趁此前來前來滋事,丟了性命。
對了,他們走的時候還順走了一切能賣的值錢物件,可真是洗劫一空,你看,能留給他一扇門遮羞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人心不古。”
“江湖就是這樣,隻有強者,才能明哲保身。現在留下的,都是何呂的心腹,算來算去,連十根手指都數不到,可見此人平日之所為有多招恨了。
但話說過來,還能有十人甘願被他驅策,也是極為想不通的,想來想去,也隻有“臭味相投”四字能解釋了。”
“是啊,名聲再差的人,也有那麼一兩個心腹在旁。”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從裡吱吱呀呀開了,隻見開門之人一身白衣,身子頎長,左手手握一柄玄鐵著成的寶劍,可與尋常劍器不同的是,劍鞘乃玄鐵鑄成,但劍柄卻猶如翡翠一般通明,二者放在一起極其不搭,卻又格外相融,就是不知劍鞘裡是什麼模樣了。
隻見此人皮膚白皙,臉麵有些消瘦,但卻絲毫不影響他那張五官分明的臉,彷彿這個人天生就該長這樣,多之一分則嫌腫,少之一分則嫌骨,尤其是那略帶微笑的嘴唇,簡直讓人過目不忘,那笑讓整張臉顯得很有神氣,感覺整個人都笑眯眯的。
看年齡,和兩人相差不多。
不等兩人問話,白衣男子便緩步走下台階,緩緩停到二人麵前,將二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輕飄飄道
“你們是何人?”
花漸離望著白衣少年,禮道:“在下花漸離。”
不等川穹開口,白衣少年便直勾勾地望向川穹,道:“那你便是廢了何呂雙手的杜陵吧。”一句極其肯定的話。
“正是。”
“不錯,你很有膽識,武功也很不錯,下手更好狠辣,我可是十分看好你的,杜、陵,你這名字,格外地、好聽。”最後二字,竟有些讓人聽不懂的深意。
不知為何,川穹總覺得白衣男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涼颼颼的。
花漸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不露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了白衣男子的視線。
白衣男子看著擋在自己眼前的花漸離,心生不快,但很好地被他掩飾了過去。
“敢問這位公子是巨雷幫什麼人?”
看不到可憐兮兮的小傢夥,白衣男子的興趣也就冇了,於是甩了甩寬大的衣袖,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我記住你了,杜、陵,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麵的。”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白衣男子看都不看花漸離,說完便大步離開。
花漸離也是不惱,兩人站在原地看著轉眼便消失在街角的白衣男子,有些疑惑。
“我怎麼覺得他的笑有些瘮人,就像。”川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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