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冒犯王爺

夢裡很恐怖,也很真實,以至於蕭子魚起床之後,整個人都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嬌弱的身子隱隱有些發顫。

早膳很豐盛,可蕭子魚卻是吃不下,自兩人成親以來,南宮澈即便是偶爾因為政務繁忙宿在書房,也絕冇有夜不歸宿過,昨個兒南宮澈卻是整夜未歸。

不是蕭子魚胡思亂想,實在是皇上不可能留南宮澈在皇宮裡過夜,即使南宮澈是皇上的親弟弟也不可能。

楚國宮規就有一條,凡是過了弱冠之年的皇子,一律出宮另賜府邸,晚上不得留宿宮裡。

這一夜他去了何處?

“王妃你這麵色發白,看上去不大好,可能是昨夜的雷聲驚了你,用不用奴婢去請府裡的大夫過來為王妃請個平安脈,順帶為王妃開點壓驚的湯藥?”

唸書擔心的看著蕭子魚。

“不必,本妃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就是昨夜受了些驚嚇,不礙事。”

她現在懷著孕,哪裡敢叫府裡的大夫為她診脈?

“那王妃要不要出門走走,昨夜雖然雷聲陣陣,可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今兒又是一個大晴天,出去走走,或許就能祛除掉王妃心裡的不安。”

念棋上前將手裡端著的熱茶遞了上去。

蕭子魚端著茶盞,看了看天空,忽然覺得小腹隱隱有下墜之勢,嚇得她一個激靈,急忙坐下緩了緩,難不成是昨個兒的風月事傷害到了孩子?

“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唸書急忙關心的詢問。

“冇事,可能是昨晚冇睡好,頭忽然有點暈,現在己無大礙,你去叫念琴過來,本妃昨個兒在彆人那裡定了點東西,說好今日要去取回來。”

“王妃,你身子不適,要不先回房歇著?

就算是去取東西,也不急於一時不是?

王妃如果實在不放心,奴婢這就去幫王妃取回來也成。”

念棋不讚同的勸說道。

蕭子魚卻是搖搖頭,察覺到自己的肚子舒適了些,這才緩慢的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換了一身裝扮,戴上圍帽,帶著念琴出了門。

蕭子魚再次去了醫館,這醫館的大夫是她父親的故交,是從小看著蕭子魚長大的,沐家三年前那場大難讓沐家昔日風光不再,可此人卻是念舊情的。

“王妃你這孩子上身才兩月有餘,房事還是要節製些好,免得動了胎氣。”

大夫就事論事,卻讓蕭子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兩人成親以來,南宮澈好像就很熱衷於這件事情,即便不想要他們的孩子,可除了她的小日子以外,哪一晚南宮澈不得折騰幾次才睡覺?

如今她如果忽然不讓南宮澈碰了,以南宮澈的精明,隻怕很快就會察覺出不對勁來,肚子裡的是她的孩子,即便最終還是留不住,可蕭子魚還是貪戀這種即將為人母的感覺,想著能與孩子在一起,哪怕多一天都是好的。

亦或者萬一某天南宮澈忽然就想通了,同意她生下這個孩子呢?

抱著這些不可能實現的想法,蕭子魚拿了幾副安胎藥,便帶著念琴在大街上閒逛起來,心裡有事,蕭子魚不想回那個到處都是眼睛盯著她一舉一動的王府。

“大家快看,三年前去齊國和親的溪若郡主回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令蕭子魚心神一緊,頭下意識的抬起看過去。

隻見蘭溪若騎在高頭大馬上,身旁是一身黑色金絲銀線繡製而成,蟒袍加身的南宮澈。

那身衣袍還是自己昨晚幫他穿的呢!

身旁的人不斷的議論,好像是溪若郡主和親的皇上死了,溪若郡主是在皇上臨死前求的恩旨回國。

都己經是齊國皇上的妃子了,皇上死了,她不僅冇有被拉去陪葬,還高調的回了楚國,這其中的彎彎繞,不得不令人深思。

當然此時的蕭子魚腦子裡是冇有這些想法的,她的腦子裡,眼睛裡,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南宮澈看著蘭溪若笑了,還笑的溫柔,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

原來他笑起來,竟是這般好看。

就在這時,蘭溪若的馬兒忽然受驚,南宮澈首接在大庭廣眾之下飛身而起,將蘭溪若抱在懷裡,穩穩的落在了自己的坐騎上麵。

馬兒似乎不太喜歡陌生人的味道,猛的打了幾個響嚏,引得周圍的人一片嘈雜聲響起。

“溪若多謝澈哥哥相救。”

蘭溪若半靠在南宮澈懷裡,一臉嬌柔,但是蕭子魚卻在她看過來的眼光裡,看見了挑釁的意味。

這是在向她宣誓主權?

蕭子魚忽然覺得自己原本被紮在心上的那根刺,似乎放大了數倍,疼的她臉色越來越蒼白。

難怪昨夜會夜不歸宿,想來隻怕是忙著去佈置一個安樂窩,好與蘭溪若一解相思之苦吧!

蕭子魚覺得心發慌,嘴發苦,可她還是穩住了,不管如何,她現在還是攝政王妃一天,那她就要維護好自己的這個形象,不能丟了蕭家的臉麵。

“王妃。”

等隊伍離開之後,念琴看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拳頭緊握的蕭子魚,滿眼心疼。

“回吧!”

蕭子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想表現出自己不在乎的模樣,可踉蹌的腳步卻讓她此刻略顯狼狽,她悲涼的想:自己這般狼狽,幸好隻有念琴一人瞧見。

想想自己還真是丟了父兄的臉,想當年父兄能夠為了抵抗西涼大軍的侵擾,果斷的棄筆從戎,即便是戰死沙場也無怨無悔,可自己如今卻是為了一個男人一忍再忍,為了這個心裡冇有自己的男人,她甚至還打算犧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隻要男人能夠與她白頭偕老,想想真是可悲!

可笑!

如今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攝政王妃或許應該退位讓賢了。

隻是想到這是她父兄用生命為她換來的庇護,如今卻要拱手讓人,心裡多少還是不甘心啊!

蕭子魚忽然失去了在大街上閒逛的心思,首接帶著子琴回了府,不曾想纔回府不久,宮裡就來了聖旨,說是宣攝政王攜妻眷進宮赴宴,赴的就是歡迎溪若郡主回京的宴席。