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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我們就這麼多了,再說了,這母狼一看就快死了,瘦巴巴的,到時候您就算按斤賣也賣不了多少錢!”
老闆娘看著瘦骨嶙峋得母狼,略微思考一番,“得,就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便便宜三百兩。小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將這兩頭畜生宰了。”
“且慢,我可冇說要死的。我要活的。”
“活的?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們店啊,不賣活物,隻賣死物。這是規矩,破壞不得。”
“老闆娘的擔憂在下懂,放心,我是不會讓旁人看見的。”花漸離說完便徑直走向鐵籠,微微一拂手,鐵籠內便空無一物了。
老闆娘見了,又笑了起來,“原來是修術之人啊,這就好辦了,”說完輕聲咳嗽了兩聲,“這地方陰冷陰冷的,可真是不適合穿這身衣服了!”
“嗯。”花漸離敷衍地回了一句便轉身離去了,川穹與續斷連忙跟了上去。
川穹道:“兄長,剛纔那個老闆娘就是滿嘴胡言,你為何不讓我與她爭論?”
“阿穹啊,你看這個市集有多大?”
川穹想了想,道:“按照我們剛纔所走時間來看,這個集市長大約兩百二十丈,寬大約一百八十丈。”
“那這裡的動物大約有多少隻,你可曾數過?”
“除卻大部分關門的攤子,剩下的粗略數了一些,大概有九千兩百隻,還有一些我們看不到。因而,具體數量我也不知道。”
“不食雛鱉,狼去腸,狗去腎,狸去正脊,兔去尻,狐去首,豚去腦,魚去乙,鱉去醜。
古籍之中都說這麼清楚了,動物體內有不能食用的東西,可這些話,世人早已忘了,他們隻知道吃可以大補,真是大錯特錯。
再者,你看看這些動物的價錢,是平常百姓能吃得起的嗎?
因而,在這裡買物之人,非富即貴。你剛也說了,這地界之大,數量之多,若是這背後冇有相當厲害之人撐腰,這裡也就不會經營這麼多年了。
再瞧瞧這地上的汙濁之物,冇有個一二十年,是不會造成這般模樣的。
八大世家都有規定,不可濫殺野外之物,更不可食用。
但規定隻是規定。
隻要有利益,便總有人鋌而走險,有一個人嚐到甜頭,自然就有更多的人想要分一杯羹。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網,其中,不乏聲名在外之人。
越是富貴之人,越想嚐嚐平時嘗不到的稀罕之物。因而,在他們的保護下,這個利益網不僅大,而且結實。
安陽城,權力最大的便是宗政氏。宗政家主宗政滄踏怎會不摻和其中。就算與他無關,但最起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而剛纔若是起了衝突,我們會被他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川穹聽了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對於從小到大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隻在外磨礪了幾年的的他來講,這些道理還得需要時間消化消化。
倒是續斷在一旁連連點頭,“花兄真是聰慧,我雖然冇來過這裡,但我也是有耳聞的,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讓我冇想到的是,安陽城內,竟然有如此血腥猶如地獄一般之地。”
“生活在日光之下,並不代表所有的地方都是光亮的。”花漸離總結了一番。
突然,川穹停下腳步,對著續斷伸手,道:“銀子給我。”
續斷身影一滯,五官都快扭曲了,炸毛道:“你還要錢?一千兩,我剛剛都給了一千兩了,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啊!”
“不給錢就撤結界。”
此時的續斷委屈得快哭出來了,“我,我錯了,我不該啊!不該招惹你們,不該啊!”
哭著喊著翹起右腳,脫掉靴子,把手伸進去摳了半天,這才取出了幾張銀票,顫抖著雙手遞了過去,“給給給,七千兩,夠了吧!”
老底都被抖乾抖儘了,這以後要怎麼活啊!
此時的續斷心中十分憤恨,憤恨自己今日出門忘了冇看黃曆,要不然怎麼會遇見這麼兩個比自己還要財迷的財迷!
川穹接過帶著臭味的銀票,嫌棄地扇了扇鼻子,道:“還真不怕臭。”
續斷心裡吐槽:要是嫌臭,就給我還回來,我可不怕臭!
雖然嘴裡十分嫌棄,但還是接過了銀票,走向不遠處的攤子。
花漸離與續斷連忙跟上,看著川穹站在攤前看著鐵籠裡的灰狼,很顯然,這是一隻公狼。
“兄長,你看這隻狼,它的眼神帶著一抹不甘心。即使鐵鏈穿過了它的爪子,即使此刻的它生不如死,但它,還是不甘心。”
花漸離與續斷點了點頭,川穹此話不假,這頭狼的求生意識很強!
突然,花漸離心神感覺到此刻的乾坤袋有些躁動,於是化出乾坤袋,就在乾坤袋出現的那一刻,鐵籠裡的狼突然不顧及撕心裂肺的痛意站了起來,對著花漸離“嗚”聲著,十分暴躁狂怒。
隻可惜,它的嘴流著血,叫出來的聲音並不大,甚至,不如一隻狗。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威脅與恐懼。
川穹看著狼,又看著乾坤袋,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形成,連忙道:“兄長,這頭狼和那頭母狼是不是認識啊,現在距離這麼近,他們可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了。”
“不可能,這天下不會有人能感受到乾坤袋裡麵的東西。”
續斷插嘴道:“會不會它們是親戚之類的,畢竟血濃於水。”
“有可能。”花漸離覺得這個想法倒是有可能的,便拔了一根母狼的毛髮,放到了鐵籠裡。
隻見那灰狼嗅了嗅毛髮,瞬間便安穩了許多。
它乖巧地臥在鐵籠中,不顧自己血流成河的四條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根毛髮,而此時,三人發現,狼眼中竟溢位了亮閃閃的東西。
它居然哭了!
續斷驚奇道:“它哭了?我這輩子還冇見過狼哭呢!你看,它對著那根狼毛哭了起來。對了,剛纔的那母狼不是懷孕了嗎?你說它們是不是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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